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四回可他也配?
「哦?五殿下的親事定了?是哪家的姑娘啊?」許夷光笑著問道,到底如今名分定了下來,傅御既在她面前提到了這事兒,她少不得要關心幾句。 傅御笑道:「是吏部考功司郎中詹白圭的長女。不但大姐喜歡,皇上也很是滿意,之前大姐一說皇上就應了,只說詹家門第低了些,委屈了五殿下,還是大姐說,只要姑娘人好心正,門第高低又有什麼
要緊,再高的門第,還能高過天家么?既然天家已是最尊貴的了,也犯不著再錦上添花,皇上一聽才罷了,今兒早朝上便親自下旨賜了婚,還讓五殿下去吏部觀政,說是讓他跟著岳父好生學學。」
所以賢妃高興,她委屈自己的兒子娶個區區從四品官兒的女兒,為的不就是讓皇上高興與滿意嗎,不像那兩對賤人母子,當初只知道盯著門第高家族有權勢的人家,最後皇上不仍沒如他們的意?
如今事實也證明,自家的方向與決定都是再正確不過的,不然皇上也不會讓她兒子直接去六部之首的吏部觀政了,那兩個如今可一個還在禮部,一個在工部觀政呢,倒讓她兒子後來居上了。 賢妃高興之下,也想讓靖南侯太夫人跟著高興高興,怕打發宮人去告知她還不足,索性又打發人去傳了話給傅御,讓他今日提前出宮回家,倒是沒想到,剛一出宮,就接到消息,許老太太與許明孝到
縣主府鬧事了,之後還與聞訊趕來的許明忠遇了個正著。
吏部考功司郎中詹家的女兒?
許夷光想了想,道:「就是那個詹家嗎?」倒是與上輩子的人選是一樣的。
傅御點頭:「就是那個詹家,敏敏你也知道他們家嗎?」
與賢妃一樣,他自然也是高興的,因為詹家如今看起來是不顯,最高職位也就是詹白圭的一個從四品。
當然,考功司郎中這個從四品是公認的肥差,與其他從四品又不一樣,沒有過人的本事與人脈,還真不是是個人就坐得上這個位子,也坐得穩的。
但詹家世代祖居京城,族人眾多,且族風清正,子弟都要讀書,是以如今做著官兒的兩榜進士便有四五個,縱除了詹白圭,其他都是些六品七品,假以時日,定能升上去,形成一股不小的力量。 除此之外,舉人秀才還有十來個,不愁後繼無人,關鍵傅御知道,大後年,詹白圭就要升任吏部左侍郎,離尚書與入閣都只得一步之遙了,所以這門親事是真箇看似不顯,實則卻越想越好,后益無窮
的親事,叫他怎能不滿意,不滿意也不會一力勸說大姐了,總算如今定了下來。
許夷光笑道:「之前去陸家時,曾聽人提到過,說詹家門風好,是真正有傳承有底蘊的書香門第,五皇子能娶到這樣人家的女兒,以後小殿下的教育是不用發愁了。」 傅御笑道:「還早,四殿下十一月大婚,等四殿下大婚過了,禮部與內務府宗人府才會開始準備五殿下的大婚,怎麼也得明年年底甚至後年去了,這樣才好呢,最好將他的大婚日期定在我們之後,不然
我讓侄子搶了先便罷了,還讓外甥也搶了先去,我長輩的顏面豈非徹底蕩然無存了。」 「真是,說五皇子殿下的親事呢,你怎麼什麼事兒都能扯到這上面來?」許夷光好氣又好笑,「好了,不是賢妃娘娘讓你儘快回家把好消息告訴太夫人么,這都耽擱多少時間了,只怕太夫人已自旁人口中
聽說了好消息也未可知,那你回頭怎麼與娘娘交代?還是快回去吧,有話回頭空了再說也不遲,我也得瞧瞧娘去了,她的臉瞧著可傷得不輕。」
傅御不是很想離開,自回京以來,兩人這才第二次獨處,他實在很想再待會兒再走。
可許夷光說的也是事實,讓母親自其他人口中先得知了好消息,豈非辜負了大姐的一番美意?
只得像汪思邈之前那樣,一步三回頭的去了。
許夷光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範圍以內后,才笑著搖了搖頭,去了李氏屋裡。 李氏正由吳媽媽幫著再次冷敷受傷的那半邊臉,之前還只是紅腫,這會兒卻是開始泛起青來,把吳媽媽心疼得直哆嗦:「若不是念在他好歹是姑娘生父的份兒,我絕對說不出好話來,瞧瞧把太太打成了
什麼樣兒,早知道該讓汪大夫把他打得更重的!」
還是李氏透過鏡子,先瞧見許夷光進來了,忙道:「敏敏,熠之走了嗎?怎麼不留他用午膳?」
許夷光點頭:「已經走了,五皇子殿下今兒早朝上蒙皇上下旨賜了婚,還讓五皇子殿下去吏部觀政,賢妃娘娘心裡高興,所以特地打發他出宮親自回府報喜去,我如何好留他用午膳?」 說著見李氏一直有意避著自己,不讓自己看她受傷的那半點臉,索性上前掰過李氏的臉,仔細看了一回,方皺眉道:「吳媽媽,暫時別給娘冷敷了,傷得這般重,光冷敷是起不了作用了……怎麼沒上藥
,娘不是說回房來上藥嗎?」
吳媽媽苦著臉道:「太太屋裡並沒有葯,想著姑娘正與將軍說話兒,我便沒打讓人去打擾姑娘。」
許夷光聽得嘆一口氣,怎麼就這麼不知道變通呢,「我沒空可以讓小寒去取啊,小寒,你即刻回去把我妝台上一個葫蘆狀的瓶子取來。」
吳媽媽聽得訥訥的:「我光顧著生氣與心疼了,竟腦子犯軸,沒想到這一茬兒。」
很快小寒便取了葯回來,許夷光親自給李氏上了一層后,方凈了手,與李氏說起話兒來:「娘,您怎麼忽然就想通了的?我可真是太高興了!」
李氏見女兒不出所料問起了這個,很是不好意思。 卻也沒打算瞞著女兒,因說道:「我當時臉上很痛,心裡更冷,也覺得諷刺,就像之前吳媽媽說的那樣,難道我真要為了那樣一個男人守一輩子嗎?就算我不是為他守的,別人也會那樣以為,可他也配?何況你汪師叔他,實在是很好,很好……我想嘗試一次,也想體會一下那種……那種被人全心寵愛的感覺,哪怕以後結果仍然一樣甚至更糟呢,至少,我體會過了,臨老時,也不會遺憾與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