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十九章 酒無好酒
第一千一十九章 酒無好酒
陶然請客的地方,還在他兒子結婚宴客的酒店。
陶然準備了一個寬敞、明亮,裝修風格古香古色的包間。
包間內一張大圓桌,周圍擺著十二個座位。
江晏、屈行一和巴洪,已經到場。
陶然帶著趙小南和蕭海升進來,請他們入座。
蕭海升坐到了巴洪身邊,趙小南挨著蕭海升坐下。
陶然坐在背對門口的位置,招呼服務員上菜。
冷盤、熱菜一道道上來。
陶然主動攬過了倒酒的差使。
為江晏、屈行一、巴洪、蕭海升和趙小南依次往酒杯中滿上了白酒。
自己卻倒了一杯果汁,說自己腸胃出了些毛病,不能喝酒。
陶然先敬了江晏一杯,又依次跟屈行一、巴洪、蕭海升碰了碰杯。
巴洪和蕭海升都沒給陶然什麼笑臉,但有江晏在場,都勉強喝了。
輪到趙小南時,陶然舉起杯,「趙老闆,之前我們不認識,如果做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在這裡我向您賠罪了。」
趙小南坐在那裡沒動,抬眼看了看站著的陶然,笑著說了一句,「光賠罪可不成吧?我的楊枝仙露被搶,沒有準時送到到燕京,損失了多少錢你知道嗎?還有我的員工被打,醫藥費和誤工費也是我墊付的。」
陶然臉上笑意更濃,「這個好說,你說個數目,再留個賬戶,我會如數讓人給你匯過去。」
趙小南倒真是有些意外了。
他之前可沒看出來陶然這麼好說話。
要知道他前晚過來,讓陶然在鬼門關前轉了一圈,第二天陶然見到他時,態度都只是變客氣,都沒有變的這麼熱情。
難道陶然真的因為江晏他們師兄弟四個,同意跟他合作,所以才願意跟他化解仇怨?
不管怎麼說,人家既然表現的這麼有誠意,他要是得理不饒人,反倒顯的太小家子氣。
「既然陶老闆這麼有誠意……」趙小南說著,端起了酒杯。
陶然一見,就要跟趙小南碰杯。
趙小南往回收了收杯子。
陶然一臉疑惑。
桌邊坐著的其餘四人,也一臉不解的看向趙小南。
趙小南將手裡的酒杯放到桌子,又拿過一個空玻璃杯,抬眼對陶然笑著說道:「這兩天我上火,醫生也不讓我喝酒。」
說完,趙小南從陶然身邊拿過飲料壺,為自己倒了一杯飲料,然後站起跟陶然碰了碰杯,笑著說道:「我幹了。」
趙小南將杯中的飲料一飲而盡,然後坐回了座位。
陶然勉強笑了笑,看上去有些尷尬,但還是低頭抿了杯中的果汁兩口。
趙小南說的當然不是真的,他自從有靈氣在身之後,身體得到靈氣的滋養,就再也沒有生過病。
他沒有喝酒的原因,只是覺得今天的陶然太反常,而且陶然也沒有喝酒。
阮鳳儀做了他一段時間的保鏢,教會他許多東西,其中一樣就是要細心謹慎。
上次在泰州時,要是沒有阮鳳儀的阻止,他差點就喝了被下了毒的羊湯。
雖然中了毒,他可以用靈氣把毒素逼出來,但是萬一要是失敗,那可就一命嗚呼了!
