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4章 世界真小

  世界真大，大得無邊無際，窮極一生難見其全，遇見便是緣分；世界真，得抬頭不見低頭見，處處都是故人。


  ——《中宇宙秘典辯證卷大論篇》


  森森幽幽怪石林，隱隱約約影無痕。


  白甲銀槍仙子累，一眸展顏因故人。


  聖光之域，幽暗山穀。


  好不容易遇見個能打聽消息的，白一凡自然不能輕易放過，哪怕對方是個惡魔。瓶子裏裝的有使，《萬惡神圖》中也有，這惡魔不是唯一？對於他為何不去問四翼使這個問題。那是因為不信！對四翼使們的不信任，不信任自然無需在浪費口舌。


  生死之間，對於修煉者們來他太了解了。也許可以抓一個主神，威逼利誘其吐露自己想要的信息，但對於那四翼使，白一凡沒有絲毫的信心，畢竟人家都敢自爆了，還拿什麽生死去威脅？當然，那些使也不是真不怕死，隻是他們心中相信就算是死翹翹，也能在聖光池中重新複生。至於能不能真正地實現？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相信。這便是信仰的可怕之處！

  所以，白一凡寧願抓個惡魔來問問，也不再去審問那些四翼使。


  “我問，你答！”白一凡用一種不可置疑的口吻對那惡魔道。


  “為什麽……啊！”那惡魔瞪著血紅的雙眼怒道，隻是話還沒一半便是一聲慘叫。


  “我問，你答。”白一凡移開搭在惡魔肩膀上的手，聲音開始不帶絲毫的感情。


  “嗯嗯。”這位惡魔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再也沒有絲毫的豪情壯誌。因為剛才那隻看似溫和的手掌，在接觸到自己肩膀的那一瞬間，便直奔自己的靈魂。聖火燃燒，那種靈魂在烈焰中煆燒的感覺，他畢生都不想在感受一次。哪怕是想想都感覺到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抖，隻一下，便在他的心中留下陰影。


  “你叫什麽名字？”白一凡淡淡地開口問道。


  “諾基亞。”身材高大，黑麵獠牙、背生蝠翼的惡魔諾基亞此時像個乖巧的學生一般，怯生生地回答“班主任”的提問。


  “這裏是什麽地方？”白一凡接著問道。


  “幽暗山穀。”惡魔諾基亞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嗯？”白一凡聞言眉頭微微一皺。這明明是一片荒野，幾千裏內都沒有一處山頭。怎麽能稱之為“山穀”？

  “大人，英明神武的大人啊！我的是實話，您老人家可能是第一次來，對這裏不是很了解。這裏的確是幽暗山穀。隻是這山穀大了些而已！”聞聽白一凡的疑惑，惡魔諾基亞急忙解釋道。開什麽玩笑，可別再讓這位大人對自己的話有什麽疑惑，要不然自己還不如直接抹脖子死了算了。


  “哦！如此重地，你應該不是掌控者吧？”白一凡見狀表情緩和了很多。他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隻要對方能老老實實地介紹真實的信息，不介意對方是惡魔或者是使。


  “的不是，我們老大乃是大大的人物。”惡魔諾基亞一提起自己的老大馬上精神很多，隻是精神頭裏隱藏的那種恐懼卻絲毫逃不過白一凡的感知。


  “先大致介紹一下地型，這裏去聲光之國怎麽走？”白一凡問道。


  “幽暗山穀長無窮盡，寬三萬裏；山穀的左邊是煙雲之壁，右邊是失落之嶺。當然長度是不是真的無窮盡的也不敢確定，因為我也沒去過盡頭。前往神光之國的路？不知道！”惡魔諾基亞解釋道。


