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8章 生為奈何
魔宮之巔，雲頂天壇。
這裏是魔宮最高處，曾經是張子陵用來和天道交談，亦或是和諸賢論道的地方。
奈何平靜地站在雲頂天壇中間，看著一望無際的雲海，平靜異常。
自從奈何到了玄霄大陸之後，他的實力就好像接受了某種催化劑一般，每時每刻都在提升。
如今來奈何已經到了聖人大圓滿的境界，隨時都有可能突破大帝。
不過，膨脹的太快的力量讓奈何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控製那幾乎無窮無盡的靈力，這異常強大的力量導致奈何時常暴走，給魔宮造成了不小的損失。
對於奈何的情況，安北也沒有什麽辦法，隻好安排奈何一個人待在這雲頂天壇。
雲頂天壇周圍什麽都沒有，就算奈何暴走也不會對魔宮造成什麽破壞。
雖然一直待在雲頂天壇有些無聊，不過奈何本來就如一張白紙，不懂什麽是高興，也不懂什麽是傷心，甚至他連人的情緒都還沒有弄懂，自然也不存在無聊之說。
奈何喜靜，相比朝氣蓬勃的魔宮，這雲頂天壇的安靜更適合奈何。
待在這雲頂天壇的日子，奈何特別喜歡看日出月落。在這裏，他能夠看到最美的景色。
雖然奈何不用修煉都能夠不斷變強，不過奈何對此卻沒有任何感覺。
對於奈何來說，他誕生的意義就是成為魔帝的工具，供魔帝驅使……
可，奈何發現魔帝根本就用不上自己，如今伊邪那美也突破到了大帝，不再需要奈何的守護。
突然無事可做，這讓奈何頗有些迷茫，不明白自己存在的價值。
“很喜歡看這裏的景色麽？”
突然，張子陵的聲音在奈何背後響起，奈何轉身，看見張子陵提著兩壇酒走了上來。
“主人。”奈何向張子陵行禮，恭敬至極。
“接住！”張子陵將一壇酒扔向奈何，奈何下意識接住。
“這是？”奈何看著自己手中的酒壇，他雖然知道這是酒，不過奈何並沒有嚐過酒的味道。
“帝人醉，難得的佳釀，宮內也沒有多少了。”張子陵坐在天壇旁邊，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奈何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酒壇，又看向張子陵的背影，眼中不由閃過一絲猶豫。
“過來坐下。”張子陵沒有回頭，看著前方雲海淡淡道。
聽到張子陵的吩咐，奈何也是坐在了張子陵旁邊，雙手抱著“帝人醉”，不知道該怎麽辦。
“你也誕生在這世上幾年了，該學著喝酒了。”張子陵幫奈何把酒壇打開，笑道。
“是……”
奈何對張子陵的話是毫無遲疑的，當即就是拿起“帝人醉”就往自己的肚子裏灌。
酒醇味香，濃鬱又細膩，可奈何喝一口便是被嗆到，不過他一想到這是張子陵的吩咐，便硬著頭皮將酒給喝了下去。
一口，奈何便是喝了半壇帝人醉，臉都紅了起來。
“我頭有點暈……”奈何抱著酒壇說道，感覺視線都模糊了起來。
帝人醉是號稱連大帝都能夠醉倒的極品仙釀，一壇酒足夠買下一座城，即便奈何是聖人，這樣狂喝半壇，依舊會醉倒。
看著奈何的樣子，張子陵也是笑了笑，也跟著喝了起來。
雖說奈何是邪無雙創造的，不過奈何從一出生便是跟著張子陵，這幾年也是盡心盡責守護在伊邪那美身邊，以聖人之軀做著仆人的事，毫無怨言。
自奈何誕生不過幾年時間，雖然奈何學了不少東西，不過他依舊不是很明白人類的情緒。
奈何隻知道，張子陵讓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
這就夠了。
就像現在，奈何雖然並不是很喜歡喝酒，不過因為這是張子陵吩咐的，即便奈何喝下去覺得有些辣喉嚨，依舊是一口一口灌著。
張子陵也沒有說話，奈何喝多少，他就喝多少。
一壇喝完，張子陵便是再取出一壇，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旁邊也擺滿了酒壇，月亮已經升起。
奈何，已然醉倒過去。
張子陵看著如同一個孩子般抱著酒壇的奈何，眼中也不由閃過一絲猶豫。
奈何是張子陵見過的最純粹的人，他腦海中永遠隻有一個聲音：
“聽主人的話。”
奈何的這個想法，就算是張子陵都改變不了。
可就算如此純粹的一個人，自他誕生下來，便注定是悲劇。
在邪月找到張子陵之後，張子陵便是明白&
奈何，便是邪無雙給他的禮物。
張子陵微微歎了一口氣，就這麽坐在天壇邊，靜靜地看著星空中的銀河。
“生為奈何，奈何為人……邪無雙，你這麽做有什麽意義？”張子陵看著星空喃喃念道。
若是最開始見到奈何的時候，張子陵知道奈何的用處的話，恐怕會毫不猶豫將奈何獻祭。
不過奈何已經跟了張子陵數年，如今要張子陵犧牲奈何，張子陵也陷入了猶豫。
奈何……
是一把鑰匙。
還是一把一次性的鑰匙。
奈何說過，他誕生下來的意義便是成為張子陵的工具。
可張子陵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奈何口中的“工具”，真是徹徹底底的工具……
張子陵自顧自地喝酒，遲遲不獻祭奈何。
現在張子陵掌握的信息太少了，玄霄大陸也隻不過這宇宙寰宇中的冰山一角。張子陵若要想進一步了解宇宙全貌，恐怕也得學先輩那般遁入星空，在宇宙中流浪，花百年千年甚至上萬年來收集信息。
可現在，張子陵等不起。
子悠在邪無雙的操縱下，已經深入敵營。
張子陵需要盡快獲得那些未知的信息，以便趕超子悠。
邪無雙有一蘊含無數信息的寶庫，而奈何則是用來打開這知識寶庫的鑰匙。
而讓奈何打開寶庫的方法，就是讓奈何突破到大帝，觸發邪無雙種在奈何靈魂深處的禁製。
在地球，諸神禍亂天下的時候。
奈何靈魂深處的禁製就因為受到外力的強力打擊就有過鬆動的跡象，不過那時張子陵沒有察覺，奈何的恢複力也是極強，那禁製最終也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細細想來，如果那時候張子陵便是強行讓奈何提升到大帝的話……或許張子陵就已經跳出了邪無雙的布局，打亂了邪無雙所有的計劃。
觸碰禁製，張子陵也不清楚奈何最後會變成什麽樣。
不過……
張子陵將最後一壇“帝人醉”喝掉，閉上了眼，體內靈力彌漫出來，將奈何托向天空，讓其被眾星環繞。
最終，張子陵還是選擇……
接受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