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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二回依然不喜歡

  食不知味的用完了午膳,又陪著靖南侯太夫人說了一會兒話,外邊兒終於傳了話進來,汪思邈說要回去了,問許夷光這邊兒還有事沒有,下午他們可還有別家要去種痘。


  許夷光暗自鬆了一口長氣,再跟靖南侯太夫人聊下去,她都不知道要聊什麼才好,只怕就得冷場了。


  而且靖南侯太夫人臉上的表情再慈愛,說話的預調再溫柔,她依然莫名能感覺到,她是真的不喜歡她,哪怕到了今時今日,依然不喜歡!

  就更不必說還有個連佯裝都幾乎要佯裝不下去的靖南侯夫人了。


  於是許夷光辭別靖南侯太夫人婆媳,由趙媽媽領著兩個丫鬟,好生送出了二門外,去與汪思邈回合上車。


  汪思邈應該喝了不少,連耳朵和脖子都是紅的,傅御自不能放心,便提出要送他和許夷光回去。


  讓汪思邈擺手給拒了:「你昨晚上當值宮中,必定累了,還是留在家睡一覺吧,我和敏敏還要去下一家種痘,你跟了去也不方便,我又沒喝多少,就是一喝酒就上臉,容易給人我容易醉的錯覺罷了。」


  傅御沒法,只得待他們上車后,直送出了大門外,才折了回去。  汪思邈待傅御一轉身,便立時直起身子恢復了精神,與許夷光道:「你那婆婆與大嫂,還有大伯子,看起來可都不是省油的燈啊,還有個在宮裡玩兒宮心計的大姑子,嘖,你以後的日子可要難過了,指


  不定一個不小心,便會被吃得骨肉渣子也不剩。」


  許夷光白他:「知道都不是省油的燈,還不早些走?我與太夫人都快聊得不知道聊什麼才好了,又不能冷場,不知道多難熬。」  汪思邈忙道:「我就是知道你難熬,才裝作不勝酒力的樣子提出要走的,不然傅御的大哥能與我再喝一個時辰,然後不動聲色間,便把我祖宗八代都探個底朝天兒,不怪人家能當侯爺,靖南侯府能這般顯赫,都是有原因的啊。幸好傅御待你夠好夠用心,看樣子將來也是個能平衡好自己老娘與老婆之間關係的,不然我可真不放心你嫁進來啊,跟你娘一樣,都傻裡傻氣的,讓人怎能放心?不過也沒關係,

  將來誰敢對你不好了,我一定抄起板磚就砸過去,看以後還有誰敢對你不好!」


  反正過些日子他便再名正言順不過了,如今又多了個伯爵的頭銜,足以為自己的妻兒把搖撐得直直的了。


  許夷光讓他說得心裡暖暖的,嘴上卻道:「誰傻裡傻氣了,您這樣說我娘我認,說我我可不認,不過我娘只怕也不會認,回頭我問問她去……」


  話沒說完,汪思邈已訕笑道:「別介啊,我就隨口這麼一說而已,告訴你娘做什麼?」


  靖南侯太夫人待許夷光一離開,便與靖南侯夫人道:「我乏了,要睡一會兒,你先回去吧,晚上也別過來了,燁兒明兒不是要回來么,讓人給他打掃打掃屋子,再看看缺不缺什麼。」


  靖南侯夫人忙應了,還說要服侍靖南侯太夫人躺下了再回去,讓靖南侯太夫人給擺手拒了后,方行禮退下了。


  靖南侯太夫人的臉立時沉了下來,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煩躁的砸了一個茶盅,又沒好氣的讓滿屋子服侍的人都退下后,方重重的吐了一口氣,發起呆來。


  老天爺總是要跟她做對,讓她想做的事一件都做不成,這麼多年來,也從沒真正的遂她的心如她的意一次過!


  明明眼見爆出了天花疫情來,她都已經想好了,若只能許夷光一個人死,當然就最好,既能替她省事兒,以後也能讓她少煩心了,簡直就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  若不幸,連傅御也一併……她肯定是要難過心痛的,但難過歸難過,心痛歸心痛,也算是把當年的事徹底了結,她也徹底解脫了,這種天災,她也不想的,傅御更是自己要踏上這條不歸路,勸也勸不住


  ,攔也攔不住的,她又能怎麼樣呢?


  那以後什麼大局,什麼愛恨情仇,她都可以不管,也可以不用糾結,不用折磨自己了。


  可萬萬沒想到,那姓汪的竟真把天花給治好了,到頭來不管是許夷光,還是傅御都活得好好兒的便罷了,姓汪的還蒙皇上給封作了永安伯,什麼時候堂堂一個伯爵那麼好掙上了?!  弄得長子終於知道了她和宮裡娘娘竟都想要許夷光死後,是直罵她們母女『頭髮長,見識短』,『心眼兒比針孔還小,目光比地鼠還短淺』,不知道什麼叫大局,不知道韓信連胯下之辱都能忍,才有了後邊

  兒的成就嗎?

  她們才哪兒跟哪兒呢,就不能等將來大業成就之後,再來拔出所有礙她們眼的人和東西嗎,到那時,她們完全可以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而且她們也太過高估一個女人的重要性,太過低估一個男人的抱負與野心了,哪個男人不渴望建功立業,大權在握,一人之下萬人之下的?


  相較之下,一個女人又算得了什麼,何況還是親叔侄親甥舅,身上流著一樣血的,就更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反目,置大業於不顧了!

  罵完之後,則是慶幸總算她們沒有得手,也沒來得及再來一次,不然許夷光若是不在了,他們家還怎麼跟汪思邈拉關係套近乎去?  區區一個沒有實權,只有虛名的伯爵,他們自然可以不必放在眼裡,但若是一個醫術高明得如今人盡皆知的伯爵呢?將來皇上若有疑難雜症了,不傳汪思邈問診便罷,只要傳了,他們家便有機會第一

  時間知道,及時作出應對之策了——那般千鈞一髮的時刻,差之毫厘,便極有可能謬以千里,誰不想佔得那個先機?

  如今是汪思邈樹大招風,其他幾位才沒有一擁而上的與之拉關係套近乎,巴不得能將他拉上他們的賊船,等再過一陣子,可就說不好了。


  那沒道理他們家明明有姻親關係,明明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反倒把大好的機會白白自指間滑過,甚至是滑到了別人手裡去吧!

  這也是靖南侯太夫人今日會對許夷光態度又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了的原因,原因並不在於汪思邈封了伯爵,而在於靖南侯動了真怒,連賢妃都只有唯唯的份兒,何況她一個老太婆呢?  同樣,這也是靖南侯今日親自在家款待汪思邈的原因,說穿了,他款待的並不是永安伯,而是汪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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