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8章 碎片風波
第1408章 碎片風波
離開暗影盟，趙昊故作鎮定的臉龐上，嘴角上揚，眼中一片明亮，喜悅之色無法隱藏。
腳步略加輕快，一身袍子在風中飛動，在趙昊的趕路下，前方一座高大的城門屹立眼前。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皇城」在城門上熠熠生輝，在陽光的照耀下，金燦燦的耀眼。一筆一劃如行雲流水，順暢而又不輕飄飄沒有分量，筆勁深厚又不顯得呆板無趣。
「好字！」趙昊不由得在心裡讚歎，「聖朝的都城果然有一板手。」
在大字的下方有一行工整的小篆小字——「聖朝皇城坊市」。這裡便是目的地。
跨過城門，坊市中熱鬧非凡，叫賣聲，吆喝聲此起彼伏，響成一片，連綿不絕，如波濤滾滾，前浪後浪接踵而至。
摩肩擦踵地在密集的人群中穿梭，趙昊只覺得自己在海浪中游泳，被浪花裹挾著四處遊盪。
在東家老阿婆的攤位上看看各種裝飾品，在西家老頭頭的攤位上看看各種剛出土的古玩。各種新奇的玩意兒應有盡有。只是趙昊本意想要尋找的高階靈草反而是沒有什麼蹤跡。
「管他呢，那玩意那麼稀有，找不到很正常。」趙昊笑笑，故作豁達。他的心情並沒有因此受到影響。
忽然，系統漠無感情的聲音從心底升起，明明聲音不大，卻蓋過了吆喝聲，讓趙昊聽得明明白白。
「左手邊，二十步，攤位上左上角的碎瓷片。」
「碎瓷片？要那玩意幹嘛？」
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依言擠了過去。
攤主是一個年歲不大的青年，手上布滿了老繭，衣衫襤褸，一雙布鞋已經磨破，上面還有好些泥土。他的攤位上擺的大多都是些帶著泥土的玩意，應該是才從土裡挖出來的。
「小兄弟，你的這些玩意是什麼？」趙昊雖然決定要買下這一套瓷器碎片，但也不會冤大頭地走上前豪氣衝天大袖一揮，這個多少靈石我買了。那顆屌絲的心隱隱作祟。
「這位小哥眼力好啊，這些都是我才從土裡搞出來的好玩意，年代悠久，價值高著哩。」那青年見到有人問價，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小小的眼珠滴溜溜的轉著，眼神中充滿了狡猾，如同一直正在打著算盤的小狐狸。
趙昊走到攤位的邊上隨意拿起一件沾滿泥土的玩意兒，也不管它是否很臟，用手將表面的泥土擦去，放在手中不斷的把玩著。
攤主的臉色簡簡單單看起來，臉上的笑容再也露不出了，因為這件東西露出了本來的樣貌，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玉石杯。
「我說小兄弟，將一個東西抹上的泥土就成了古玩，是你想的太美還是我太笨？」
趙昊饒有興趣的望著這個青年，沒有想象中的責備，只有看著像一個陽光大男孩似的笑容。
「這位小哥，求求您不要說出去，我這攤位上的東西你隨便選，我不收錢。」攤主急忙用那雙髒兮兮的手拽住了趙昊的衣袖，滿臉渴求的望著趙昊，眼神中有著期待也有著不甘。要知道聖城的攤位很貴，原本指望著可以大撈一筆，現在看來可能血本無歸。
趙昊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頭，語重心長道：「小兄弟呀，我看你也是一個可憐人，但是人心、道德這種東西終究是個底線不能破。今日我看你可憐就出50顆中品靈石將你的東西全部買下。不過以後你再出來行騙，我就要報官了。」
