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初臨雪城
瀛洲百貨
大雪永遠不會等待，林統來的第二天，雪城下起了第一場雪。林統穿著厚厚的製式皮襖，走在滿是白雪的道路上，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
雪城的巨大變化，讓林統幾乎認不出路。單是一個工業區，就北以前的木寨大。白牆灰草蓋成的房子，頂著的巨大風葉。仿佛這是不同於靖海的另一個世界。
走過工坊，就是繁華的商業區。隻是大雪擋住了客人，讓這裏略顯冷清。兩旁裝修精致的店鋪，掛上厚厚的吊簾，擋住刺骨的寒風。
當然也有例外，一座名為瀛洲百貨的商鋪就敞開了大門。一個身著皮襖的夥計，站在門口，招攬著不多的行人。
這個對林統極具吸引力的名字，挑起他的興趣。抬腳走向店門，焦急等待的夥計，連忙迎了上來。
衝著林統問道“這位軍爺，您想要點什麽？小的給你引路，咱這瀛洲百貨可是有二十多家店鋪、幾千種商品的大型商鋪。沒人帶路，單單是這店鋪的存樣，您老也要逛上半天。”
夥計的話，進一步拉升了林統的興趣。他笑著對夥計說道“那小二哥，就幫我介紹一下。我在蒙金鎮上租了間鋪麵，正不知做些什麽買賣。”
夥計一聽，知是遇到了大戶，臉上立馬樂開了花，熱情的對林統說道“這位爺，您跟我來。用來買賣，最合適的就數咱瀛洲工具了。”
說著把林統帶到了工具區，陳列架上幾百款的盒子、木箱、竹編、藤藝，真是恍的林統眼都花了。正待走上前去，卻被夥計喊了回來。
他對林統說道“這位爺，您這邊走，那邊都是造船工具，在您那可不一定好賣。”
林統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對小二回應說“我就是想長長見識，小二哥莫怪。”
夥計見他這樣說話，連忙回道“瞧您老說的，我哪敢怪您。是怕您頭次過來，不夠了解。那造船廠的工匠幾十種，工具更多。雜七雜八的幾百種，就算金花級的精品，也有上百套。咱們一一去看，怕耽誤您老的功夫。”
林統一愣，試探了起來“那些工具，我不能賣？”
夥計笑了，對林統回道“爺，您是沒留意，這方圓兩百裏，隻有咱們雪城有船廠和海船。不是造海船的大匠，一般的小船工，誰用的起這些的東西。我敢保證，您若是買去，兩年內出手，都算快的。”
“這麽貴？”林統一驚，走了過去，從木箱裏拿出一把斧頭向夥計問道“小二哥，這要多少錢？”
夥計臉色一苦，對林統說道“爺，您就別難為我了，那套是木工的金花匠心，要三百兩銀子。像這種極品，整個靖海國都不多，我哪個拆單賣給你。”
“乖乖，那這斧頭，豈不是值二十多兩？”
“那當然，這盒裏的任何一樣，都可以和寶刀、寶劍對拚。要不，哪算的上金花匠心呢？”夥計說完，從林統手裏接過斧頭用油棉，小心的擦了一遍，放回了盒裏。
領著林統向裏轉個彎，到了夥計要去的地方。他對林統說道“爺，這兒的東西，全是蒙古、女真的搶手貨，包您來個開門紅。”
林統一看，笑了起來。對著小二說道“我一個大男人，你就讓我，賣這些東西？”
夥計一愣，看著林統的表情，差點笑出聲來。好一會兒，才憋住了笑，對林統說道“爺，您呀？真是頭一回。這生意哪有分男女的。再說了草原漢子粗卑，你要做他們生意，就隻有刀劍和烈酒。”
說完，拿了一個藤編的元寶狀針線桶，打開蓋子，一邊向外拿著東西，一邊又對林統說道“這東西到了您那絕對搶手，而且利潤不低於三倍。”
林統順手拿起竹雕七賢紋針筒，邊看邊問道“你能保證？”
小二放下手裏的活，露出從進門都沒有過的鄭重，對林統說道“那當然，這是我們瀛洲百貨的信譽。三等貨三倍利、二等貨五倍利、一等貨十倍利。而且我們一地，隻放一家。亂價的話，停止供貨。一會您拿了東西，還要大師傅一一給您做上記號。”
說完，把手向桌上一伸，對林統說道“請客人驗看，咱這裏數十件用具，雖說是三等品，也是遠超同類東西的極品。客人隻要挑出瑕疵，這套東西就送予客人。”
林統看著桌上，熨鬥、針夾（拔針工具）、練柱（棒槌）、針盒、繞線板、苧絲架、壓繃石、織帶機等幾十件東西，輪番的拿了幾樣仔細的驗看。不要說用具，就是用來盛裝的盒子都很精製。色彩、形製、雕刻、髹漆、全是無可挑剃。
好半天，林統一一看完，向夥計問道“小二哥，這東西不便宜吧？”
夥計答道“也不是很貴，一套也就十兩銀子。”
林統一聽，心頭一驚，差點沒拿住手裏的針夾。對小二說道“這還不貴，一個小戶人家，半年的生活費，就買個盒針線？”
這話沒讓小二半點心驚，他對林統說道“您是不知道，用咱東西的，根本不會是普通的牧民。對那些貴人，三十兩也就一頓飯錢，哪會和咱們計較。去年張大掌櫃，也就走一趟北路，賣了十三套金花妙手盒，獲利上千兩。
客人若是不放心，可以先走趟茶、鹽看看情況，再帶些瀛洲蜜餞，也有一倍的利潤。隻是要累些，一趟也有上千兩銀子。隻是不知客人選取哪路？我好給您備案”
林統正在思索下台的辦法，外麵傳來了聲音“權喜、權喜，張大掌櫃找你，忙去看看，這邊我代你招呼。”
林統見小二有事，正好借機下台，對小二說道“權喜兄弟，你先去忙。我到街上轉轉，等有了主意再來找你。”
小二一臉歉意的對林統說道“客人你多擔待，今天有事沒能陪好你。走，我送您出去。”又轉頭對剛才喊他的小二說道“順子哥，麻煩您幫我收下東西，我去送送這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