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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三回有人歡喜有人愁

  春分與那兩個護理進宮待了一夜,卻沒能派上用場,江嬪到底憑自己的意志,平安生下了孩子。


  可惜是位公主。


  卻也讓江嬪更慶幸自己到底還是堅持了順產,不然她若是三年後才宜再次有孕,皇上只怕早把她忘到腦後去了,她還怎麼有孕?


  連有孕的機會都沒有了,又怎麼生皇子!

  順產就不一樣了,至多兩三個月就能恢復,兩三個月的時間,有小公主在,也不至於讓她這麼快就失了寵,且這麼多年來,旁的妃嬪都沒再懷上過身孕,唯獨她懷上了,說明什麼?

  說明她得天獨厚,福澤深厚啊,那再次懷上龍胎,也必定不是什麼難事了。


  就是到底只是位公主,聊勝於無,未免也太對不起她這十個月來吃的種種苦,受的種種罪,更對不起她這兩百多個日日夜夜的提心弔膽了,如今闔宮的妃嬪不定都怎生稱願,怎生幸災樂禍吧?

  那她更得儘快再次懷上龍胎,無論如何都要生一位皇子了!


  以上都來自春分的描述和猜測,當然,許夷光自己也給「潤色」了一些。  較之江嬪的不甘與意難平,皇上與方皇后倒是都很高興宮裡這麼多年了,終於又再聽到了孩子的哭聲,哪怕是公主呢,也一樣高興,反正皇上的皇子也已夠多了,多一位不多,少一位不少,倒是公主

  ,只得兩位,自然物以稀為貴了。  於是不但皇上晉了江嬪為從三品的婕妤,又連升了三級,離一宮主位的貴嬪只得一步之遙,方皇后也賞賜了江嬪不少的東西,還早早便為小公主討得了封號「昇平」,可是前邊兒兩位公主都沒有過的殊


  榮。


  江嬪,如今該叫江婕妤了,江婕妤見狀,心裡梗著的那口氣,方算是順暢了許多,也終於能安心坐月子了,只要皇上寵愛小公主,以後還能少得了來她宮裡嗎?


  只要待她再生下皇子,坐上一宮主位,讓人尊稱一聲「娘娘」,自然也是必然的,她一個卑微的宮女,能有今日,也夠有福氣了!


  不但江婕妤心裡的氣順暢了許多,闔宮所有有皇子的妃嬪都是一樣。


  尤其賢妃與容妃,都是鬆了一口長氣。


  她們自然曾想過不止一次,讓江嬪這一胎生不下來的,也好幾次,都差點兒付諸於了行動。  還是知道黃河決堤,皇上心情極不佳,她們若在這當口再生出什麼事來,哪怕是再小的事,皇上也一定會重處,絕不會念什麼情分,才堪堪忍住了,反正還有一半的幾率生女兒,也還有一半的幾率生


  不下來,更別提一個孩子從嬰兒時期到成人,怎麼也得十幾年,機會多的是了。


  又何必操之過急呢,當務之急,不是把近在眼前的強敵先給解決了,一步一步慢慢來么?

  這也是江嬪能撐到平安生產的主要原因,算來她還是沾了三皇子母子的光呢。


  賢妃高興,靖南侯府眾人也都是喜氣洋洋,自家五殿下萬幸沒再添一個敵人,難道不值得高興么?

  若不是怕人知道了,趁機大做文章,靖南侯都想賞闔府上下兩個月的月錢,來表達一下他心裡的喜幸了,今年可真是個好年頭,一順百順啊!


  不過想到馬上五皇子妃也要分娩了,之後又是過年,多的是機會大派賞賜,倒也不必急在一時。


  闔府上下連同傅御在內心情都大好之際,許夷光卻是怎麼都高興不起來。


  這眼前就要進臘月了,待進了臘月後,過年還會遠嗎?


  可辛寅那邊卻至今任何線索都沒有,那個傅實,就像壓根兒沒在這個世上存在過一般,讓她一度都開始懷疑錢太姨娘會不會是在糊弄她了!

  如此一來,在傅御心裡靖南侯太夫人便縱然有錯,依然是他的親娘,是他怎麼也割捨不下的牽挂與柔軟,讓他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她孤零零一個人,在冷冰冰的西山別院過年呢?  事實上,這些日子傅御每去一次西山別院回來,心情都要低落上兩三日,等兩三日過後,哪怕他調節了過來,他心裡依然是愧疚與悵然的,就算他掩飾得再好,瞞得過任何人,又怎麼可能瞞得過她這


  個枕邊人!


  連傅御都這樣想了,靖南侯與傅煥傅燁只怕更是一樣,那可是他們真正的親娘、親祖母,他們又怎麼可能忍心,便是靖南侯當初再惱怒的,這麼幾個月下來,氣只怕也早消了大半,心也早就軟了。


  何況平日讓靖南侯太夫人一個人在西山別院「靜養」也就罷了,還可以說是她愛清凈,堅持要如此,哪怕旁人家都猜測當中必定有隱情,卻不至公然的說出口。


  可大過年的依然讓她一個人在別院,就真是要落人話柄,指不定還會引來御史的彈劾了,靖南侯怎麼可能在這個當口,讓自家成為滿京城人茶餘飯後的談資,更讓自家的名聲因此受損?


  只當初是他堅持要把人給送走的,就是為了給傅御,尤其是給許夷光一個交代,如今夫妻兩個不先開口,他沒有台階可下,不好先提出要把人接回來而已……


  許夷光想到這裡,勾唇諷笑。


  只怕這會兒靖南侯正等著她先開口,好順勢把靖南侯太夫人給接回來吧?

  不但他,只怕傅御也是一樣,想等著她先開口。


  可她憑什麼開這個口!  把人弄回來了,繼續對她和她的孩子滿懷惡意,時時刻刻都跟吐著信子的毒蛇一樣,瞅準時機,便讓她撲上來再咬他們母子三個一口,然後仗著母親和長輩的身份,只是受點小懲,過陣子又再卷土重

  來嗎?


  奈何許夷光也知道,只要辛寅那邊一直沒有線索,這個口她到頭來,無論如何都是非開不可的,連顏曦那樣一個大大咧咧的人都知道的道理,她豈能不知道?


  她若不開這個口,不但她會被闔府上下說嘴詬病,連帶傅御也跑不了。


  屆時他心裡本來就夠難受了,又怪不得她,只能越發的自責自苦,偏還要承受一眾所謂親人的不贊同與指責,怎麼可能不更難受。


  為了自己的孩子們,許夷光可以不在乎名聲,卻終究做不到讓傅御難過,左右為難。  是以她到底還是在心裡給自己定了一個期限,等到臘月二十三小年後,若辛寅那邊再沒有任何線索,她再不情願,也只能向靖南侯諫言,接靖南侯太夫人回府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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