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十九章 飛魚
第一千五十九章 飛魚
趙小南從二樓跳下，落地無聲，快速向海灘方向靠近。
快要到海灘時，趙小南放慢腳步，找了一個隱蔽地方，偷偷看去。
趙小南看到在海灘上，有三張供桌，上面擺放著烤乳豬、烤全羊、雞、鴨、魚肉，各種時令瓜果。
一個老頭兒站在供桌前，雙手握著三柱香，在那裡閉著眼祈福。
站在老頭身後，手拿火把的男性村民，個個神情嚴肅，趙小南還看到了客棧的老闆。
原來是在祭祀。
老頭兒嘴裡嘰里咕嚕的念完，朝大海方向拜了三拜，然後將三柱香插到了供桌上的香爐中。
老頭兒轉過頭，對村民說了一句，「把供品給海神爺爺、龜仙爺爺送去。」
「喲！」四五十男村民同時應聲，然後大家一起動作，有的搬供品，有的拿著火把照亮。
海灘上停放著一艘小木舟，趙小南本來還沒在意，現在見村民們往小木舟上搬供品，才知道這木舟也是為祭祀準備的。
等桌上的供品全都放進小木舟里之後，村民們齊齊看向剛才祈福的那個老頭兒。
老頭兒右手上舉，高喊一聲，「入海！」
「喲！」村民再次齊齊應聲，接著十幾個村民，將木舟抬起，慢慢向海里走去。
等到小木舟從海中浮起，村民們合力向前一推，小木舟便搖搖晃晃的向海中漂去。
老頭兒見小木舟入海，便背著手，向村裡走去。
村民們也各自回返。
趙小南在半路截住了客棧老闆。
客棧老闆看路邊突然竄出一人，嚇了一跳，看到是趙小南時，才拍了拍胸口，「趙先生，我可被你嚇死了。」
趙小南笑了笑，向客棧老闆問：「你們剛剛在海灘幹嘛呢？」
客棧老闆舉著火把回道：「祭祀龍神、龜仙，讓龍神、龜仙保佑我們出海平安順利。」
趙小南再次聽到了「龜仙」，心中一動，假裝好奇的問道：「祭祀龍神我明白，這龜仙又是哪路神仙？」
客棧老闆回了一句，「這龜仙跟龍神一樣，也是海里的神仙。」
趙小南對於客棧老闆的這個回答，當然不滿意，繼續問道：「我只聽說過祭祀龍神的，祭祀龜仙的還是第一次聽說，這龜仙有什麼來歷嗎？」
客棧老闆點了點頭，為趙小南講述道：「原來我們祖上也只是祭祀龍神，不過據說三百多年前，我們村的村民出海捕魚時，遇到了風浪，船被打翻。本來以為要死了，沒想到遇到了一隻巨大的神龜，神龜讓落水的村民，爬上了它的龜背，把他們送到了岸邊。從那之後，我們村裡祭祀，也就加上龜仙一起了。」
趙小南想到之前被自己堂哥趙大海，拿在手裡的老烏龜，看它身形也就是正常大小，哪裡稱的上巨大了？
難道不是同一隻「龜」？
趙小南對於這個龜仙的往事，並不太感興趣，只想知道老烏龜帶著趙大海離開善水村之後，有沒有回來。
「這龜仙你們之後還見過嗎？」
客棧老闆搖了搖頭，「我們也只是老輩人說的，誰都沒見過。」
趙小南一聽，頓時就有些失望，嘆息了一聲說道：「都是傳說罷了。」
客棧老闆小聲提醒了趙小南一句，「這你可別亂說，舉頭三尺有神明。」
趙小南心想，不用「舉頭」，你現在面對的就是。
「你還信這個？」趙小南笑問客棧老闆。
客棧老闆以為趙小南不信，表情無比認真的說道：「是真的，我們雖然都沒見過龍神、龜仙，但每次小木舟上送出的祭品，第二天就全都沒有了。」
趙小南開了句玩笑，「或許是被鯊魚吃了呢。」
客棧老闆並沒有笑，向趙小南問：「你見過鯊魚吃了祭品，還把小木舟送回來的嗎？」
趙小南愣了一下，詫異的問：「你說什麼？你們推到海里的小木舟還會自己回來？」
客棧老闆點點頭，又搖搖頭，解釋道：「不是自己回來，是龍神和龜仙享用了祭品，把小木舟送回來的。」
「這麼神奇？」趙小南看著客棧老闆，懷疑他話里的真實性。
客棧老闆點頭「嗯」了一聲，「原本我也不信，後來親眼見到，就由不得我不信了。」
「會不會是別人偷偷進海，把祭品拿回了家，然後順手把小木舟給帶回來了？」趙小南提出了一種假設。
客棧老闆搖頭，神色嚴肅的說道：「老一輩的禁令，祭祀龍神、龜仙的夜裡，是不準出海的。我爺爺那輩，有個人不信邪，然後第二天白天，就被人發現死在運送祭品的小木舟里了。」
趙小南覺得這可能是一起嫁禍給龍神、龜仙的兇殺，但是也不排除是龍神或者龜仙的警告。
畢竟這個世界光怪陸離，能有土地神，那也能有龍神。
「想不到這龍神和龜仙脾氣還挺大的。」趙小南調侃了一句。
客棧老闆看著趙小南，小聲勸道：「趙先生你少說兩句吧，免得被龍神和龜仙聽到。」
