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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一回都是假的

  靖南侯太夫人讓靖南侯這麼一喊,總算醒過了神來,也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的態度大有問題了。  因忙捂住胸口,哭了起來:「你這個孽子,為了一個女人,竟然連自己不是我親生的這樣的話都能說出來,你是打定主意先與我撇清了關係,便能無所顧忌的為你的心肝寶貝兒報仇雪恨了是不是?不孝

  子啊,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東西,我還不如趁早死了的好啊……」  哭了一陣,又大罵許夷光:「賤人,狐媚子,迷得男人連自己的親娘都不要了,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轟嗎?我告訴你,人在做天在看,如今你是怎麼對我的,將來你的兒子兒媳也會怎麼對你,你就等著遭

  報應吧!」


  靖南侯見狀,方稍稍鬆了一口氣,總算母親反應快,那他再幫忙描補一下,應該便能將破綻給揭過去了。  遂也厲聲道:「四弟,你自己看看,你把母親氣成了什麼樣兒!你又再好生想想,方才那些誅心的話,是你為人子該說的嗎?你這些年的書都讀到了狗肚子里,這些年的道理,也學到了狗肚子里嗎?還

  愣著做什麼,還不快給母親賠不是呢,是不是非要活活氣死了母親,你才肯罷休,到那時你再來後悔再來痛哭,可就遲了!」


  傅御沒有看靖南侯夫人,只是啞聲道:「大哥,也是彼此都心知肚明之事,你又何必再白費口舌,費心掩飾?」  靖南侯沒想到傅御竟會面對靖南侯太夫人的淚眼半點也不動容,心沉了一沉,方道:「你說誰心知肚明了?我嗎?那我還真不知道,我只知道當年母親懷你時,已經三十六周歲了,母親又常年操勞,身體底子不好,太醫們都說了,讓她最好不要這個孩子,我和娘娘也說,她已有我們,已是兒女雙全了,實在犯不著為了錦上添花,便拿自己的性命來冒險,甚至父親也是這麼說的。可母親仍憑著一腔母愛,堅持生下了你,可以說當初沒有母親的堅持,你根本不可能來到這人世上!你小時候母親更是因為心痛你打小兒便沒了爹,對你百般疼愛,當真是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也就我和娘娘與你

  年紀差得大,不然瞧得母親那般疼你寵你,早被醋缸淹死了!」  越說越痛心疾首,「就更別說你生病時母親都是如何衣不解帶照顧你的了!母親還教養你成材,讓你年輕輕就身居高位,萬人稱羨……這些你都忘了嗎?你忘了,我可沒忘,我告訴你,你最好立時給母


  親磕頭賠不是,說方才都是你犯糊塗了,求母親原諒你這一次,並保證以後不會再犯,否則,長兄如父,就別怪我不客氣,請家法來好生給你個教訓了!」


  傅御沒有說話,只是紅著眼睛定定的看著靖南侯。  原來他記憶里母親對他的那些疼愛和無微不至,原來那些母子情深,都是這樣一點點通過旁人之口,刻在他腦子裡,讓他潛意識裡,也以為母親是真的最疼他的,原來那些「記憶」里的畫面,也是假的

  。


  他是說他怎麼都想不起來了,還當是當初自己年紀小,年代又太過久遠,所以早忘了個乾淨,原來不是他忘了,而是壓根兒就沒存在過!


  許夷光則禁不住冷笑出了聲。


  靖南侯可真是會打感情牌,若不是傅實這個明晃晃的人證還在她家,連她都要為他這一番話動容了,自然更不必說傅御了。


  問題是,靖南侯太夫人究竟幾時懷過傅御,又幾時生過他了?靖南侯是怎樣做到把根本就沒影兒的事,說得這般聲情並茂,跟真的一樣的?


  當真是好口才,也好本事啊!  靖南侯讓許夷光洞察一切的冷笑笑得有些惱羞成怒起來,轉向她怒聲道:「許氏,你笑什麼,有什麼可笑的!如今四弟是被你迷了心竅,當然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但我相信,他早晚會清醒過來的,到那時,我倒要看看,你還笑得出來笑不出來!你若是識相,就該勸著四弟,別與親人家族生分了才是,那樣對大家都好,否則,你這樣的攪家精,我身為靖南侯府的家主和傅氏一族的族長,斷斷再容不得你

  !」  「大哥不必再多說。」傅御稍稍緩了緩心痛后,照例替許夷光擋在了前面,「我既然敢把話說出口,自然是把什麼都想清楚了,更是有真憑實據的。不知道大哥還記得曾服侍過父親的實叔不?就是他告訴


  我,我不是母親親生的,他不但告訴了我這個,還把當年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了,大哥現在還要自欺欺人嗎?」


  靖南侯怔了一下,「曾服侍過父親的實叔,哪個實叔?」  隨即便失聲叫了起來:「你是說傅實?那個老殺才,他還沒死呢?你可別聽他胡說八道,當年他是因為在父親去后,犯了大錯,才會被我趕出府的,自然對我,對侯府都懷恨在心,你這樣一個聰明人,


  難道還會上他的當不成?他現在人在哪裡,你把他叫了來,我們當面對質,看我不把這個胡說八道的老殺才大卸八塊!」  千算萬算,竟把傅實給算漏了,早知道當年就該不顧父親的遺命,也不顧那勞什子的毒誓,早早把人給結果了,斬草除根,不就沒有今日的困局呢?當初還是太掉以輕心了,沒將傅實真正放在眼裡過

  ,誰知道恰恰是那個老東西,眼看著就要壞了他的大事!

  靖南侯太夫人本來一直拿帕子捂了臉,在「委屈痛哭」的,聽得傅實的名字,大驚之下,也顧不得哭了。  怎麼可能,那個老奴才這些年從來沒有過任何音訊,不是早該死在外面了嗎,怎麼又會忽然冒出來了?早知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她當年就該無論如何都把人找到,永絕後患的,如今真是悔

  青腸子也遲了!


  這下要怎麼辦,豈不是要徹底與傅御撕破臉了?  傅御將靖南侯與靖南侯太夫人的反應盡收眼底,已不想再多說什麼,只啞聲道:「既然大家已經把話說開了,那今日就長痛不如短痛,把該說的索性一次說清楚,徹底做個了斷吧,也省得以後再鈍刀子割肉,讓大家都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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