第一千一百四七回忘情
話音落下的同時,人也已撩簾進來了,英俊而熟悉的眉眼,挺拔如松的身姿,不是傅御,又是哪個?
許夷光不由又驚又喜,「你怎麼忽然回來了?事先怎麼也不打發個人回來說一聲,我們好準備準備呢。」
一面說,一面已下了地,趿了鞋便忘情的往傅御撲去,太過驚喜之下,已渾然忘記屋裡還有眾多服侍之人了。傅御倒是沒忘記屋裡還有眾多服侍之人,可他自來不會與自己的好運氣作對,張開雙臂,便把乳燕投林般向自己撲來的許夷光抱了個滿懷,待人已確確實實在自己懷裡,他鼻間也滿是她特有的馨香后,他
才低笑著又開了口:「我回自己家裡,有什麼可準備的?」
胡媽媽在一旁也笑道:「家裡什麼都是現成的,要準備起來也快,夫人只管安心與將軍說話兒,旁的事都交給我吧。」
說完便沖早已眼觀鼻鼻觀心低下了頭去的眾服侍之人道:「你們都跟我下去吧。」
又沖兩個乳母道:「你們也抱了哥兒去東廂房裡玩兒,等將軍更衣梳洗過了,再過去陪哥兒們也不遲。」
三言兩語間,便已帶著滿屋子的人魚貫退了出去,讓屋裡只剩下夫妻兩個人。
許夷光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忘情了,這會兒眾服侍之人心裡還不定怎生笑話兒她呢,不由紅了臉,要自傅御懷裡出來:「真是沒臉死了,我方才怎麼就、怎麼就……也太不莊重了,呀……」
還沒懊惱完,身體忽然就騰了空,然後是一陣天旋地轉。
等終於醒過神來,人已讓傅御給抱到炕上,壓在了身下,手也順勢探進了她的衣襟里。
冰涼的觸感讓許夷光猛地一激靈,忙嗔道:「你幹什麼呢,大白天的,大家只怕也還沒走遠……而且你的手好冰……」一面按住了傅御還要作怪的手。說話間,他的手已經熱了起來,許夷光也已適應了他的溫度,酥麻的感覺便立時從背脊末梢傳上來,很快傳遍了四肢百骸,聲音也不自覺軟了起來,嬌媚了起來:「你就知道欺負我,這麼久不回來,好容易
今兒回來了,卻是連問我一句『好不好』都懶怠,直接就開始欺負我……噝,你輕點兒……」
傅御手下不停,上面也已輕咬住了她的耳垂,滿意的見她戰慄起來后,方喘氣笑道:「這就算欺負了?我還沒開始呢,那待會兒真正的欺負來了,你不是得哭得嗓子都啞了?」許夷光沒好氣的啐了他一口,按住了他還要往她裙子里伸的手,道:「你最好現在就停手,不然待會兒那什麼玩意兒……沒有泡,難受的可是你自個兒,我手最近抱孩子們抱多了,痛得不得了,醜話說在前
頭,可也沒法兒幫你啊。」說完見他僵住了,輪到她作怪了,湊到他耳邊吐氣如蘭:「你可別抱僥倖的心理,想著就偶爾一次,還是……在外面,我一定不會有孕啊,這凡事都不怕一萬,只怕萬一的,這要是萬一有了,我如今身體還
沒復原,得三年後才可以,你確定真捨得我身心都受罪?」
見傅御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越發來了勁兒,手慢慢的一路往下,握住了他,繼續壞笑著往他耳朵里吹氣:「要不,咱們就試試?想來咱們也不會那麼『幸運』,百中無一的幾率,也讓咱們給趕上了……」
一語未了,已讓傅御給抓住了她作怪的手,又是咬牙又是笑的低聲道:「到底是誰欺負人?我都想找個人替我評評理了,算了,反正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等晚上看我怎麼收拾你!」只餓了許久,卻仍是能看不能吃到底讓人鬱卒得緊,傅御撂下「狠話」,猶不解火,索性又壓著許夷光亂啃亂摸了一通,弄得彼此都氣喘吁吁,眼看就要星星之火,徹底燎原后,方狠心自許夷光身上翻身下
來,躺到了一旁,一面喘氣一面懊惱道:「早知道我就該提前打發人回來告知敏敏你一聲的!」許夷光待喘息平復了一些后,方幸災樂禍道:「誰讓你不先打發人回來的,不過就算你先打發了人回來,我也不會給你泡,我才不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好好好,我泡我泡,你千萬別來了,趁這會子
屋裡沒人,咱們斯斯文文的說會兒話,我有好多話想與你說呢。你這次回來,能待幾日呢,不會是明兒一早就得走吧?」傅御卻仍是長臂一伸,將她攬進自己懷裡躺了,方道:「明兒不走,後日才走,我在庄浪衛一待就是一個月,一次都沒休沐過,上次回張掖來也是因為公事,這次自然要把累積下來的休沐都休夠了才是。敏
敏,這些日子你還好吧?孩子們呢,也都好吧?」
許夷光笑起來:「那你這次能在家待一日兩晚,可以有不少的時間陪孩子們了,你要是再不回來陪他們,他們可就要忘記你是爹爹了。好在我們母子都挺好的,個個兒都胖了一圈,所以你只管安心。」傅御掂了掂她,道:「你哪裡胖了,我可一點沒感覺到,倒是兩個孩子,方才瞧著又長大了些,可惜如今天冷了,不然明兒我還可以帶了你們母子到處去逛逛,這成日價的都只能悶在家裡,你們娘兒三個必
定都悶壞了吧?」
尤其方才他一路進來,幾進的院子和花園卻連一絲綠色都難見,他們母子卻得日日都待在這一方小天地里,他真是光想都覺得枯燥無聊得緊了,難為他們一日日到底怎麼過來的?許夷光笑道:「是有一點悶,不過有兩個孩子在,事情就要多得多,歡笑與熱鬧也要多得多,石夫人也時常帶了女兒們登門來與我們解悶兒,其實日子也還好打發,橫豎只今年一年,明年我把九芝堂開了起來,孩子們也大了,不怕他們吹點兒風就凍壞了,自然也就不會覺得枯燥無聊了。倒是你,在庄浪衛一切可都還順利?上次回來得匆忙,我根本來不及問你,整整懸了一個月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