「知道了。」趙小南見客棧老闆是真的緊張，便不再逗客棧老闆。
「我去方便一下，你先回去吧。」趙小南想要支走客棧老闆。
「我等你吧？」
趙小南搖了搖頭，「不用，估計得一會兒呢。」
說完，趙小南便假裝向林子里走。
客棧老闆見狀，沖著趙小南的背影說了一句，「那行，我先回去了。」
趙小南回過頭囑咐了一聲，「不要鎖門。」
「知道了。」客棧老闆回了一聲。
趙小南又向前走了幾步，聽到身後腳步聲起，回過頭見客棧老闆走遠之後，這才停住轉腳，轉身向海邊走去。
推到海里的小木舟，肯定不能自己回來，要麼是風吹回來的，要麼是有人在做怪，要麼就像是客棧老闆說的，是被龍神或者龜仙送回來的。
不管是什麼，趙小南都要弄個明白。
海灘上的桌子已經被搬走，只剩下大大小小的腳印。
海水深沉如墨，與夜色連在一起。
微風向南，推著層層波浪往深海中去。
小木舟是順風進海，被風吹回來的可能性不大。
趙小南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
趙小南重新躲了起來，想看看那個小木舟會不會回來。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風時急時緩，夜越來越冷。
等到夜裡三點時，趙小南耐心都被消耗的差不多了。
不過為了找到老烏龜，找出趙大海，趙小南也只能咬牙繼續等。
三點二十三分。
趙小南剛低頭看了看手機時間，忽然聽到風浪聲有些大。
熄了手機屏，趙小南向海面上望去時，就見海上居然起了霧。
白色的霧氣一點點的瀰漫開來，封鎖住了整個海面。
一隻小木舟從霧中穿過，慢慢的在海邊停住。
趙小南眼睛瞪大，看了看那小木舟，的確是運送祭品入海的小木舟沒錯。
真的被送回來了？
趙小南沒有看到有人為操縱，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
趙小南用【望氣術】向海上看去，就見海水中有團靈氣正在往深海中移動，那團靈氣看起來並不是很多，約莫只有三四十絲。
除了靈氣之外，趙小南還看到紅色的妖氣。
這顯然不是老烏龜，但既然是個海里的妖怪，說不定會知道老烏龜的下落。
趙小南飛奔過去，進到海中，一個猛子扎進去，向那團妖氣追去。
他水性極佳，但對方速度比他還要快上不少，趙小南調動體內靈氣，遊走全身，才勉強沒有跟丟。
前面那個妖怪好像發現了他，不過對方顯然不怕他，居然折返了回來。
趙小南見對方回來，自己倒有點心虛了。
不過想到自己有護身符護身，有【哼哈二音】和【當頭棒喝】神通傍身。倒也不用太擔心。
不對！
護身符被水一泡不就完蛋了嗎？
趙小南趕忙從口袋裡掏出護身符看了看，就見護身符碎化成一塊塊，護身符上的「護身」二字中，靈氣也消失不見。
糟糕！
妖氣越來越近。
趙小南頭埋進水裡一看，終於看到了那妖怪的真面目，是一隻堪比鯊魚大小的胖頭魚，讓趙小南吃驚的是胖頭魚竟然還有翅膀。
胖頭魚箭一般的從水中衝來。
跑是來不及了，趙小南趕忙將五階劍召喚出來，朝胖頭魚丟了過去。
五階劍倒是水火不侵，朝著胖頭魚直衝而去。
胖頭魚不閃不避，一張口，露出魚嘴裡面的鋸齒鋼牙，把五階劍的劍柄一口咬住。
趙小南真是沒想到，魚嘴裡居然長著一口尖牙。
五階劍劍身顫動不已，但卻怎麼都沒辦法從胖頭魚嘴裡脫出。
胖頭魚狠狠咬了五階劍幾下，卻也沒能把五階劍怎麼樣。
胖頭魚乾脆扭頭甩掉五階劍，然後向趙小南處游來。
五階劍不依不饒，與胖頭魚纏鬥在一起。
趙小南知道時不待我，當即躍出海面，用靈氣托住身體，然後調動靈氣，全神貫注，開始施展神通【當頭棒喝】。
當靈氣在喉，趙小南還沒來的及喊出「當頭棒喝」時，胖頭魚已經躍出海面，胖頭魚兩翅急扇，一躍七八米高，向趙小南撲來。
五階劍從海中躍出，快要追上胖頭魚時，被胖頭魚魚尾打飛出去。
胖頭魚趁這時急扇兩下翅膀，向趙小南撲咬過來。
五階劍為趙小南爭取了三秒時間，趙小南用這三秒時間，終於成功用靈氣喊出了「當頭棒喝」四字。
在趙小南四字一出口，一個手持大棒的老和頭虛影，便出現半空中。
當胖頭魚撲至趙小南面前時，老和尚手中大棒朝著胖頭魚的頭部重重敲去。
胖頭魚頭部中了一擊，身子一歪，翅膀也不再扇動，重重的砸在了水面上。
啪！
水花四濺，胖頭魚落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