陶然努力的想要活躍氣氛,不過效果很一般。
因為江晏不愛說話,屈行一不說話,巴洪和蕭海升不願意搭理他,趙小南又跟他有過節。
「大家吃菜,這是剛從澳洲運回來的龍蝦。」陶然指著新上來的菜肴對五人講。
江晏、屈行一、巴洪和蕭海升沒動,趙小倒是想嘗嘗,但不敢吃。
蕭海升喝了兩杯酒,抬眼看向陶然,出聲質問道:「姓陶的,我徒弟的事你準備怎麼辦?」
趙小南已經知道蕭海升的徒弟就是吳奇。
陶然放下酒杯,嘆息一聲,回道:「我已經想辦法積極救助了,但是說實話,這次涉案的金額比較多,而且而牽連了命案,上面很重視。想要撈他出來估計很難了,我覺得我們還是趁早作出「棄車保帥」的打算。蕭老也應該派人進去跟他溝通一下,讓他把嘴閉嚴實嘍。他的家人我可以替他照顧。」
蕭海升眼光微冷,強忍怒氣,沉聲問道:「我花了多少心血培養的徒弟,你說棄就棄了?」
陶然垂下眼帘笑了笑,然後從桌上拿出一根香煙,送進嘴裡,打著火之後吸了一口,抬眼向蕭海升問:「不然蕭老想怎麼辦呢?讓我去劫獄?我可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蕭海升冷哼一聲,「姓陶的,你指使徒弟我乾的事,出了事你躲在後面,讓我徒弟給你背黑鍋,我告訴你,門也沒有!」
陶然輕笑一聲,「不然怎麼辦?人救不出來,要是不找個背黑鍋的,他要是招出些什麼來,我倒是不怕,因為我從來沒有直接指使他干過什麼;可是蕭老就不同了,你殺了人,你覺得他能不出賣你嗎?」
趙小南靜靜的看著場上局面,見一個劍拔弩張,一個氣定神閑,忽然又覺得陶然好像對蕭海升,沒有剛才那麼恭敬了。
蕭海升聽陶然提到他殺人的事,左眼皮跳了跳,眼睛看著陶然,眼中已經多了三分殺意。
「我的徒弟可不會出賣我!」
陶然背靠在座椅上,又吸了一口煙,然後呼出一口煙氣,嘴角微動,眼裡帶著嘲弄的神色,看著蕭海升,「蕭老你也未免太自信了,現在這世道,父子反目,兄弟成仇,夫妻離心的事情多了去了,更別說師徒了!」
蕭海升站起來,雙手握拳,看著陶然咬牙切齒。
江晏輕咳一聲。
巴洪拽了拽蕭海升袖子,朝他擠了擠眼。
蕭海升胸膛起伏了兩下,最終氣鼓鼓的坐下,扭頭對江晏說道:「大哥,你要跟他做生意隨便你,反正我不跟他共事了,我撤股!」
江晏一聽,臉色立馬就沉了下來。
「我也想……」巴洪舉起右手,話說到一半,見江晏陰沉著臉看過來,立馬閉上了嘴,舉起的右手假裝成撓頭的樣子。
屈行一不說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陶然不慌不忙,身子前探,看著對面的蕭海升問,輕笑一聲問:「蕭老,你以為你想撤股就能撤股嗎?」
蕭海升眉毛一挑,「怎麼?我自己的那份,我自己還不能做主嗎?」
陶然笑了笑,「您那份您還真做不了主。」
趙小南忽然心生警兆。
陶然這哪是對蕭海升不恭敬啊,簡直一副沒放在眼裡的樣子。
憑他也敢得罪一個修仙者?他又不是不知道修仙者有多厲害!那陶然知道修仙者的厲害,還敢這麼說話,趙小南覺得陶然要麼就是瘋了,要麼就是有所倚仗。
從陶然今天的反常樣子來看,趙小南覺得是前者。
蕭海升鼻息加重,眼神逼視陶然,「姓陶的,你什麼意思?」
陶然沒有回答蕭海升的問題,反而看了江晏、巴洪一眼,然後對蕭海升笑著說道:「不僅蕭老那份你做不了主,江老、巴老他們的那份,他們也做不了主。」
趙小南看向了屈行一,陶然江晏、巴洪都提了,獨獨沒有提屈行一。
巴洪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站起,指著陶然的鼻子罵道:「我們那份我們做不了主,合著你能幫我們做主是吧?」
陶然回答了巴洪的問題,含笑扭過頭,看向身邊正在喝酒的屈行一。
「不是我,是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