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做不了愛人
淩冉抗爭無果，被霍雲霆抱下樓，放在了那把歐式真皮餐椅上。
將她安排好後，霍雲霆拉開旁邊的椅子，選擇坐在她旁邊。
淩冉皺了皺眉頭，萬分嫌棄地指了指對麵。
“你的早餐在對麵。”
萍姐非常有眼力見，立馬笑眯眯地上前。
“太太，是我放錯了。我這就給先生端過來。”
淩冉：……
霍雲霆一隻手托著腦袋，側頭看向她，“冉冉，早飯要吃飽，否則會得胃病的。”
淩冉微微低著頭，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霍雲霆，你這是在咒我麽。”
“我明明是關心你。”霍雲霆將自己那份早餐推到她麵前，笑意溫和。
“你這是什麽意思？”淩冉眉頭皺起。
霍雲霆雲淡風輕地回答道：“怕你不夠，讓你多吃點。”
淩冉強行壓抑著心裏的怨念，“不用了，我胃口沒那麽大。”
她低頭吃早飯，卻一直感覺到霍雲霆的視線。
抬眼一看，他果然在看她——保持著之前的姿勢。
“我說，霍先生，你不用吃早飯嗎，盯著我看就能飽了？”
霍雲霆湊了過來，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那是自然，霍太太秀色可餐，光看看就飽了。”
“你！”
萍姐忍俊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下一秒，她就被霍雲霆給警告了。
他投來的目光冷冽十足，讓人不寒而栗。
“萍姐，你去做事吧。”
“是，先生。”萍姐收斂笑容，秒變恭敬。
她暗自後悔，剛才怎麽能那樣失態呢。
先生沒有責罰她，已經相當寬容了。
“裴恩那份項目策劃案，是經你手修改的麽。”霍雲霆眼中的笑意褪去，一臉嚴肅地問。
淩冉身形一頓，從容回答他：“是我。”
猜想得到驗證，霍雲霆啞然失笑，“果然，我就知道是你。”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霍雲霆笑了笑，“我說我是你肚子裏的蛔蟲，你信麽。”
“惡心。”淩冉眸光清冷，下意識地回了兩個字。
一抬眼，便看到霍雲霆帥氣的臉上，有些委屈似的。
他兀自歎了口氣，低聲自語。
“冉冉，你這樣說，我多少會感到傷心的啊。”
淩冉輕描淡寫地解釋道：“你誤會了。我不是說你惡心，我指的是蛔蟲。”
大清早的，她正在吃早飯，他居然提起那種東西。
她一想到那玩意兒，感覺胃裏翻江倒海的，還不能吐槽一句了？
“原來是這樣啊。”霍雲霆的眼中又有了光，大手一攬，勾住了她的腰。
“你又幹什麽！”淩冉非常不悅，想要掰開他的手。
他越摟越緊，眸光肆意。
“沒什麽，就是想在離開前多看你幾眼。”
“霍雲霆，我以前怎麽沒發現，原來你臉皮這麽厚。鬆開！”
她強行掙脫他的懷抱。
若非傷了腿，她現在早就離他遠遠的了。
“冉冉……”
“別那樣叫我。”她的心情莫名煩躁起來。
“那你想讓我叫你什麽？”霍雲霆尊重她的意思，非常耐心地詢問。
淩冉吃完早飯，優雅地擦了擦嘴。
“霍先生，你直接叫我楚安然就好。我隻想讓你明白，我們的關係並不親近。”
霍雲霆瞬間恢複正色，冷峻的雙眸有些黯然。
他按住她的肩膀，非常認真地對她說：“淩冉，我給你時間，讓你慢慢接受我。你就不能給我機會麽。為什麽對我這樣冷漠，嗯？”
淩冉格外平靜，對上他那雙深邃墨黑的眸子，語氣淡然。
“很抱歉，不能。”
她拒絕得幹脆，不想拖泥帶水。
霍雲霆不甘心地追問：“為什麽？”
“為什麽，你應該很清楚。”淩冉目光堅定，看著他的眼神，沒有半點愛意流露。
霍雲霆的眼中有一絲失望，“因為當年那件事嗎。淩冉，你不是已經原諒我了嗎？我以為你放下了。”
如果是那件事，他當然理解。
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他那晚強了她是事實。
他對她造成的傷害，是無法挽回的。
“沒錯，我已經原諒你。但，原諒是一碼事，接不接受你又是另一碼事。霍雲霆，我希望你我兩不相欠，不希望你我糾纏不清。”
霍雲霆眸光微沉，語速放慢不少。
“淩冉，你有沒有問過我的意思，你希望的，不是我希望的。我隻想要一個機會，死刑犯還能申請緩刑，難道我霍雲霆在你心中就是十惡不赦的嗎？”
“霍總，你了解我，就應該知道，我這個人從來不喜歡談感情。你就算把感情投資在我身上，也無法得到有效收益。
“我們可以是生意場上的朋友，唯獨做不了愛人。”
霍雲霆誌在必得，抓著她肩膀，手下加了力。
“不試試怎麽知道不可以？話不要說得太滿。”
淩冉的唇邊勾起熟稔的笑意，眼神卻冰冷至極。
“霍雲霆，清醒點吧。你以為你還是青蔥少年，可以肆意享受浪漫愛情的年紀嗎？
“你剛過完三十歲生日，工作上，江北的項目、擴大歐洲市場的規劃、霍家旁係分支惹出的爛攤子……這些都需費心。私人問題上，霍家需要繼承人。
“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你何年何月才能交上‘答卷’？
“多看看身邊的人，別定睛在我身上。你讓我給你機會，那你自己呢？你為什麽不給那些女人機會？她們之中，肯定也有人是真心喜歡你、愛著你的……”
“夠了！”霍雲霆雙眼微眯，泛著危險的光芒。
她居然讓他去找其他女人！
“我不會給她們機會，我隻要你。淩冉，你休想把我推給其他人！”
他的眼神布著絲絲慍怒，甚至眼底泛紅。
淩冉非常鎮定地回了句。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霍雲霆，你不愛那些女人的心情，和我無法愛你的心情一樣。我的答案很明確，我們之間不可能。”
霍雲霆冷靜許多，看著她，“我隻問一句。”
“淩冉，我問你，如果我沒有強要過你，我們之間是不是有可能。”他鄭重地問，目光緊盯著她。
淩冉猶豫片刻，並不掩飾地回答道：“或許吧。”
霍雲霆的眼中又重燃希望。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她心中那根刺還在。
“也就是說，你我之間最大的障礙……”
淩冉無情地打斷他的話。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但事情已經發生，所有假設都不成立。霍雲霆，我們都往前看吧。一次斷個幹幹淨淨。”
她得以重生，不想被情愛所困。
眼下她要做的，是複仇，是保護親人。
看她一臉冷漠，霍雲霆隻覺得，心被什麽東西狠狠地紮了一下。
他眼中難掩苦澀。
“好啊，那你說，如何才能斷得幹幹淨淨。”
淩冉正要開口，就被他打斷。
“你以為我不想嗎！我試過了，做不到。既然你說要斷，那你來幫我。解鈴還須係鈴人，淩冉你試試，如何才能把你從我心裏拿走。隻有你能讓我解脫，不是麽。”
他抓起她的手，將其放在自己心口位置。
淩冉眸色一緊，旋即就被他帶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