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要曝光她霍太太的身份?
蘇晉跟在裴尚言身邊多年,更難搞的人都碰到過,因此,即便被淩冉為難,他也沒有就此放棄。
“楚小姐,為了不影響雙方的合作,以及您個人聲譽,還請您隨我去見董事長。”
他話裏有話,尤其是“個人聲譽”四個字。
淩冉分明聽出他的要挾意味,抬頭一看,他臉上依舊掛著笑容。
……
帝庭和裴氏兩幢大樓比鄰,走路幾分鍾就能到。
但偏偏,淩冉被邀請上了車。
裴尚言坐在車裏,臉色冰冷之極。
瞥見他的臉色,淩冉也沒有任何討好的意思,開門見山地直言。
“即便我是霍雲霆的妻子,也不代表我有權力幹涉公司項目。裴董想要江東,應該找我的丈夫,而不是屢次騷擾我。”
裴尚言第一次聽到別人用“騷擾”二字來形容他,想到昨晚石沉大海的十幾條好友申請,他的眼神越發陰沉。
“你的丈夫,現在正在M國陪情人,樂不思蜀。”
打蛇打七寸。
不得不說,他這話,讓淩冉非常不爽。
她冷嗬了聲,回懟。
“裴董應該是屬狗的吧。”
裴尚言還沒來得及反應,她又補充了句。
“還是那種專愛抓耗子的狗。”
聽懂她在嘲諷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閑事,裴尚言臉色一冷。
他話不多說,直接將一疊文件甩到她麵前。
送上門的東西,不看白不看。
淩冉心安理得地打開文件袋。
裏麵裝著一遝照片。
照片清楚地拍到,易慎之在別墅內對朱佩佩動手,然後二人深夜前往醫院婦科。
最後還附上了一張檢查報告,顯示朱佩佩懷了孩子。
看到這些東西,淩冉表麵上無動於衷。
她不緊不慢地將東西放回到文件袋裏,側頭看了眼裴尚言。
“裴董的人,辦事效率挺高。”
裴尚言神情冷漠,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別急,還有一份。”
這第二份,同樣是一個文件袋。
裏麵裝著的,是她和霍雲霆前天晚上先後出入同一幢別墅的照片。
淩冉表情微冷,手緊攥著照片一角,眼神清冷疏離。
“裴董很閑麽。”
她將照片一張張放好,臉色冷凝。
裴尚言從她那張美豔精致的臉上看到了惱怒,嘴角為不可察地揚起。
“兩份東西,你今天隻能選擇一樣帶走。而剩下的那份,我會公開出去。”
“條件。”同樣冷漠的兩個字,昨晚兩人發消息時,她也回過。
裴尚言看她那一臉不耐煩的樣子,突然側身,朝她伸出手。
不等他碰到自己,淩冉便萬分嫌惡地往車窗邊挪動,旋即,用眼神警告他。
見她防備心如此重,裴尚言不以為意地解釋。
“安全帶。”
淩冉嘲諷一笑,“怎麽,裴董剛才是想親自幫我係安全帶?”
“你既然上了我的車,我就有義務對你的人身安全負責。”
淩冉依舊不為所動。
“在對別人負責前,是不是得先對自己負責?貌似您自個兒都沒係安全帶吧。”
裴尚言被她懟得一愣。
同樣都是女人,喬念就不一樣。
他稍微靠近些,或者主動幫她做點什麽,她就會臉色羞紅,粉撲撲的,清純又可人。
不像這個渾身帶刺的女人……
觸及裴尚言那探究的目光,淩冉毫不客氣地接著開口。
“再者,我們隻是暫時在車上談事,根本就沒有係安全帶的必要,裴董又何必多此一舉?”
裴尚言收回目光。冷冷地看向車窗外。
“車上不適合談,去餐廳。”
淩冉唇角一揚,勾起譏誚的弧度。
“我耽誤的工時,裴董怎麽賠償?”