  “好吧，你可以走了。”白一凡聞言開口道，他知道這個惡魔沒有謊，因為對於自己剛才手段的威懾之力他還是有信心的。


  “這就放我走？”惡魔諾基亞驚訝地問道。


  “怎麽？你等我請你吃飯？”白一凡笑道。


  “不敢，不敢！”惡魔諾基亞連連鞠躬，展開翅膀歪歪扭扭的就要飛走。


  “放心吧，放你走便放你走！”見惡魔諾基亞唯唯諾諾的模樣，白一凡搖了搖頭對他的背影喊道。


  “啊！對了，你最好快點離開這裏。”惡魔諾基亞聞言，身形微微一頓，隨即又飛回來了。到了跟前後在白一凡的不解中道。


  “怎麽？”白一凡一愣。


  “我們老大現在與一位闖入者大戰，一旦他收拾了對手，萬一遇見你，恐怕你的麻煩就大了……要知道他的實力可不是我能比擬的。”惡魔諾基亞壓低聲音解釋道，生怕被其他人聽見似的。


  “與闖入者大戰？什麽人？”白一凡一聽便來了精神，因為惡魔諾基亞所言中的信息讓他有一種預感。


  “唉，也不知道現在外麵什麽樣子的，隨便闖進來一個人都這麽厲害嘛？”諾基亞想先感慨一下再與白一凡解釋。


  “人族？什麽樣的人？”白一凡頓時就是大喜，果然是人族。


  “一位姑娘，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諾基亞見白一凡來了興致，不敢有絲毫隱瞞。


  “十六七歲的姑娘？能與你們的老大大戰？那你們的老大也不怎麽樣嘛！”白一凡一聽好笑道。


  “你……你不知道，哪位姑娘看著嬌滴滴的。實則實力強大得很，想必應該是修煉有成，才會保持容顏不老一直是十六七歲的模樣吧！”惡魔諾基亞倒油幾分見識。


  “哦？那姑娘什麽打扮？”白一凡問道。


  “散發著七彩霞光的白金戰甲，手掌一杆亮銀槍。騎著……騎著……那個……”惡魔諾基亞回想著回答道。


  “騎著一頭豬是不是？”白一凡脫口而出。


  “對！就是一頭豬，可是又不是豬！”惡魔諾基亞像是恍然大悟一般一拍大腿地叫道。


  “他們在那裏大戰？”白一凡聞言，頓時就緊張起來，急忙問道。


  “荊刺林！”白一凡的一激動把惡魔諾基亞嚇了一大跳，急忙回答道。


  “那個方向？”白一凡也顧不得嚇不嚇得到這位惡魔諾基亞了，馬上追問道。


  “這裏向東一萬三千裏……那裏……”諾基亞不敢有絲毫耽擱，生怕惹得這位大爺不高興。隻是他話才一半，白一凡早已不見蹤跡。


  能不著急嘛？如白一凡所料不差，現在與這片幽暗山穀主人交手大戰的應該是自己的師侄女——明月仙子吳明月。那可是個純潔的丫頭，沒想到現在居然孤身一人闖進這片惡魔縱橫的險地。現在還與這裏的老大交上手了……。白金戰甲不就是大師兄雲海畫聖吳道子留下的《陽春白雪》，亮銀槍那是自己送給吳明月的畫道聖器“琴弦鐵線”啊。至於那頭豬，正是當年昆吾山收服的蠪蚳。


  所以白一凡在聽到一個少女身披白甲，手使銀槍，騎著一頭豬後。馬上便確定是吳明月，其他的都可以懷疑，蠪蚳那絕對是上地下，及今為止獨一份。


  幽暗山穀，荊刺林。


  原本平坦荒蕪之地，在這裏卻改變了一會模樣。一片怪石林立，宛如荊刺縱生的石林。密密麻麻，岔道紛擾。其中很多漆黑的石柱，斜梁都是不規則的形狀。角角棱棱宛如一根根毒刺一般。甚至有的地方的棱角如匕首，鋼錐一般斜刺與石林的空隙之中。這也是為何他名為荊刺林的原因，除了不是植物外，他就是一個石質的“荊刺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