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3章 選擇
吉爾伽美什粗重的呼吸聲在天空當中回蕩，如悶雷，讓人心驚。
一呼一吸，都勾動天地風雲。
此刻迦葉也將所有天使搞定，將其聚在了一堆，謹慎地看著吉爾伽美什，生怕吉爾伽美什來個突然襲擊。
現在吉爾伽美什表現出來的恐怖神威，身為六翼天使的迦葉，都隻感覺自身像暴風呼嘯的汪洋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會淹沒。
雖然迦葉也清楚自己的謹慎對吉爾伽美什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不過態度還是要有的。
吉爾伽美什八隻光翼橫亙天際，微微扇動著，看起來神聖無比。
真正的聖人姿態。
吉爾伽美什的四肢自然下垂，腦袋低聳著，呼吸越來越沉重。
張子陵笑著看向吉爾伽美什，輕聲問道：“感覺還不錯吧？”
“托你的福……”吉爾伽美什的聲音直接在張子陵腦海當中響起，空靈無比，“我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來過凡間了。”
“這裏的空間太過脆弱，以至於我都不敢亂動，害怕讓這裏崩碎。”吉爾伽美什對張子陵說道，“強行把我拉下神界，魔帝你真是好手段！”
聽到吉爾伽美什的話，張子陵搖頭笑了笑，繼續問道：“你還要對我出手麽？”
“對你出手……”吉爾伽美什沉默了一會兒，隨後搖了搖頭，“且不說在我動手之後這世界會不會崩碎，就是你的實力……我也看不清。”
“動手，毫無意義。”
吉爾伽美什下了結論。
在吉爾伽美什本尊被張子陵強行拉下來之後，吉爾伽美什反而變得更加理智起來，似乎已經沒有了憤怒。
從洪荒至今，吉爾伽美什還從來沒有聽說過誰能夠強行將一位聖人從神界拉到凡間的。
這樣詭異而恐怖的手段，早已讓吉爾伽美什對張子陵心生懼意。
連敵人的實力都摸不清，胡亂出手又有什麽意義？
“既然不準備動手了，”聽到吉爾伽美什的回答，張子陵挑眉一笑，“那麽地上那幾個還活著的五個四翼天使，你該怎麽辦？”
“基路伯用生命的代價來請求天主的援救，而你又自顧自地攬下了這個責任，如今卻是保護不了她們。”
張子陵笑著道，語氣當中盡是戲謔。
“是要辜負基路伯麽？”
“吉爾伽美什大人……”眾還活著的四翼天使們艱難地坐在地上，衣衫襤褸，神情複雜地看著天空當中的吉爾伽美什。
魔帝的話，誅心。
迦葉站在眾天使旁邊，表情趨於冷漠。
現在迦葉已經完全聽命於張子陵，隻要張子陵一聲令下，就算是讓她去砍天主，她都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張子陵的實力，已經徹底征服了她。
吉爾伽美什沉默了下來，背後的光翼也不再扇動。
良久，吉爾伽美什抬起了頭，看向張子陵沉聲問道：“你要怎麽樣才會放過她們？”
張子陵嘴角微揚，他等的就是吉爾伽美什的這句話。
“你墮落，她們走。”
“吉爾伽美什大人！！！”
張子陵這句話一出口，眾四翼天使直接驚呼了出來。
吉爾伽美什墮落？
不敢相信！
“閉嘴！”迦葉用神力凝聚出一根長鞭，直接抽在自己昔日的同伴身上。
神力鞭撻的刺痛讓一眾天使蜷縮起來，慘叫不斷。
“你……”吉爾伽美什死死地盯著張子陵，身體微微顫抖著，他顯然沒有想到張子陵竟然提出了這種要求！
讓他墮落……怎麽可能！
“怎麽，不願意？”張子陵挑眉，眼中的笑意越來越濃，“你還有另一種選擇。”
“什麽選擇？”吉爾伽美什連忙問道。
讓他選擇墮落，吉爾伽美什還不如去死！
看著吉爾伽美什那急切的樣子，張子陵嘴角的笑意越來越耐人尋味。
“你走，她們為你而死。”
轟！
吉爾伽美什猛地爆發出恐怖的聖人之力，顯然他也無法接受這個選擇。
空間開始蕩漾。
讓別人為自己而死，這對於把正義奉為教條的吉爾伽美什來說，比讓他是還難受！
“喏！你說過不反抗的。”張子陵見吉爾伽美什爆發，也絲毫不在意，輕輕打了個響指。
周圍無盡的鎖鏈迅速收縮，向吉爾伽美什束縛過去，吉爾伽美什的光翼在觸碰到鎖鏈之後也迅速變黑，隨後開始萎縮。
吉爾伽美什震驚地發現自己的力量開始被禁錮，體內的神力也越來越難以調動，仿佛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般，難受無比。
很快，黑色鎖鏈便來到了吉爾伽美什周圍幾米處，將吉爾伽美什和他的光翼一起封鎖在狹小的空間當中。
吉爾伽美什的力量在此刻也被束縛到了極限，幾乎降到了六翼天使的地步。
雖說六翼天使也是很強大，不過這對於身為聖人的吉爾伽美什來說，簡直是將自己的實力壓製到了極限！
根本就不可想象！
“還要反抗麽？”張子陵看著被困在牢籠當中的吉爾伽美什，笑著問道。
“魔帝……”吉爾伽美什眼中透著憤怒，攥緊拳頭，“拿我的命，換她們的命！”
“你隻有這兩個選擇。”張子陵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吉爾伽美什的提議。
“要麽用她們的命來換你回去，要麽就你用你的墮落來換她們回去。”張子陵緩緩說道，隨後又是嗬嗬一笑，“其實選擇很簡單，你是聖人，她們僅僅是四翼天使，用她們的命換你回去，這也是理所應當的。”
“我也相信，如果讓天主來選擇的話，他絕對會放棄一眾天使，救你回去，不是麽？”張子陵對吉爾伽美什笑道。
“所以，我也建議你用她們的命，來換你的命。”
“……”吉爾伽美什陷入了沉默當中。
如果按照實際的利弊來講，正常人都知道該如何選擇，四翼天使和聖人，相差實在太大。
張子陵的提議沒有錯，甚至符合天使城的所有利益。
可，吉爾伽美什無法認同！
“我……”
“該你選擇了。”張子陵的聲音在天空回蕩，讓吉爾伽美什身體猛地一震，緊咬牙關。
“我還有正事要處理，給你的時間不多。”
話音落，冷風嘯，勾動所有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