「多謝小哥，多謝小哥，我保證，我保證以後絕對不犯，東西給你，成交……」聽到50這個數字，攤主激動的差點沒一跤摔下去，腿一軟跪在趙昊的面前不斷的磕頭謝恩。眼眶中充滿了激動的淚水，看那樣子下一秒鐘就要哭出來。
「慢著，都別動，這東西，小爺我看上了。你要多少開個價？我買了。」
就在這時，一個極其不和諧的聲音突然從趙昊的背後響起，趙昊循聲回頭，眼前一個著裝雍容的男子正傲慢的望著自己，微揚的下巴彷彿在顯示我就是高人一等。他的身上的衣料是上好的綢緞，上面綉著的是蛟。
居然是個皇親國戚，趙昊的心裡一陣驚訝。
「看來這下子想要拿下這一套瓷器碎片有點麻煩。不過，也僅僅是有點麻煩。」
「嘿，那小子你在那兒嘟囔什麼？」陸離不經意一瞥卻望見了趙昊正在翻動的嘴唇，一時之間心中來氣，大聲呵斥著。
趙昊並不理會他，手下飛快翻動三兩下便將攤位上的所有東西收入了自己的囊中，與此同時靈石拋向了攤主，那青年急忙接住，然後頭也不回的飛快跑走。見到這陣仗，他當然知道自己賣虧了，但總比沒有強。
陸離氣急，在這皇城之下，居然有人敢如此挑釁他的威嚴，這讓一個平時都生活在眾人的奉承中的人，如何能夠接受。
陸離伸出手指著遠方的一棟建築，問：「小子，你知道那是什麼嗎？」
趙昊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在那密林當中有一棟高聳入雲的建築成教堂的樣子，尖尖的屋角微微上翻，外面鑲嵌的是金磚，四周的牆刷成了紅色。威嚴，莊重，肅穆等感受撲面而來。
「皇宮。」趙昊慵懶的回答著。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陸離一看有戲，心中的興緻更濃，他幾乎已經篤定這些東西就是他的囊中之物。畢竟有誰敢在天子腳下放肆。
趙昊伸出手撓了撓頭，又四周望了望，甚至圍繞著陸離來來回迴繞了好幾個圈子，那目光彷彿就在打量小丑。
見到這邊有事兒，周圍一圈的群眾在看熱鬧的心思的驅使下圍了過來。
「你是哪家的狗啊？狗主人怎麼不出來牽著讓他在這裡亂吠。」在陸離的期待中，一句讓他吐血的話就這麼平靜的從趙昊口中說了出來，頓時引起了周圍的一陣鬨笑。
「你，你們。」陸離伸出顫抖的手指指著趙昊的鼻子，臉漲得通紅，怒目圓睜。想要噴出火的雙目已經脹得通紅。
趙昊就這樣饒有興趣的望著他。
忽然，陸離的身子慢慢向前傾倒，撲通一聲趴在了地面之上，真的如同一條死狗。來不及慘叫，他就這樣被人一箭射中了後腦勺，就此斃命。沒有人察覺危機的到來。
趙昊抬頭順著箭飛來的方向望去，那裡除了攢動的人頭，哪裡有什麼伏擊的人的影子。周圍的人見到流滿地的鮮血，尖叫著向四處奔散。一時之間騷動萬分。
趙昊皺著眉頭盯著地面上趴著的人，最終搖了搖頭，快步消失在了人群當中。
……
聖城首府內，一道人影猛的一拍桌子，砰的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天子腳下居然有人敢明目張胆的在大街上刺殺皇親國戚，真的當我們不存在嗎？」
在這人身邊的人身子明顯一顫，好多年沒有看見大人如此憤怒。其中一人壯著膽子回話道：「啟稟大人，當時事發突然且街上百姓太多，我們沒法派出騎兵追蹤，那人的身形矯健而且專挑人群密集的地方，是屬下無能，沒能捉到兇手。」
「哼，你們繼續搜。我先進宮稟明聖上。不惜代價一定要把兇徒捉拿歸案！」
大街上流言四起，唾沫紛飛，每一個人都在談論剛剛發生的驚險一幕，有人說是陸離平時欺壓的百姓太狠了遭了報應，也有人說有人想跟聖朝開戰。
天子震怒，首府震怒，騎兵在大街上飛奔，到處貼著通緝令，聖城中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