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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零回又添一刺

  這樣的想法自然是行不通的,那是一個大活人,不是一件東西,且還看衛森嚴,便能順利把人偷出來,偷出來之後,又該怎麼善後呢?  許夷光想來想去,都拿不定主意,只得與春分道:「這事兒還得看大姐姐自己怎麼想的,誰也沒法兒替她做這個主……這樣吧,你設法傳個話兒給許大奶奶,讓許大奶奶再轉告給大姐姐,讓大姐姐自己

  來決定,只要大姐姐有了決定,想來許大奶奶會幫她,我們自然也會不遺餘力的幫她,支持她。」  春分想了想,嘆道:「惟今也只能這麼著了,說來我瞧著袁大爺的樣子,倒像不僅僅是為了沅姐兒才這般急著見大姑娘,他自己怕也有那麼幾分急著見大姑娘。若他真有那個心,他自己性子好不說,袁夫人也不是那等苛刻的婆婆,沅姐兒還這般的依戀大姑娘,大姑娘若真能與他走到一起,豈不怎麼看,怎麼都比許大太太給尋的那些人家強得多?便是左家,也休想看笑話兒了,袁大爺哪哪兒看,可都不

  比姓左的差!」


  怕是春分自己在想當然吧,袁大奶奶到底才走了一年不到……


  許夷光不置可否。  片刻方道:「便袁大爺真有那個心,這事兒也沒那麼容易,許大老爺的名聲在士林里都爛透了,袁大人怎麼可能同意與他做親家?只怕早都以與他竟是同科為恥了,何況還要做親家?袁夫人做先袁大奶奶的婆婆時,可能是真不苛刻,可做其他人的婆婆是什麼樣,就只能到時候才知道了,何況袁大爺還未必有那個心。你就別在這兒亂點鴛鴦譜,凈想好事兒了,回去設法兒傳話給許大奶奶吧,有她相幫,

  大姐姐縱仍出了京,要出家門應當還是不難的。」


  春分被說得泄了氣,片刻方嘆道:「大姑娘也是真不容易,那麼好一個人,怎麼偏就在姻緣上頭這般的不順呢?那我不打擾姑娘,且先回去了啊,姑娘好生休息,回頭我再來給您請安。」


  許夷光點點頭:「你快回去吧,務必儘快讓大姐姐見到沅姐兒,那麼小個孩子,餓得皮包骨頭的,就為了見大姐姐,我光想想,都覺得心痛了。」


  以往沒有孩子時,又是大夫,還能受得了這些,如今有了孩子,心也越發軟了,竟是聽都聽不得了。


  春分忙應了「是」,屈膝行禮,由大寒送了出去。


  許夷光這才皺眉沉思起來,若袁大爺真有那個心,這門親事倒也不是不可一謀,那兜兜轉轉的,二人倒是又回到了老天爺一早便為他們註定好的軌道上。  只是袁大人袁夫人那一關,只怕不好過啊……希望此番許誠光能高中吧,只要他能高中,袁大人不齒許明忠歸不齒,總不能一點都不考慮實際利益,能做到他那個位子的人,也不可能品行高潔,目無下

  塵到這個地步,那親事能成的希望,無疑也會大得多。


  晚間傅御一直到交二更,才姍姍遲歸。


  這還是兩個孩子出生以來,他輪值進宮夜戍以外的頭一次,以往他都是一下了值,便立時回家,一刻也不願在外多逗留,縱實在有推不了的應酬,也只是吃了飯,便即刻趕回來,連酒都不沾一滴的。


  許夷光少不得要問他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急事?你本就公務繁忙,別總想著我和孩子們了,家裡這麼多人照顧著,你還怕我們短了什麼,受了什麼委屈不成?只管忙你的去。」


  傅御換過衣裳后,先在熏籠前把身上的冷氣都烤散了,才到了床邊看燿哥兒燃哥兒。


  見兄弟兩個都睡得一臉的安然無邪,眼角眉梢就越發的柔和了,低聲道:「我公務不忙,太平年月,除了按部就班的輪值,又有什麼真正可忙的?是讓一件旁的事給耽擱了。」  頓了頓,也不瞞許夷光,「皇上昨兒臨幸了一個宮女,想是很喜歡吧,今兒一早便封了答應,今晚又翻了那位答應的綠頭牌……大姐怕她又是一個江婕妤,甚至將來比江婕妤造化還大,所以讓我先查一

  查她的底細,一來知己知彼,沒準兒還能找機會為她所用,二來看能不能挑得她和江婕妤鷸蚌相爭。」


  許夷光沒想到會是這樣一件事,片刻方皺眉道:「不是說皇上不好女色嗎?這才多久呢,便抬舉兩個新人了,後宮還本已那麼多妃嬪了。」


  也就不怪賢妃著急了,僧多粥少便罷了,關鍵還極有可能威脅到自己兒子的地位和利益,換了誰能不急?畢竟皇上能讓江婕妤有孕,自然也能讓那位新答應有孕。  傅御沉聲道:「論理後宮所有女人,都是皇上的,他一年多才抬舉了兩個新人,也這麼多年都沒選過秀了,別說比起歷代先皇,便是比起好些臣工,也的確稱得上不好女色了。依我的私心,是真不想管

  這些事,偏前朝後宮緊密相連,大姐又發了話,我是再不想管,也只能管了。」


  許夷光忙問道:「那查到那位新答應的底細了嗎?」  傅御「嗯」了一聲,「就是一個尋常宮女,不過又與其他宮女有些微的不一樣,泰半宮女都是自民間採選進宮的,她是罪臣之後充入掖庭,打小兒便在宮裡為奴的,所以從未領過體面差使,也人人都能欺

  凌她,皇上看見她時,她正讓一個太監逼著做對食,很是可憐……」


  「所以皇上英雄救美之後,便憐愛之心大起,把人給收了?」許夷光嘴角微嘲。  傅御點點頭:「過程就是這樣,只是還是深查一番才是,皇上怎麼會那麼巧,就遇上了那樣的事?雖說就算那位新答應真能有大造化,生下皇子,也根本於大局無礙,未雨綢繆也是好的,就當是安大姐

  的心吧。」


  許夷光沒有再說。


  這種事她也說不著管不著,只能聽過就算,拿自己當一個純粹的看客。


  本來還打算與傅御說一說許瑤光的事,看他能不能給自己出個主意的,知道他心煩,也不打算說了,只讓大寒叫人打了熱水來,服侍他梳洗一番,自己也吃了葯,便熄燈睡下了。


  翌日靖南侯太夫人便沒有來看許夷光和孩子們,本來她都兩日沒親自來了,算著日子,她今日該親自來的,竟沒有來。


  許夷光便知道她定是在為宮裡那位新答應煩心了,原本江婕妤這根刺已經夠扎人得慌了,誰知道一刺未除,又添一刺,她能高興得起來就怪了。  本來還有些鬱郁,覺得宮裡的女人不論貴賤,都只能成為男人的附庸,為一個男人的決定患得患失,只能圍著一個男人打轉,實在可悲又可憐的,這會兒因為知道靖南侯太夫人不高興,倒是把自己心裡的鬱氣給衝散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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