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一回不知廉恥
許明孝把點心狼吞虎咽都吃了,又粗魯的端起旁邊的茶壺直接對嘴喝了幾口茶,再拿袖子胡亂擦了嘴巴后,方看向許明忠繼續冷笑道:「許明忠,你想好求人該是什麼態度了嗎?照理以往求你的人那麼多,
你該不陌生才是,不然我來告訴你吧,你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指不定我一高興,就答應替你去我女兒面前給你兒子討一個官兒做了呢?」 許明忠被他這副囂張可憎的嘴臉氣了個半死,強忍怒氣道:「你女兒?哼,你確定那還是你女兒,她又還拿你當父親嗎?她不過就是想利用你噁心縣主,拿你當一個給縣主添堵的工具而已,還皇上的老
丈人,你倒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許明孝立時反唇相譏:「她不拿我當父親,那我如今怎麼會在這裡?就算她真不拿我當父親,只拿我當工具了,那又怎麼樣,至少我對她來說,還有利用價值,不像你們,只有仰仗她鼻息,想向她搖尾
乞憐,都找不到門道的份兒!何況你憑什麼說她不拿我當父親了,我疼她十幾年,可不是白疼的,她身上流著我的血這個事實,也永遠都改變不了!」 在黑煤窯待的這些日子,讓他早不相信任何人,不對任何人抱幻想了,畢竟他一母同胞的親哥哥待他都那般的無情,他好容易回來后,他的親生兒子們對他也是避如蛇蠍,半點對父親應有的尊敬與孺
慕也沒有了,他還能指望誰?指望擺明了早就恨透了他的許宓嗎?
他如今也不想多的,只要能扯著許宓的虎皮做大旗,有好日子過一日,他就受用快活一日,等哪日沒的受用快活了,又再說,反正日子再糟,還能糟過在黑煤窯時的不成? 許明忠一時語塞,也的確懶得再與許明禮廢話下去,因沉聲道:「你要自我陶醉,且回你自己院里陶醉去,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那些下流噁心的勾當,也最好不要再重演,否則,我能送你去那不
見天日的地方一次,就能送你去第二次,你不信就只管試一試!」 許明孝哪裡聽得這話,猛地一拍桌子便站了起來,「你還敢說這樣的話!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對自己的親弟弟都能下那樣的毒手,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轟嗎?我告訴你,我既然回來了,就一定不會再
讓你如願,我過了那麼久的苦日子,你們所有人也休想好過,我哪怕死,死前也一定要拉了你們所有人墊背!」 頓了頓,逼近許明忠嗤笑道:「你不是要將我送去那不見天日的地方第二次嗎,來啊,我就在這裡,你讓人又捆了我,把我送去啊,不送去你就是王八蛋!可惜你不敢,因為你兒子的前程還捏在我女兒
手裡,你註定只能做王八蛋了!」 說完滿臉兇相的一一掃過許大太太、許明禮、許三太太和許誠光,「你們呢?你們誰有本事,也把我送走啊,方才一個個的不是說得挺起勁嗎,現在怎麼不說了?看來個個都註定只能做王八蛋了!既然只能做王八蛋,就別再背後嘀嘀咕咕個沒完,也別再想著軟飯還要硬吃,最好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三弟妹,我看上你那個貼身丫頭,好似是叫琥珀來著?我看上她了,回頭便把人給我送過去吧,不然我
可就要自己上門帶人走了!」
許三太太聞言,又氣又急,咬牙怒聲道:「那是我的貼身丫鬟,二老爺不要臉,我們夫婦還要臉呢!」
許明孝卻是一臉的無所謂:「貼身丫鬟又怎麼了,是不是三弟睡過她了?沒事兒,三弟睡過我也不嫌棄。」
許三太太氣得滿臉通紅,「你、你、你簡直不知廉恥!我告訴你,我絕不會把琥珀給你的,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看來三弟妹是無論如何都捨不得你這個丫頭了?」許明孝笑得一臉的猥瑣與惡意,「既然三弟妹這般捨不得她,那你就親自去陪我吧,雖然你年紀一大把了,倒也半老徐娘,風韻猶存,我也不嫌棄……
說來那些個話本里,大伯子與小嬸子可歷來都不乏香艷事迹,想不到如今我也能體驗一把了。」
說到最後,還舔了一下嘴唇,簡直噁心至極。
許三太太早已氣得渾身直顫,因見許明忠緊抿著唇一直不說話,看向他便哭喊道:「大伯就這樣眼睜睜看著我受此侮辱,還要再堅持下去嗎?」 又看向早已氣得說不出話來的許明禮怒道:「你看著自己的老婆被人這樣羞辱,卻不敢為她出頭張目,你還算什麼男人?我活到這個份兒上,什麼苦都吃盡了,什麼屈辱都受盡了,也的確沒有再活下去
的必要了,那我今兒就死給你們看,死了便能一了百了了!」
說完便以袖掩面,哭著沖了出去。
許明禮見狀,忙喘著氣扔下一句:「大哥您自己看著辦吧,再這樣下去,就休怪我不念兄弟骨肉之情,帶著妻小都搬出去,眼不見心不煩了!」也追了出去。 剩下許明孝猶不知收斂,又看向許大太太惡意道:「既然三弟妹捨不得她的丫頭,那就大嫂陪我一個吧,不是黃花閨女,我可不要啊,不然,我只好去找……大奶奶了,反正想要授官的人是大爺,最終
得好處的也是大爺,把你老婆給我玩玩兒,又算得了什麼……」
「住口!」
許明忠終於一聲暴喝,打斷了許明孝,「你再敢胡說八道,胡作非為,我立時打死你,大不了打死了你,我再為你償命!」 許明孝見許明忠滿臉的兇相,眼裡也滿是騰騰的殺氣,終於有些怕了,因為他知道,他再胡說下去,大哥真會殺了他,畢竟他能心狠手辣做出將他送去黑煤窯,讓他受盡折磨,生不如死的事,自然也
能更心狠手辣的要了他的命。
到底冷哼一聲,扔下一句:「我要的人明日就要送到,否則,我可不會保證我又會做出什麼事來!」拂袖去了。
許大太太見瘟神終於走了,暗自鬆了一口氣,惟恐許明孝在回去的路上又生事,因忙向外吩咐道:「去兩個人,好生送了二老爺回去!」 待有人應聲而去后,方看向了鐵青著臉的許明忠,嘆道:「老爺且息怒,方才既說好了再等十日,那就等滿了十日後,又再說吧,多的日子都等過來了,也不差這最後的十日了,不然,我就是死了,想
到誠兒的前程還沒有著落,也不甘心啊……」 話沒說完,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