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五回護短
許夷光就暗自冷笑起來。 傅二夫人與傅三夫人還真是與前世一模一樣,一點變化都沒有呢,不敢對著靖南侯太夫人與靖南侯夫人婆媳說淡話、作妖,不敢對著她們發泄心中的不滿,就借題發揮拿她一個新媳婦子當軟柿子捏,
以為她是新來的,也只能由著她們捏么?
而且便是她方才答應了她們去水榭吃茶說話兒,只怕她們同樣會找機會與借口給她難堪吧,她們擺明對靖南侯太夫人和嫡房們不滿,早非一日兩日了。
不由淡淡一笑,就要開口。
別人的惡意都已經這般明顯了,她當然犯不著與她們客氣,就得一次便讓她們知道厲害才好,省得以後她們再得寸進尺! 一旁一直沒開口的靖南侯夫人卻已先輕斥起傅二夫人傅三夫人來:「二弟妹三弟妹渾說什麼呢,母親是為了黎民百姓才允准四弟妹繼續去九芝堂的,這也是我們傅家為人臣者應盡的本分,與四弟何干?你們這話得虧是在家裡說的,我們自家人也都知道你們是在開玩笑,要是讓旁人聽了去,誰知道會傳出什麼話來,以後千萬不能再這般的口無遮攔了。何況遠的不說,沒見幾個丫頭還在呢,這是你們當長
輩的應該說的話嗎?」
又笑向許夷光道:「四弟妹千萬別與你二嫂三嫂一般見識啊,她們自來愛開玩笑,卻是從來沒有壞心的,等相處得久了,你自然也就知道了。」 許夷光淡淡一笑,道:「大嫂言重了,都是自家妯娌,我自然不會與二嫂三嫂一般見識。何況母親雖不是因我們家老爺才改變了主意,而是因為為國為民才允准我繼續去九芝堂的,我們家老爺待我好,
無有不依卻是事實,二嫂三嫂也沒說錯啊,我就更不會放在心上了,畢竟我已經有這般別人求也求不來的好夫君了,旁的都不重要。」
一席話,說得不止傅二夫人和傅三夫人,連靖南侯夫人都有些訕訕的。
可真是有夠狂妄啊,不就是仗著如今年輕貌美,又是新婚么,有本事一年後再這般狂妄呢,那她們就服了她! 靖南侯夫人最先回過神來,笑著清了清嗓子,正要開口,不期後邊兒已先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這麼好的媳婦兒,年輕漂亮性子好不說,還家世好醫術好,小小年紀就憑自己的本事,掙了個縣主來當
,便是皇上和太後娘娘皇後娘娘都讚許有加,對我更是好,為了保護我,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叫我怎能不待她好,不待她無有不依呢?我簡直恨不能日日將她捧在手心好么。」
眾人忙都應聲看去,就見說話之人,不是傅御,又是哪個? 笑眯眯的說完,他不待眾人說話,又笑著繼續道:「所以嫂嫂們,你們可千萬不能因為進門比她早,年紀比她長,就開她的玩笑,欺負她哦,她臉皮薄,經不起,嫂嫂們要開玩笑,就開我的,也欺負我
吧,我皮糙肉厚的不怕,嫂嫂們想怎麼開玩笑想怎麼欺負都可以。」
話說得俏皮,臉上也一直都帶著笑,可那笑卻根本沒有抵達眼底。
說話時,眼神也一一自靖南侯夫人、傅二夫人和傅三夫人臉上緩緩掃過,警告維護之意,不言而喻。
靖南侯夫人、傅二夫人和傅三夫人的後背就齊齊一涼,都笑不出來了,尤其是傅二夫人與傅三夫人,也不知道方才的話,小叔子都聽了多少去?
可就算他都聽見了,她們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不過就是開個玩笑而已,他至於這樣嗎,還說不是色慾薰心呢! 靖南侯夫人最先回神笑起來:「倒是沒想到四弟素日那般嚴肅冷硬的,如今也會開玩笑,會說俏皮話兒了,可見這娶了親就不是一樣了。得,你也別在這兒顯擺你媳婦兒到底有多好了,我們都有眼睛呢
,看得見,且帶了四弟妹回去忙你們的吧,明兒一早還得進宮去呢,要準備的事情也多,可千萬別疏漏了。」
傅御點頭笑道:「我們的確還有不少的事要忙,就不陪嫂嫂們說話兒,先失陪了啊。」 說完抱拳一禮,待許夷光也屈膝一禮后,帶著她徑自去了,一邊走,一邊還不忘「壓低了」聲音說她:「都是自家妯娌,你害什麼羞呢,只管也與嫂子們玩笑回去便是,咱們是夫妻,感情再好也是理所應
當,旁人知道了,也只會贊咱們『夫妻恩愛,伉儷情深』,指不定還會傳成一段佳話呢,斷不會有人敢說我沉迷女色,你狐媚輕佻之類的,你就放心吧。」
然後是許夷光也「壓低了」的聲音:「我知道了,以後嫂子們再開玩笑時,定不會再只顧著害羞了,一定也玩笑回去,就像你之前說的,自家人么,就是要這樣親親熱熱的才好,是不是?」
夫妻兩個就這樣說著話兒,漸行漸遠。
餘下傅二夫人與傅三夫人兩張臉都是白一陣青一陣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夫妻兩個的「竊竊私語」擺明了就是懟她們的,也是,人家是堂堂正正的夫妻,感情再好也是理所應當,不然讓小叔子不愛自己的妻子,反跟她們的丈夫似的,去愛狐狸精小賤人們去不成? 她們不是擺明了羨慕妒忌恨人家,見不得人家好么……方才怎麼就昏了頭呢,那許氏連給人開膛剖腹都敢的,小叔子更是在戰場上不知殺了多少人,才有了今日的地位,能是好惹的么,況婆婆偏心是婆
婆的事,許氏不也沒受,且真因為她沒受,她們的女兒才跟著受了益嗎? 算來她們該感激她才是,不然就憑婆婆,事情若不是到了那一步,怎麼會開那個口,大嫂又怎麼會輕易肯放權?如今她們卻一開始就把四房的夫妻兩個都給得罪了,以後還能指望有什麼事時,四房能
幫她們一把拉她們一把么?
怎麼就豬油蒙了心,弄得雞沒偷著,反倒失了米呢!
靖南侯夫人也是臉色發沉,一個字都沒再說。
她可一句不中聽的話都沒有說,反倒句句都在為著那個賤人說話,結果到頭來,小叔子卻對自己也一點不客氣,什麼意思?
婆婆她不得不敬著,丈夫的話也只能聽著順著便罷了,小叔子憑什麼也這樣對她,還記得她是他的長嫂嗎,實在是可惡至極! 而這一切,都是拜許氏那個賤人所賜,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麼本事,竟能迷得小叔子這般神魂顛倒,還弄得侯爺都為了所謂的『大局』一再的為她開路,呸,什麼大局,她一個女人,能影響什麼大局,便能影響,也是跟妹喜妲己褒姒之流,是壞的影響,是禍水好嗎,侯爺怎麼就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