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八回先抑后揚
胡媽媽被許夷光說得越發的羞愧了,低聲應道:「姑娘放心,絕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她也是想著夫人那邊兒更重要更危險,太夫人卻只是小病,又有將軍再四保證,誰知道竟差點兒為姑娘惹了大禍,真是太不應該了!
許夷光點頭,「沒有下次就好,快服侍我梳洗更衣吧,收拾好了,我還得即刻去太夫人那邊兒,將功折罪呢。」
胡媽媽忙應了,手腳麻溜的服侍起許夷光來。
等許夷光梳洗完換過衣裳出來,傅御也換好一身家常衣裳在吃茶了,見她出來,遞了桌上另一杯茶給她,笑道:「敏敏,是不是還是家裡舒服啊?不著急,一個時辰還早得很。」
許夷光坐下吃了一口茶,方道:「待會兒我過去服侍母親就是,你就別過去了,到底不方便……」
「怎麼不方便了,自家母子,我還是陪著你吧。」傅御不由分說打斷了她。
許夷光知道他是怕她受委屈,感動之餘,拒絕的話到底再說不出口,只得道:「那待會兒過去了,看情況又再說吧。」
吃完茶又在榻上歪了一會兒,估摸著太夫人該醒了,許夷光與傅御遂起身收拾一番,趕去了清心堂。
太夫人還沒醒,靖南侯夫人卻帶著兩個兒媳,還有二夫人三夫人,並傅姝姐妹幾個都到了,大家剛見完禮,靖南侯與二老爺三老爺,還有傅煥兄弟幾個也都到了,只不見傅燁。
許是有靖南侯在,連靖南侯夫人都沒擠兌許夷光,大家一直相安無事的等到了靖南侯太夫人醒來。 太夫人睡了一覺后,自覺精神又好了不少,笑道:「看來明兒就可以下地了,躺了幾日,骨頭都快給我躺疼了,再躺下去,便是沒病的,只怕也要躺出病來了……你們一個個兒的都別緊張,我自己的身
體自己還不知道么,所以吃了飯,就各自回屋休息你們的去,今晚上誰也不用侍疾了,我便真要個什麼,也有趙媽媽,她服侍了我一輩子,難道還比你們一個個兒門外漢服侍得差不成?」
趙媽媽在一旁笑道:「可不是,奴婢不是吹,闔府上下還真找不出比奴婢服侍太夫人服侍得更舒坦的人了。」
靖南侯聞言,點頭笑道:「既然如此,那今晚上就不用人侍疾了,明兒白日,大家又再過來承歡母親膝下便是。」
於是在清心堂吃過晚飯,大家又吃著茶說笑了一回,見太夫人害乏了,也就各自散了。
傅御一回到清風堂,將服侍的人都打發了以後,便立時打橫抱起了許夷光,「小娘子前兒不是說要試一試我到底有多善解人衣么,現在我們就來試一試吧。」
許夷光哪有那個心情,掙扎著想自他身上下來,「快放我下來,我累了這麼幾日,今晚上只想好生睡一覺,明晚,明晚再補償你好不好?」
卻是哪裡掙得脫他的鐵臂,「今日事今日畢,明晚的事,明晚又再說。」
一面已手口並用起來,還專撿許夷光的敏感點下口下手。
弄得許夷光嘴上雖喊著『不要』,身體倒是很誠實,很快便被他挑起了熱情來,也只得由他去了。
翌日起來,傅御已經去衙門了,許夷光見時辰不早了,忙忙收拾一番,簡單吃了點東西,便趕去了清心堂。
所幸其他人都還沒到,就是靖南侯太夫人睡了一晚,看起來精神反倒比昨晚還差一些,許夷光一問,方知道是她昨晚貪涼,把肩膀和手在被子外露了一會兒,忙又給她診脈,果然脈象比昨兒沉了些。
忙與趙媽媽道:「媽媽能把太醫給母親開的方子給我瞧瞧嗎,我要斟酌著刪減幾味葯。」 「哦哦哦。」趙媽媽忙答應著去了,取來藥方后,見許夷光提筆便筆走游龍般添了幾味葯,滿臉的成竹在胸,從容不迫,不由贊道:「四夫人的醫術可真是高明,太醫下筆前,還得斟酌再四,您卻能邊想
邊寫,還能寫得這般快,若先前就是您給太夫人診治開方子,太夫人這會兒必定已痊癒了。」
許夷光忙笑道:「我不過就是熟能生巧罷了,太醫這方子也開得極好,便是我之前開,也是一樣的……母親,我這便讓人去抓了葯來,親自給您熬藥,可好?」
靖南侯太夫人有氣無力的道:「自然是好的,不過你也別辛苦太過了。」
正說著,靖南侯夫人妯娌婆媳幾個到了,見靖南侯太夫人的病情反倒又沉了,都滿臉的著急,還是得知許夷光已給診了脈,開了方子,方齊齊面上一松。
約莫一個時辰后,靖南侯太夫人在許夷光的服侍下吃了葯,因這葯吃了不久便會發汗,許夷光遂小聲與她道:「母親,要不讓嫂嫂們都先回去吧,我一個人服侍您就足夠了。」
靖南侯太夫人卻是擺手道:「我還不困,大家一起說說話兒,熱熱鬧鬧的多好。」
她都這樣說了,靖南侯夫人等人還能說什麼,自然只能笑著忙忙表態:「是啊,我們還是陪著母親,與母親解悶兒吧。」
靖南侯太夫人呵呵笑道:「這幾日可不是悶得很了嗎,所以我得快快好起來才成,不然回頭大過年的,還得窩在屋裡,連床都下不得,還有什麼意趣?」
靖南侯夫人忙嗔道:「母親自然能很快就好起來,可不興再說這樣的話兒,說來今年家裡添了四弟妹和燁兒媳婦,越發的人丁興旺了,可得好生過一個熱鬧年才是。」
靖南侯太夫人不住的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今年可得好生熱鬧一下才是,老四媳婦……」 說著看向許夷光,「你嫁進咱們家也有大半年了吧?時間可真是過得快,明明就才一眨眼的功夫,竟就大半年了,這大半年來,你照顧得御兒妥妥帖帖,又孝順於我,與妯娌侄女兒侄媳婦們也都相處得
極好,這些我都是看在眼裡的。」
許夷光忙笑道:「當不起母親這般誇讚,我還有太多的不足之處,不過是母親寬厚慈愛,嫂嫂們也都不嫌棄罷了。」 心裡湧起不祥的預感來,總覺得靖南侯太夫人忽然這樣當中誇她,是先揚后抑,還不定有什麼不好的事兒等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