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可殺
護身符是上次去燕京抓鬼時寫來防身的，因為那女鬼只想逃，不想跟他拚死，所以這護身符就沒用上，此後一直被趙小南帶在身上。
趙小南離開家中，下樓出了小區。
在路邊等了一會兒，趙小南終於等來了一輛計程車。
打開車門，鑽進車子後排之後，又順手將車門帶上。
司機扭頭看了看趙小南，問：「去哪啊兄弟？」
趙小南報出了將要去的地方：「雞鳴寺。」
司機發動車子，看了一眼時間，發現馬上快十二點了。
「這麼晚了去雞鳴寺幹嗎？」司機好奇的問了一句。
趙小南笑笑，答道：「拜佛。」
「半夜裡拜佛？」司機想到半夜去寺廟，看著廟裡那些似人非人，描黑抹紅的佛臉，頓時就感覺有些瘮的慌。
趙小南呵呵一笑，向司機問道：「你知道孔融嗎？」
司機問：「讓梨的那個孔融？」
趙小南點頭，又問：「你知道孔融是怎麼死的嗎？」
司機搖頭，他又不是歷史學家，哪知道孔融是怎麼死的。
「孔融死於話多。」趙小南說完閉上了嘴，臉上的笑容也沒了。
司機一聽，哪還能不明白趙小南的意思，這是嫌他話多。
司機不開口了，只是再看趙小南就不怎麼順眼了，要不是因為今晚還沒有開張，指定要讓他下車。
雞鳴寺在南城一帶，因為不屬於縣城中心地帶，所以談不上有多繁華，不過因為有雞鳴寺在，周圍的商鋪館子倒也不少。
趙小南付了車錢，從計程車上下來。
雞鳴寺的廟門已關，不過趙小南也沒打算走門。
趙小南繞到寺廟圍牆邊上。
圍牆約莫兩米高，換做以前，趙小南想要翻過去，可能要花費些力氣，不過現在嘛……
趙小南提氣一縱，一躍兩米高，見牆那邊是塊菜地后，左手一撐，直接翻了進去。
趙小南穩穩落地。
因為五感敏銳，趙小南倒不用偷偷摸摸，他可以探知他周圍一百步內，是不是有人。
大雄寶殿內有僧人打坐，趙小南用【望氣術】探查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妖氣。
想要找到凈衍，最快的辦法，就是抓一個和尚問問凈衍住在哪，不過趙小南怕打草驚蛇，還得決定先自己找找。
晚上勤奮的僧人不多，大多都去睡覺了。
趙小南一路摸到了後院。
前院是寺院公開區域，什麼佛祖、菩薩、羅漢都在那裡，後院則是光頭們用來自用的。
後院的門關著，趙小南推了推，發現沒鎖之後，就直接溜了進去。
後院修建著許多禪房和僧舍，趙小南用【望氣術】一一掃過，最終落到了後院最西邊的一處獨立禪房內。
雖然妖怪頭頂沒有氣象，身上卻散發著氣息。據上任土地爺元立留下的傳承中記載：妖氣呈三色，白色妖氣可饒，灰色妖氣可殺，紅色妖氣必除之。
凈衍身上散發的妖氣就是灰色，按元立的說法是可以殺的，但趙小南殺不死啊！
趙小南悄悄靠近凈衍所在的禪房，準備先窺探一下。
趙小南躡手躡腳的繞到了凈衍的禪房後面。
凈衍禪房後面是一處花園，大石流水，竹林紅花，倒是賞心悅目。想像一下如果一大早醒來，打開窗戶，看著這花園景色，呼吸這草木清新之氣，該是多麼心曠神怡！
趙小南心想這凈衍還真會挑地方。
趙小南蹲在窗戶木窗下面。
木窗是推拉式的，木窗的玻璃用的是花紋磨砂玻璃，並不能看到裡面。
趙小南試著往外拉了拉木窗，發現窗戶居然沒從裡面反鎖，真是天助我也！
趙小南將木窗拉開一條縫隙，然後朝禪房內偷偷望去，就見禪房內東面有床一張，上面放著一床被褥。
西面有書桌一張，椅子兩把。書桌上擺放著筆、墨、紙、硯還有一個青花瓷鎮紙。
書桌後面是一排書架，書架上擺著經卷若干。
在禪房的南面牆上掛著一張畫觀音畫像。
畫像下面擺放著一張供桌，供桌有香爐一個，燃著的線香一支。而凈衍此刻就坐在蒲團上，面對著觀音畫像打坐念經。
趙小南聽了一會兒，感覺無聊之極。
正要把窗戶關上，就見凈衍起身，通過一道小門，向內室走去。
趙小南不敢起身，手腳並用，又爬到內室的窗下。
內室也有一扇窗戶，趙小南悄悄將窗戶拉開了一條縫隙，朝里一看，發現是一個浴室。
浴室里有一隻木桶，裡面有熱氣冒出，想來剛才凈衍沒第一時間過來，恐怕是等待水溫下降。
趙小南對一個老和尚的身體並不感興趣，正想把窗戶關上時，就在這時，奇異的事情發生了。
站在浴桶邊上，彎腰駝背的凈衍慢慢挺直身體，皺巴巴的頭皮也開始變的緊緻，暗黃的肌膚也恢復變白，更讓人吃驚的是，凈衍光禿禿的頭頂忽然生長出一頭柔順黑亮的秀髮。
趙小南有些奇怪，不是現原形嗎？怎麼長出頭髮來了？
就在趙小南疑惑間，凈衍背對著趙小南解開了僧衣。
衣服滑落，趙小南的眼睛頓時瞪大。
凈衍脫下僧衣之後，竟然露出了一個女人的軀體。
女人長發飄飄，肌膚賽雪，雖然只能看到女人背後的風光，但身段卻是極為妖嬈。
尤其是那腿、那腰、那屁股……
怎麼……會是個女人？
凈衍抬腳進了木桶之中。
趙小南感覺腦子好像不夠用了。
這老和尚居然是個女的？
不對，這個狐妖是個母的？
凈衍背對著他，所以他看不到這變化成女相的狐妖長什麼樣。
凈衍坐在浴桶之中，上半身微微後仰，如黑色瀑布一般的秀髮，垂在桶外。
凈衍纖細的手指輕輕敲打在木桶邊緣，忽然異變又生。
凈衍的左手忽然化成一截白森森的手骨，緊接著露在桶外活色生香的身子，也變成了骷髏骨架。
凈衍回過頭，向窗邊看來。
趙小南眼睛瞪大，看著骷髏頭眼中的兩團綠幽幽的微光，頓時嚇的寒氣直冒，頭皮發麻。趙小南轉過身剛想逃走，卻發見面前出現了一雙女人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