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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回局面扭轉

  許夷光氣極反笑,到底是誰在逼誰?


  合著她救人還救錯了!冷冷吸了一口氣,許夷光正要說話,不想大太太已先幾步上前,擋在她前面開了口:「到底是誰在逼誰?都到這個地步了,你們還想顛倒黑白血口噴人,敢情我們家二姑娘一心救人,還救錯了,這個世道也

  崩壞到這個地步,誰弱誰有理了?」


  「哼,我今兒把話撩在這裡了,我們家二姑娘問心無愧,我們許家也問心無愧,就算官司打到金鑾殿皇上面前,我們也是這麼說,你們要是不服氣,就只管去午門敲登聞鼓告御狀便是!」三太太也上前幾步,冷冷道:「我們家二姑娘是切開了你家女兒的肚子,可那是為了救人,當初你家女兒被送來時,已經死了大半個,再遲一點,便會一屍三命了,是我們家二姑娘不顧長輩的反對,頂著巨

  大的壓力救了她腹中的孩子,也救了她,一共三條人命,還又是出銀子,又是打發貼身丫鬟去醫館照顧她的,大傢伙兒若是不信,可以去城東周大夫的醫館去打聽,便什麼都知道了。」


  「我們家二姑娘不求回報的做了這麼多好事,前陣子死者從周大夫的醫館回家去時,人也好好兒的,可見我們二姑娘的診治沒有任何問題,死者是因為其他原因死亡的,與我們二姑娘何干?」頓了頓,繼續道:「退一萬步說,就算死者是因為肚子被切開而死的,她的兩個孩子卻至今活得好好兒的,三條人命里至少保住了兩條,你們不知感恩也就罷了,還昧著良心來找我們二姑娘的麻煩,往她身

  上潑髒水,你們就不怕老天爺降下報應來給你們,不怕你們的女兒和妹妹在九泉之下,眼見你們這般對待她一雙兒女的救命恩人,而死不瞑目嗎?」


  妯娌兩個長篇大套的一席話,說得許夷光怔住了。


  還以為大伯母與三嬸嬸只會至此避她如蛇蠍,倒是沒想到,還肯這樣維護她……春分也滿心感激大太太與三太太,忙大聲接著三太太的話道:「當時去周大夫醫館照顧這位死者敖大嫂的,就是我,我親自照顧了她七日,與當初在承恩侯府照顧承恩侯夫人的日子一樣多,等從周大夫的醫館回家時,敖大嫂也已恢復了至少一半,可以自己下地走動,不讓人攙扶了。可見我家姑娘從頭至尾的診治方法都沒錯,敖大嫂之所以會死,全是她回家后,家人照顧不當所致,你們休想再往我家姑娘身


  上潑髒水……」


  「讓讓,麻煩讓讓——」


  春分話沒說完,伴隨著一個熟悉的聲音,一個人越眾而出,卻是周大夫趕了來。聽得春分的話,周大夫立刻道:「我就是周大夫,我可以作證,當日敖大嫂從我的醫館離開家去時,人已恢復得差不多,她在我醫館里的一應吃住用和藥費診費,也都是許二姑娘給的銀子。許二姑娘這般妙手仁心,高風亮節,誰知道到頭來竟要受此不白之冤,你們這幾個之前對敖大嫂一直不聞不問,聽得她出了事,反倒立時找上門,抬了她的屍體來威脅她救命恩人的所謂親人,就不怕她半夜三更會回來找

  你們嗎?」說完手指頭一一指過圍觀的人們:「還有你們,只會跟著人云亦云,之前許二姑娘無償給你們看病治病,家裡困難的,許府還會贈你們銀子,這些事你們都忘了嗎?剖腹取子又怎麼了,只要能保得母子平安


  ,那就是好方法,許二姑娘一個千金小姐,尚且不懼噁心艱難了,你們什麼都不懂,憑什麼在那兒瞎說,是不是非要等到自家的媳婦姐妹難產了,才來後悔今日不該這樣站著說話不腰疼?」


  圍觀的人群里還真有許夷光無償給看過病,也得過許府銀子的,且還不是一個人。


  被周大夫這麼一說,立時都訕訕的,羞愧起來,「可不是嗎,許二姑娘真箇挺好的,那天給我看病時,半點都不嫌我臟不說,還讓人倒茶給我吃。」


  「我也是,若不是許二姑娘無償給我看病,又給了我銀子,我如今還不知道……」


  「我方才就說嘛,承恩侯夫人一直都活得好好兒的,可見人不是許二姑娘治死的,偏你們沒一個肯聽我說的。」


  「前年我小姑姑就是難產死的,可惜那時候還不知道許二姑娘的大名,不然把我小姑姑送過來,就算到頭來大人仍保不住,好歹孩子保住了啊,何況大人也不是都保不住。」


  「是呀,試了好歹大人還能有一半的生機,不試卻連孩子也保不住……」


  「你們一家子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許二姑娘救了你們的外孫,你們卻恩將仇報,抬著女兒的屍體來潑許二姑娘的髒水,也不怕你們女兒半夜回來找你們?」周大夫見輿論開始扭轉,圍觀眾人轉而譴責起敖大嫂的娘家人來,方把聲量壓到正常聲音,皺眉與許夷光道:「許二姑娘,我方才去了一趟敖家,大抵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敖大嫂回家去后,因敖大娘要

  照顧兩個孩子,敖大又要去碼頭扛大包賺銀子養家,所以不但幾乎沒人照顧敖大嫂,敖大娘忙不過來時,好多事敖大嫂還得幫忙搭把手……」


  可敖大嫂不是普通的產婦,普通的產婦恢復幾日,便得主動或是被動的幫著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務事了,畢竟底層百姓家的媳婦生產了,都是這麼過來的,哪能跟大戶人家的太太奶奶們相比?敖大嫂卻是肚子上才切了那麼長一道口子,必須儘可能多的卧床靜養,不得操勞的,才幫著敖大娘做了兩三天活兒,加之家裡的衛生條件遠不能與在醫館時相比,身體便有些支撐不住,傷口也開始發癢發

  熱了。怕婆婆覺著自己嬌氣,私下裡與敖大一說,後者卻是不以為意,只說傷口發癢可能是在長?讓她別多想,然後便鼾聲如雷了,——他為了讓老婆月子里吃得好些,好有足夠的奶餵給兩個孩子,一日扛的大

  包已快是以前兩日的量,自然勞累也是加倍的。


  敖大嫂心疼丈夫,聽得丈夫這般說了,也就沒有再多想,甚至周大夫去給她請脈時,也沒有與周大夫多說,只說她覺著身上又好了許多。


  誰知道到了前天晚上,敖大嫂卻忽然開始發起熱來,一開始熱度還不算太高,慢慢便越升越高,渾身都燒得通紅,隔著一段距離,都能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熱度,之後更是整個人都可怕的抽搐起來。


  敖大與敖大娘這才慌了,敖大便出了家門,直奔周大夫的醫館,想找周大夫去給老婆看病。偏周大夫因前日白日去過敖家一趟,親耳聽敖大嫂說了自己挺好的,可以不用麻煩他了,便沒有留在醫館,而是回了家去,敖大最終沒能找到他,去敲了附近幾家醫館的門,許是因為他穿著破爛,一看便

  知是拿不出診金來的,也沒大夫願意出診。敖大沒辦法,又惦記著敖大嫂,只得先回了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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