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回用人不疑
「結果她因為信守承諾與操守,把自己未來的婆婆甚至是夫君都給得罪了,換來的卻是在咱們這邊也沒能討著好去,真正裡外不是人了,她得多冤屈多寒心?別人我不管,至少我們不能這樣寒她的心,母親
儘快親自登門向她致歉去,致完歉再請她進宮來繼續給我治病,我好容易看到病癒的希望了,是絕不會輕易放棄的,旁人要疑就儘管疑他們的。」
「本宮倒要看看,她們又能把本宮怎麼樣,難道本宮堂堂六宮之主,一國之母,喜歡誰不喜歡誰,時常召了誰進宮不召了誰進宮,還得先徵得她們的同意了?連皇上尚且不管本宮這些呢!」 「整好過幾日就是老四大婚的日子了,屆時本宮氣色大好的出現在眾人面前,看她們還能怎麼懷疑,若是她們還要自作聰明,想那些不該想的,本宮也不介意讓她們看一看,本宮這個皇后,與她們之間
到底差距有多大,她們就算有兒子,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又可否及得上本宮!」
方皇后說到最後,一臉的凜然殺伐之氣,盡顯一國皇后的派頭與霸氣。
讓承恩侯太夫人做母親的,都禁不住生出了敬畏之心來之餘,也越發的羞愧難當了。 將康寧不由分說拉上了船,中途又將人撇下,讓人兩邊都不靠岸,只能獨自在水中掙扎之舉,的確是她做得太不地道了,越性再說得難聽一點,她根本就是在欺負人小姑娘嘛,那還是他們方家的大恩
人呢,她這是對待恩人,應有的態度嗎? 承恩侯太夫人出了宮后,便直接去了縣主府見許夷光,恰逢許夷光不在家,她還等了差不多兩個時辰,李氏中途好幾次要打發人去九芝堂請許夷光回來,也讓她阻止了,就坐著與李氏說著閑話兒,等
到了許夷光回來。
然後誠懇的向許夷光致了歉,賠了不是,最後才說了還想請許夷光進宮繼續為方皇后治病。 別說承恩侯太夫人是皇上的岳母,身份尊貴了,就沖她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家,還是個平日對自己委實不錯,也照顧有加的老人家,許夷光也不能就這樣受了她的賠禮與道歉啊,何況她的猶疑還是
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只得說自己並沒放在心上,也願意再次進宮給方皇后治病去,讓承恩侯太夫人安排便是。
承恩侯太夫人再四確認了許夷光的確沒生氣后,還應李氏之邀,留下用了晚膳,方回了承恩侯府去。
翌日便又帶著許夷光進了一趟宮,給方皇后做了第三次催眠治療。
如此到了四皇子大婚的大喜日子,出現在人前的方皇后自然一副氣色極好的樣子,讓有心人們都懷疑起自己之前的懷疑來,難道皇後娘娘並沒有生病,頻頻的召康寧縣主進宮,也不是為了治病?
也是,太醫院之前可半點風聲也沒傳出來過,康寧縣主每次進宮時間也不長,這些日子,鳳儀宮也沒有藥味兒傳出……得虧自家還沒來得及輕舉妄動,不然誰知道等待自家的會是什麼?
作為有封號的縣主,四皇子大婚這樣的大喜事,許夷光也是有份兒參與列席的,雖然她一點也不感興趣,好在有顏曦全程與她作伴,兩個人說說笑笑的,行動皆在一處,倒也不難打發時間。
許夷光還在席上見到了靖南侯太夫人,後者一見她便滿臉慈愛的拉了她問她『冷不冷』,還把自己的手爐塞給了她,一副不知道多疼愛她的樣子。
弄得許夷光滿心的不自在。
卻也只能笑著應酬靖南侯太夫人一回,末了還讓她拉到一邊,說了上次的事都是她太急躁太冒進了,讓她千萬別放在心上。
得了許夷光的再四保證,說自己『真沒放在心上』后,方重獲了自由,回去與顏曦回合,心裡卻有感覺,靖南侯太夫人分明越發不喜歡她了。
時間很快進入臘月,許瑤光出嫁的日子也近在眼前了。
許夷光和李氏給許瑤光的添妝禮——兩套頭面首飾,一早就準備好了,到了許瑤光出嫁的前日,許夷光便帶著禮物,一早去了許府給許瑤光添妝。
是日的許府,比之上個月許瑤光行笄禮,就更要熱鬧得多了,到處都扎了紅綢紅花不說,廊檐下的燈籠也全部換了大紅的,才進了大門,便覺得一股喜慶的氣氛撲面而來。
等進了二門后,就更是喜慶與熱鬧了,隨處都可見穿了新衣,戴了大紅絹花的丫頭婆子們腳下生風的跑來跑去的忙活,花廳里賓客們的歡聲笑語,也是隔著老遠都能聽見。 大太太一心想給女兒做臉,所以許夷光才進了二門,就讓林氏帶著人給迎住了,一路笑著給引到了花廳里去,——都得猜測謠傳康寧縣主早不拿他們當一家人了,那就讓大家都瞧瞧,康寧縣主與她女
兒有多要好,讓謠傳不攻自破。
許夷光約莫能猜到大太太的心思,反正不用見到許老太太與許明孝,她就覺得天也藍了水也清了空氣也好了,何況還是許瑤光大喜的日子,她給她錦上添朵花,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於是進了花廳后,與眾賓客都團團應酬了一回,讓大太太滿臉的與有榮焉后,方去了許瑤光屋裡。
一身大紅遍地金褙子的許瑤光正由許寧幾個並鄢家丁家的幾位小姐陪著,唇不點而朱,眉不畫而翠,滿臉新嫁娘的羞澀與喜悅,非常的漂亮。
瞧得許夷光來了,她臉上的就更明媚了,起身笑道:「二妹妹,我算著你今兒該來了,可想著你每日都忙得什麼似的,只怕要晚些時候才來,倒是沒想到,這會子便來了,快坐。」
許夷光笑道:「大姐姐一輩子就一次的大事,我當然要早些來了,旁的事再重要,也及不上這件事重要啊。」
說著示意小寒遞上禮物,「這是我和我娘的一點心意,希望大姐姐能喜歡。」
又笑著讓正忙著給她心裡的許寧幾個,尤其是鄢家丁家的小姐們不必多禮,「都是熟識的,就別讓我喧賓奪主了。」 大家說笑一番,方復各自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