“現金或是支票,都可以。”
淩冉將鬢邊的碎發別到耳後,十分不友好地調侃。
“不愧是裴董,財大氣粗,揮金如土啊。”
裴尚言無意間瞥見她的小動作,喉結抑製不住地滾動了一下。
與此同時,他的眸光也越發深沉。
淩冉不想在這兒浪費時間,車上那兩份照片,她看都沒看,就都還給了裴尚言。
“抱歉啊裴董,恐怕要讓您失望了。這兩份東西,我一份都不想要。您公開哪一份,對我的影響都不大。
“易慎之和朱佩佩是我要對付的人。
“至於這霍太太的身份,正如您之前所說,我先生在M國似乎被什麽女人纏上,引起了不必要的誤會。
“您若是真要公開,反倒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如此一來,我們連公關費都省了。
“對了,差點忘了提醒您,真要曝光,那就‘好人’做到底,把熱搜買下來,我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我才是霍雲霆的妻子。”
她那副將人玩弄於鼓掌間的自信從容,晃得裴尚言眼睛不適,危險地眯起了眼。
就在她要推門下車的刹那,裴尚言突然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拽了回去。
“楚小姐還真是個不怕威脅的。”
淩冉看了眼他的手,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語氣肅冷。
“鬆手。”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對自己動手了。
不是碰不得人麽,還敢這樣亂來。
她抬眼一看,果不其然,裴尚言的脖子處已經生出了紅疹。
生理上的疼痛,令他不得不鬆開淩冉。
他緊皺著眉頭,臉色有些蒼白。
淩冉的臉上沒有半分同情。
“裴董,這是病,得治。”
說完,她再次伸手開門。
然而,裴尚言突然命令司機。
“開車,去醫院!”
司機看了眼後視鏡,有意等淩冉下車。
裴尚言十分不滿,“沒聽到麽,馬上開車!”
淩冉已經打開車門,卻再次被裴尚言抓了回去。
“你這是什麽意思!”她語氣慍怒,斥責他的無理行徑。
裴尚言卻不在乎。
“你害我變成這樣,難道不該跟我一起去醫院嗎。”
淩冉冷笑了聲。
“裴董病得真不輕。要我幫你回憶回憶嗎,方才是誰主動碰的誰?現在,你這手還抓著我,可需要我拍照留證?”
司機已經發動車子,淩冉越發著急。
“我說,放手。沒聽到嗎!”她掙紮了幾下,卻被裴尚言越抓越緊。
裴尚言身上的過敏反應越來越嚴重,緊繃著下頜,厲聲嘲諷。
“楚安然,你這個女人,自私自利,沒有同理心,不配和裴恩交往。”
淩冉淡淡一笑,透著顛倒眾生的美,從容不迫。
“裴董,你真的病得不輕啊。”
她這話滿含譏諷,冷冷地掰開他的手指,將胳膊掙脫出來。
她眸中的倔強冷酷,落入裴尚言眼中,一如肅殺的冬日,毫無生機。
“我有病?”他冷著臉,語氣慍怒。
“您是不是覺得所有人都得圍著您轉,捧著您,討好您,對您的話唯命是從?
“就因為我瞧不上你,你就三番五次地想要用那些不入流的手段,逼迫我向你屈服。
“裴董,聽我一句勸,不要諱疾忌醫……”
裴尚言看不慣她那副清冷高傲的樣子,更加聽不得她口裏所說的那些話。
“你找死!”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將她狠狠地摁在座椅上。
淩冉反而笑得越發明媚,仿佛一個看著孩子玩鬧的大人,不屑又同情。
“現在又加了一條,躁鬱症。”
副駕駛座上,蘇晉已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是多麽希望這位楚小姐能夠少說幾句。
雖然,他也覺得她說得有點道理。
“楚安然,你就真的不怕死嗎!”裴尚言一再被激怒,冷意盛然。
淩冉不做任何反抗,笑道。
“怕死啊。但我相信華國的法律。所以,要試試嗎,裴董?”
車內的氣氛無比壓抑。
司機和蘇晉都斂聲屏氣,卻都通過後視鏡查看後座的情況,生怕他們董事長真的衝動犯罪。
三個男人的情緒都很焦慮,唯獨淩冉,笑意盈盈,暗含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