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零回草原風光
承德行宮雖是人盡皆知的皇家園林,避暑聖地,到底一年裡聖駕只會來此小住兩三個月,還不是每年都來的,是以承德城並不大,也並不甚繁華,不過東南西北四條主街罷了。
且許是這會兒時辰還早,街上的店鋪大多都還關著門,街道來往來的人也是寥寥無幾,瞧著就越發的冷清了。
自然傅御也不用想著要避讓行人什麼的,只稍稍減了一點馬速,很快便帶著許夷光出了城。
出了城后,就能看見茫茫的草原了。
六月正是草原上一年裡最美的時候,天是沒有一絲雜質的蔚藍,草是點綴著星星點點野花兒的碧綠,蔚藍與碧綠在視線的盡頭交匯在了一起,簡直美得找不到言語能形容。「真的好漂亮啊,我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景象!」許夷光看得且驚且嘆,滿心都是震撼,在風聲里與傅御道:「我本來還很後悔來這一趟的,來了后只能關在那一方小天地里,麻煩還多得數不過來,沒有麻
煩的時間又只能無所事事,我簡直不知道來這裡是幹嘛的……可此時此刻,我不後悔了,我覺得這一趟真是來得太值了,這樣的美景,若是至死都不能親眼看一回,得多遺憾?」傅御坐在她後面,因為比她高,又與她貼得很近,很容易就能看見她如花般燦爛的笑靨,自己也是心情大好,道:「這會兒還不算什麼,等下午日落時,那風景才真是美呢,天黑以後,更是滿天的繁星,非
親眼所見的人,不能體會那種驚喜與震撼……總歸回京還早呢,我一定會帶你都看一遍的。」
許夷光拚命點頭:「說話算話,可不許騙我啊!倒是承德城裡,沒什麼可看的,行宮也是,皇上怎麼就沒想著直接到草原上來搭了營帳大家一起住呢,那所有人必定都會搶著隨駕了。」傅御笑道:「草原上天氣多變,往往上一刻還艷陽高照,下一刻便已狂風暴雨了,湊合著住一夜兩夜的還可以,時間長了,可就不行了,百官與娘娘女眷們哪個不是嬌生慣養的,怎麼受得了?而且再漂亮的
景色,看多了看久了,也就覺得尋常了……敏敏,想不想體會一下風馳電掣般的感覺?在草原上跑馬,與別的地方跑馬,可不一樣,想的話,我就讓馬兒快跑了啊,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的。」
許夷光忙道:「當然想,我也不怕,你讓馬兒快跑吧!」
身後是他寬闊堅實的胸膛,他的氣息更是無處不在的包圍著她,讓她覺得說不出的可靠與安心,別說只是在草原上跑一會兒馬了,就算他要帶她去天涯海角,她都會毫不猶豫的跟隨,不帶皺一下眉頭。
傅御感受到她對自己全心全意的信任與依賴,心霎時軟得能滴出水來,應了一聲「好」,便一甩馬鞭,催馬跑了起來,越跑越快,越跑越快,一開始許夷光還能聽見他的聲音:「敏敏,感覺怎麼樣?」
後來便只能聽見呼呼的風聲了。可風馳電掣,整個人都像要飛起來了的感覺實在太好,漸漸許夷光便沉溺其中,再顧不得凝神去聽傅御到底有沒有說話,又說了什麼了,她全身心都沉浸在了迎風飛翔的快感里,那種酣暢淋漓的感覺,她
兩輩子以來,還是第一次體會到,不得不說,真是太痛快了!因為痛快,許夷光一直在大聲的笑著,嘴裡還無意識的說著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的話,傅御在後面聽了,也一直都忍不住在笑,這樣快活恣意的敏敏,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只盼以後的每一天每一
年,她都能這般的快樂無憂……
跑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傅御便放慢了馬速,最後更是「吁」的一聲,讓馬兒停了下來。
許夷光還沒盡興呢,偏頭不解的看向他,「怎麼停下來了?」傅御見她一臉的迷茫,小嘴微微張著,頭髮也被風吹得有幾縷凌亂的散在了臉上,讓她整個人看起來說不出的嬌媚與慵懶,忍不住低頭啄了她的嘴唇一下,方笑道:「再不停下來,你待會兒別說走路了,連
站都站不穩,我倒是不介意一直都抱著你,就怕你介意。」
許夷光明白了。去年她跟顏曦騎馬那次,她還沒像現在這樣快跑,只是讓人牽著馬在馬場里走了幾圈兒,次日尚且差點兒起不來,雙腿也疼痛僵硬得不像是自己的了,剛才的強度,只有比去年勝過十倍的,哪怕有傅御一
直護著她……念頭閃過,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許夷光已覺得大腿內側一陣陣的酸痛了。
只得紅著臉道:「那現在我們做什麼,找個地方坐會兒,緩緩嗎?」
傅御笑著點點頭,「順便再吃點東西,餓了沒?」
一面說,一面已抱著許夷光,利落的下了馬。
許夷光的雙腿乍然站到地上,只覺又軟又麻,落不到實處似的,下意識就往地上栽去。
讓傅御眼疾手快的給一把摟緊了,道:「看吧,果真站不穩了吧……」
許夷光暈暈乎乎的,不知道事情怎麼就發展到了這一步,只能被動的承受著傅御的進攻,漸漸更是從被動到主動的回應起他來了,渾然忘了今夕是何夕。
還是身下清涼的觸感,刺激得她渾身一個激靈,才終於大夢初醒般回過了神來。
就見自己不知何時,已被傅御壓在了草叢間,關鍵自己還衣衫不整,傅御更是直至此刻,仍在攻城略地,只是攻城略地的地方,已從她的唇間,轉移到了脖頸間。
許夷光渾身立時著火了一般,推起傅御來:「傅熠之,你快放開我,你快起開啊……」
聲音嬌媚得她自己都是一哆嗦,這還是她的聲音嗎?
傅御意亂情迷,這會兒只恨不能將許夷光徹徹底底的拆吃入腹,怎麼可能因為她一句近乎撒嬌的話,就真放開她,反而吻得越發用力了,許夷光都能感覺到頸窩處傳來的一陣細細的刺痛。索性一狠心擰住了他的耳朵,加重了語氣:「傅熠之,我說讓你起來,沒聽見嗎?我可還沒及笄呢,你也下得去手?你之前怎麼跟我保證的,而且我這輩子最美好最難忘的第一次,你難道就想發生在這樣一個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