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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五回「盡孝」

  另一邊傅三老爺與三夫人也進行了一場與傅二老爺夫婦差不多的對話,興奮、喜幸、八卦、好奇之餘,亦都認為靖南侯夫人這會兒不定正怎生的心痛肉痛。  然而這會兒正在清心堂侍疾的靖南侯夫人,卻並不若傅二老爺夫婦和傅三老爺夫婦想象的那樣為靖南侯分出去的那六成家產肉痛心更痛,反正這麼多年下來,她的「嫁妝」早已翻了數倍,便是公中的財

  產少了,她也絕對委屈不了自己的兒孫們。


  何況那些散出去的家產,一旦將來五皇子上了位,勢必會加倍還回來的,如今就當是她把她兒孫們的銀子借出去,銀子生銀子了,什麼大不了的!

  再說了,不還有老不死的嫁妝嗎,傅御既不是她親生的,自然她的嫁妝便只能是侯爺的,將來也只會是她兒子們的。


  靖南侯夫人反而滿心都是痛快與如釋重負。  痛快的是原來傅御竟不是靖南侯太夫人生的,不怪日常她總覺得靖南侯太夫人和賢妃的行為與態度都怪怪的,可要說具體怪在哪裡,她又說不上來,如今總算明白他們幾個原來一直都在狗咬狗了,那


  這會兒傅御勢必不好受,傅御不好受,又怎麼會不弄得許夷光跟著不好受?


  只要他們不好受,她就痛快了。  還有老不死的,向來不是都牛心古怪得很嗎,原來是因為當年曾被自己的男人棄如敝履,還不得不一直把仇人的兒子當自己的兒子養,如今更是落得癱瘓在床,口不能言,身不能動的下場,她這些年


  鈍刀子割肉般受了她那麼多氣,受了那麼多的屈辱,如今總算能好生回敬一二了!  如釋重負的,則是傅御與許夷光以後再不會與他們同住一個屋檐下,甚至,他們還會遠遠的離開京城,那此生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想再見到許夷光的機會,自然也是微乎其微了,只要見不到人了,

  時間一長,還有什麼不能忘的?這世上誰離了誰,又會活不下去?


  那她這麼久以來的心病,也總算可以了了,就是代氏至今也沒能懷上身孕,得再敲打敲打她,再不行就真得讓她給通房們停葯了……


  「夫人,太夫人的葯來了。」貼身丫鬟之一雁容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打斷了靖南侯夫人的思緒。


  她回過神來,就見雁容手裡正端著一碗直冒熱氣的葯。


  靖南侯夫人因笑道:「葯既來了,便趁熱服侍太夫人吃啊,太醫不是說了,葯都得趁熱喝,藥效才最好嗎?」


  雁容忙笑應了「是」,就要上前服侍靖南侯太夫人吃藥。


  趙媽媽忽然跑了進來,賠笑向靖南侯夫人道:「大夫人,奴婢服侍太夫人慣了的,還是讓奴婢來服侍她老人家吃藥吧,就不有勞雁容姑娘了。」  靖南侯夫人聞言,拿帕子掖了掖嘴角,笑道:「太醫不是說了,熬藥才是最不能馬虎的嗎,趙媽媽自來老成能幹,不然也不能得母親信任器重這麼多年了,這熬藥的任務,除了你,我可交給誰都不放心

  ,所以你還是回去守著葯路子,這服侍母親喝葯的事,就交給我吧,我雖不大會服侍人,不還有雁容幫襯嗎?趙媽媽只管安心忙自己的去。」


  「可是……」趙媽媽還待再說,卻見靖南侯夫人雖一直對著自己在笑,那笑卻壓根兒未抵達眼底,想著如今就連太夫人都是她砧板上的肉了,何況自己一個下人?就更是想怎麼捏,就怎麼捏了。


  只得應了一句:「那就有勞大夫人了,奴婢先告退。」屈膝行禮,退了出去。


  靖南侯夫人這才冷哼一聲,與雁容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喂太夫人喝葯呢,再耽擱下去,葯可就涼了。」  雁容忙應了「是」,上前服侍起靖南侯太夫人吃藥來,說是「服侍」,實則卻是灌,葯又燙得緊,每一口都灼得靖南侯太夫人口腔和喉管生疼,卻又吐不了,更動彈不得,等好容易把一碗葯都「吃」完了,

  她已恨得眼睛都紅了,看向靖南侯夫人的目光簡直能噴出火來。  靖南侯夫人卻是視若無睹,只低笑道:「母親一定很難受很憤怒吧?可惜太醫說了,就算華佗在世,您也再說不了話,再動不了,只能這樣躺著捱日子了,所以,您以後最好對我態度好一點,聽話一點,不然,要不了兩日,您的嘴巴和喉嚨,可就得全部燙壞了,到時候難受的還不是您自個兒嗎?……您想說侯爺還在,這府里還輪不到我一手遮天是嗎?您自己的兒子,還是惟一的兒子,您自己還不了解么,若不是您現下死了會耽誤他的事,他巴不得您現在就死,甚至不吝親自動手,您說輪不輪得到我一手遮天?我不但能一手遮天,我還能因為不辭辛苦,親力親為的給您侍疾,讓府內府外所有人都敬重佩

  服,讚不絕口呢!」


  靖南侯太夫人已快要氣死了。  奈何口不能言,只能憤怒的自喉嚨間發出一陣「嗬嗬嗬嗬……」的聲音,還因為扯動了口腔內壁被燙傷的地方,立時一陣火辣辣的痛,心下就更怒了,這個賤人,她就知道她一直都對她懷恨在心,果然如

  今她才一病,就敢這樣對她,等她好了,一定不會放過她!


  傅御自不知道靖南侯府不到一日,便分好了家的事,他只當靖南侯是說說而已,就算真有那個心,也必定不會這麼快。


  還是次日傅煥來永安伯府求見,還一併帶了靖南侯分給他的那四成家產的清單來,請他過目,他才知道了。  「……四叔,山西的馬場和烏臨山的鐵礦,二叔三叔都不知道,所以父親沒有分他們一份兒,改為了以其他的產業來補償他們,但四叔卻是知道的,所以父親說不能委屈了您。只是前路未定,馬場與鐵礦於咱們侯府來說,必須保持完整,便惟有也以其他的產業來補償您了,這幾間店鋪都位於正陽大街上,每一間每年光租金,都能有一千多兩,另外還有五萬兩銀票,父親說相較於馬場和鐵礦來說,這補

  償是少了些,但現下他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若將來寬裕了,定會再補償四叔的,還請四叔一併過目笑納。」傅煥說著,又拿出一個黑漆描金的匣子來,雙手奉到了傅御面前。  見他仍是遲遲都不接,只得將匣子一併放到了他手邊的桌子上,與方才他奉上的清單,放到了一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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