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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寶鏡來曆

  後來我瀛洲島之主去大陸尋找,才知道渡難大師和那妖精同歸於盡,寶鏡下落不明。


  後來又打聽到寶鏡被一個名為王度官吏所得,他見當朝隋煬帝荒淫無度辭官回家,回家路上在好友程雄家裏留宿。


  早上洗漱完畢,持此鏡梳理頭發,互聽背後“撲通”一聲,王度回頭一看,竟然是好友程雄家的丫鬟名叫鸚鵡,見跌倒在地體若篩糠,好一會兒才站起身來,嘴裏念叨著什麽,就連洗臉水也不管了,扭頭跑了出去。


  王度頓時大驚,莫非這丫鬟是個妖精,不然為什麽見到寶鏡這樣害怕,於是王度就找到好友程雄明了事情。


  程雄立刻把丫鬟鸚鵡找了過來,王度取出寶鏡,鸚鵡立刻麵如死灰跪倒在地道:大人饒命!主人饒命!我本是一千年狐妖,在華山修行,華山之上又一蛇精功力深厚,見我已然能化為人身,就封了我的修為讓我嫁給他的一個恩人名叫柴華,可那柴華為人粗鄙就逃了出來,遇到主人相救,本想做個普通人度過此生,沒想到遇見這麵寶鏡,自知難逃一劫,鸚鵡著大哭起來。


  王度道,你若沒有害過人,雖然是狐妖,但老自有好生之德,就饒你一命吧!


  哪知鸚鵡的主人程雄卻道,王兄此言差矣!人無害妖心,妖有損人意,輕饒不得!那鸚鵡聽完楚楚可憐的道,既然主人讓奴婢去死,婢不敢不死,隻求主人讓婢一醉而死吧!

  於是程雄擺上酒宴讓鸚鵡同座而飲,鸚鵡自知難逃,一改驚慌恐懼,反而有有笑,酒過三巡,鸚鵡已有醉意。


  她苦笑一聲彎腰向程雄一拜道,平日裏多有麻煩主人之處,且容婢為主人和王大人唱歌跳舞助興吧。


  著她踉蹌著翩翩起舞,嘴裏唱到:想我鸚鵡,千年修行,為求仙道,從不害命,寶鏡寶鏡,哀哉吾命!自我離形,而今幾姓?生雖可樂,死必現形,何為眷戀,守此一生!完他向程雄看了一眼,拜了一拜,然後撲倒在地,化為一隻毛色火紅的狐狸,歪頭死去!

  王度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錯事,不過這也是意外,人妖殊途,程雄讓她死,她就死!真是無可奈何啊!

  那鸚鵡有四個結拜兄妹,都是妖精化身,他們找到華山的蛇精為鸚鵡報了仇,又聽鸚鵡是死在王度的寶鏡之下,因為有當時的師袁罡在世,不敢殺了王度,其中三個就來到王度家中想毀去寶鏡為鸚鵡報仇。


  在路上遇到王度,一個化名名叫山婆的妖精問道:王公既然為官,想來是個同情達理之人,下人與萬物皆為物,為何讓萬物服從與人呢?大家應該一律平等,和平共處才是,您對不對?

  王度道:此話雖有些道理,但是古人有雲,生萬物,以人為貴,萬物之中有違人意者,難免得不到人的愛惜,實屬情有可原。


  可又一個化名毛生的人道:王公此言差矣!孟子有雲,‘人之所以異於禽獸者幾希’!什麽叫‘幾希’?就是一點點的意思,既然相差不多,為什麽鳥獸要受到人的擺布?


  接著又一個化名為幺妹的人道:正是正是!就連《尚書》裏都有言,唯地萬物父母。可見人與萬物同是地父母所生,既然是一母所生,理當兄弟姐妹相稱才是,為何非要以人為尊?真是豈有此理!


  王度道:想不到三位還熟知孔孟之道,王某佩服,幾位的都有些道理。


  這時那山婆怒道:聽王公曾害死一個叫鸚鵡的好姑娘,她怎麽得罪你了,你倒來聽聽?


  王度沒想到有此一問,滿臉羞愧的道:哦,你的是那個丫鬟鸚鵡啊!她是一隻千年狐狸,倒是沒有得罪我,隻是她的主人不容她罷了。


  那山婆大怒道:實話告訴你,我們三人是鸚鵡的結拜兄妹,你的鏡子害死我的姐妹,我們自當為她報仇,毀了此鏡!

  著他們三人拿出武器,搶奪王度的包袱裏的鏡子,王度也是修道人,而且道法不弱,可是他也對付不了三個千年妖精,就取出寶鏡想嚇跑她們。


  誰知拿出寶鏡之後,三人匍匐在地,一個化為背甲很高,身披綠毛的山龜,一個化為全身長著雪白錦毛,火眼金瞳的白猿,還有一個化為臉盆大的蜘蛛。


  三獸當即斃命,王度無意殺生隻為自保,沒想到這寶鏡如此厲害,一下子害死三條性命,心中十分難受,無奈隻好將他們就地掩埋。


  王度接二連三的殺生令他十分心驚膽戰,山婆等人的話聲聲再耳,王度心想,人也是萬物之一,有什麽權力濫殺無辜!鸚鵡何罪隻有?山婆、毛生還有幺妹她們也隻是想毀掉鏡子而已,並不想害我王度,我王度算什麽東西?豈可借寶物濫殺眾物!

  大業十三年王度來到京城,一個廢井之處坐在井邊想起山婆幾人的話語,一咬牙,下定決心將寶鏡扔進井中。


  誰知井水突然沸騰起來,空中隱隱約約有雷聲,又轟然落地,四下奔騰,一條長有丈餘的怪魚落在地麵。


  它有氣無力的道:閣下…閣下大概就是王度吧?在下…在下焦大,我結拜兄弟姐妹五個,竟然盡數喪命於此鏡之手,鸚鵡死後,兄弟姐妹們發誓毀了此鏡,唯有在下…在下反對,我…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麽人類總要無緣無故的殺戮我們?哪!你要亡我,夫複何言?隨即大吼一聲,絕氣身亡。


  王度沒有料到又釀成殺生之禍,很是自責傷感,同時又為鸚鵡兄妹之間的義氣感動,一時無語哽咽。


  古人雲,率義之為勇。妖精之間的情義如此深厚,許多號稱萬物之靈的人類卻有所不及,而人類總是無緣無故的殘害那麽多生靈。從此以後王度遁入深山不再出來。


  自此以後,每每夜間,當地人總能聽見井中有悲鳴,聲若劍嘯又如龍嘯虎吼一般!也不知是寶鏡在悔恨自己的過失,還是焦大之魂向老爺訴他們的不白之冤。


  三年後寶鏡從井中分為兩麵飛往各處,從此消失。


  鍾林聽完搖搖頭道:“那鸚鵡五個兄妹真是可憐,王度也是無辜,而這寶鏡也是無罪,都是造化弄人啊!看來這寶鏡有靈心生愧疚,就給焦大守孝三年,然後自毀而去。”


  薑月仙點點頭道:“沒想到消失這麽多年的寶鏡竟然被你湊齊,真是不可思議啊!”


  於是鍾林又給她講了怎樣在古墓中得到的這寶鏡的一半,根據古墓的年代,看來當年這一半古鏡是被安祿山所得,後又被李豬兒偷走,埋入古墓之中。


  不過拍買到的這一半古鏡卻不知來自何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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