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審判,被告易慎之
病房裏,麵對著兩位警方人員,易慎之一直在強調。
“楚安然就是淩冉!是來向我複仇的惡鬼!
“我這身傷就是她弄的,你們去抓她啊——
“我的傷就是她弄的,是她啊!!”
身穿製服的警察板著臉,表情嚴肅,眼神十分銳利。
“我們已經找到那把水果刀,上麵隻有你的指紋。經專家鑒定,從傷口的用力方向來看,是你自己造成的。”
“不!不是!是她抓著我的手刺傷我,你們把她抓起來審問,就會知道我沒說謊!”
易慎之努力地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
他用手比劃著,重現當時的情景。
但他的動作十分笨拙,甚至還顯得滑稽可笑。
審問的警察一板一眼地開口。
“你是否承認,是你從南大綁架了受害人。”
易慎之氣炸了。
“什麽受害人?我才是受害人!你們看看我這一身的傷,我難道傷得還不夠重嗎?
“我要告那個女人,我要告她傷害罪!!!
“律師呢,我要見我的律師!”
“老實點!”資曆較長的警察按住他的肩膀,免得他亂動。
易慎之憤懣不已。
他從未如此憋屈過。
明明是他被刺傷,這些警察不去抓行凶者,一個個的咬著他不放,簡直沒道理!
見他一直在顧左右而言他,警察耐心有限,加重了語氣。
“易慎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說,你為什麽綁架受害人!”
易慎之並不正麵回答這個問題。
“就算我綁架了她,可也沒有對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你們的眼睛都瞎了嗎,她把我傷成這樣,你們還要追究什麽綁架!”
“你綁架受害人,利用她勒索霍先生……”
“律師!我要見律師!!”易慎之打斷警方的問訊,狠狠地捶打床板。
不管他怎麽說,這些警察都揪著那起綁架案。
難道他這身傷不比綁架更嚴重嗎?
他情緒不穩。
不一會兒,護士就來了。
易慎之的不配合,性質惡劣。
那幾個負責審訊的警察離開後,就收到消息——身為綁匪,竟然真的要起訴受害人。
最可笑的是,還真有律師接這案子。
案件有先後。
幾天後。
公審法庭上。
易慎之坐在被告席,憤憤不已地怒視著原告席上的淩冉。
即便是素顏狀態,淩冉的皮膚狀態也非常不錯。
畢竟。
人逢喜事精神爽。
被告律師發言後,原告律師接上。
“尊敬的法官大人,以及各位陪審團成員,接下來,請允許我請上被告方人證。”
被告的人證,就是陳太。
她剛才才給被告律師做過人證,證明事發當晚,易慎之給她打電話求救,以此證明淩冉早已逃脫綁架者控製,對其進行慘無人道的傷害。
現在原告方也要請上這位人證,這立馬引起被告律師的反對。
原告律師是業內的金牌律師,從容不迫地向法官說明原因。
最終,法官同意了原告律師的請求。
陳太第二次坐上證人席。
她穿著一套法式豎條紋裙裝,由於身形略胖,從遠處看,就像一個酒桶。
原告律師麵朝證人席,開始詢問。
“證人,請你再次重述當晚的通話內容。”
陳太一臉不情願。
“剛才不是說過了嗎,你們當律師的,記性也太差了吧。”
“請證人配合。”
“好吧,我說就是了。那天晚上,我突然接到易慎之的電話,他跟我說……”
陳太將她記得的內容大致複述,緊接著,原告律師提出一點。
“根據證人的證詞,通話過程中,被告一開始就強調,是鬼附身,惡鬼尋仇。
“並且被告一看咬定,傷害他的是一個名叫‘淩冉’的女人。”
說著,原告律師轉向易慎之。
“那麽被告,請你當著法官和陪審團成員的麵再說一次,傷害你的人,到底是誰。是鬼,還是淩冉?”
易慎之緊握著拳頭,目光直視原告席上的淩冉。
他記得律師告誡過他,不能再提什麽鬼神之說,這很容易讓對方律師鑽空子,還會給陪審團留下不好的印象。
原告律師戴著一副金絲眼鏡。
鏡片淩厲。
鏡片後的目光更加犀利如鷹隼。
他突然拔高聲音,增強氣勢地追問。
“是鬼,還是淩冉。請被告馬上回答!”
在這巨大的壓迫力下,易慎之脫口而出。
“是淩冉!淩冉傷害的我!”
原告席上,淩冉的眼中迅速拂過一抹譏諷笑意。
易慎之回答完,就看到他的律師正對他擠眉弄眼,仿佛在提醒他什麽。
但為時已晚。
原告律師的目光一掃而過。
“法官大人,我有理由懷疑,被告有嚴重的臆想症。因為,不管是他口中的惡鬼,還是那個叫做‘淩冉’的女人,都是當晚不可能存在的。”
易慎之這才意識到,他掉進了對方律師的陷阱裏。
於是,他立馬當庭改口。
“不,不是淩冉,我說錯了,是楚安然,是那邊坐著的那個女人,是她!”
正義的法官嚴肅提醒,“請被告保持肅靜!”
易慎之立馬收斂,而後惡狠狠地瞪著原告律師。
那律師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道。
“法官大人,這是淩冉女士的死亡報告證明。請問,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如何會成為被告口中的傷人犯者?”
易慎之咬牙切齒,“我剛才是口誤!”
原告律師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睛,不慌不忙地問。
“哦?那就給被告一個改正的機會,請你再說一次,傷害你的是誰。”
“楚安然!是楚安然!!”這次,易慎之確保萬無一失,回答得信誓旦旦,口水都噴了出來。
原告律師從容鎮定地看向法官和陪審團。
“你們也聽到了,被告現在又一口咬定是楚安然傷害他。”
這話極具嘲諷意味。
陪審團對易慎之的印象已經大打折扣。
這意味著,接下來的陪審團投票,基本不會再偏向易慎之。
原告律師繼續陳述。
“我沒記錯的話,在這之前,被告的陳述中提到,他是被報複尋仇。
“但根據警方的摸排調查,能夠肯定,楚安然小姐和被告毫無過節,那麽請問,楚小姐有什麽理由和動機去傷害被告呢?
“被告的陳詞中,矛盾點頗多啊。”
說到這兒,原告律師又以強勢的態度逼問易慎之。
“請問被告,動機是什麽?她有什麽理由傷害你?楚小姐和你素昧平生,為何要刺傷你?”
他的言語咄咄逼人,將易慎之逼得腦殼發疼。
被告律師立馬站起身反對。
“反對原告律師對我的辯護人進行精神傷害。”
法官正義淩然道,“反對無效。”
原告律師冷著臉,繼續逼問易慎之。
“動機是什麽,理由又是什麽,她為什麽要傷害你,為什麽!”
易慎之頭疼不已。
他捂著腦袋,情急之下亂答。
“因為她鬼附身!”
這話一出,被告律師的臉色十分難看。
都說了不要提什麽鬼附身,他怎麽就是記不住。
原告席上,淩冉笑意淡淡。
緊接著,原告律師出示了一張精神報告鑒定書。
“法官大人,各位陪審團成員,請看。這是被告的精神鑒定報告,據多位專家診斷,被告患有嚴重的臆想症。這也就是他當晚自殘的真相。
“沒有加害者,沒有鬼魂附體,是他自己傷害自己,如果對方律師有異議,可以參考警方提供的傷痕鑒定書,以及凶器上的指紋報告。”
被告律師剛想要站起來反駁,原告律師接著進行指控。
“在這起綁架案中,我的當事人,在身心上遭到了雙重傷害。
“被告的自殘行為,已經對我當事人造成極大的心理陰影,同時,被告以傷害罪名誹謗我當事人,嚴重影響了我當事人的聲譽。
“我當事人身為帝庭集團的總裁夫人,其聲譽與企業形象息息相關……”
原告律師一席話,又給易慎之安了不少條罪名。
幾番唇槍舌戰下來,被告律師已經啞口無言。
到最後陳案結詞,易慎之在沉默中爆發了。
他突然掙脫警衛的控製,麵目猙獰地衝向原告席上的淩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