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慕名而來的挑戰者
勤政
接下來的日子，林統過的實在愜意。早上練功、白天上班、晚上帶著孩子去董大眼家打上一架。
到了第八天清晨，正在練功的林統感到血脈巨震。全身如同置身火爐，通紅的皮膚冒出道道熱氣，打熬訣到了突破的關口。
林統趕緊站起身體，一遍遍的打著太極拳，梳理燥動的血脈。隻是梳理的速度，遠遠攆不上血脈的暴發，林統體內越來越熱。
林統隻能咬牙堅持，漸漸的熱氣變成了暗黑的油脂，隨後是暗紅的血水。直到午後，林統的體內的燥熱才平息下來。身上凝出厚厚的油汙，散發著刺鼻的腥臭。
林統癱軟在地，話都說不出來。偷偷跑來練功房的林明，抱住林統的脖子，哇哇大哭。林明的哭聲，驚動了蕭音，抱著癱軟的林統大聲的呼救。
鎮海城瞬間點燃，一對對戰兵開進城中。督撫以上的大員齊聚林家，個個露出焦慮的神情。
就連清風都從巫神山趕了過來，一到門口，便連滾帶爬的鑽進林統的寢室。此時，善德堂周神醫、本草堂寵憲、廣濟堂閻維府齊聚在此，一碗碗補藥不要錢似的倒到林統嘴裏。
“虛”“還是太虛”直到申時，林統才算緩過勁來。衝著清風就喊“老子終於破了第三層。”
清風見林統開口說話，高興的眼淚都流了出來。接著說道“練吧，早晚練死自己。”
林統也是心有餘悸，對清風說道“是得想個辦法，這次若不是明兒發現。我說不定真被自己玩死。”說到這兒，才想到有許多外人，衝著石恒吩咐道“石元老，你去打發大夥散了吧！我隻是練功脫力，沒有什麽大問題。”
石恒轉身出去，經過兩次的周神醫，走了過來，對林統輕聲說道“大族長，我雖不會武功，但通過對你這兩次情形的分析，了解一些皮毛。你所練的功夫，對氣血的消耗極大。如若你非要練下去，建議你平日多多補益，否則……”
雖然周神醫沒有再說下去，林統還是明白他的意思。張口回道“多謝神醫提醒，我以後會小心行事。”林統抬起頭來，恰巧看到董大眼抹去眼淚。林統緊緊握住董大眼的左手，卻找不出合適的語句表達。
董大眼鼻子一酸，拍著林統的手背，略帶哽咽的說“少主，你要保護身體，我年齡大了，可經不住你再嚇一次。”
此言一出，連徐長河也留下淚來。自從添了兩個孩子，徐長河的養性功夫，倒退了很多。被董大眼兩句話，搞得有些狼狽。
林統看著他們，鄭重的說“兩位叔叔放心，如果找不到改善的方法，我不會再練打熬訣。”
接下來，再也沒有煽情的話，眾人閑聊到很晚。看著林統吃下兩條鹿腿，這才散去。他們剛走，老婆們又來，搞得林統十分疲憊。
三天後，林統終於擺脫了虛弱，來到了班房。此時案頭，已經摞了一大疊冊子。林統隨便拿起一本，竟是廣鑒道李鈞的手書。
李鈞在冊裏提到，隨著海族的發展。老的那些條例和新條例，不斷產生重疊、衝突，造成執行混亂。建議修訂民法、稅法、土地法。林統提筆批複道“令輔政院、長老院匯同廣鑒道，月內拿出方案，明年開始修訂三法。”
第二本，督造堂主事閆三斧轉承的冊子，造冊人名叫李新舟。他建議海族能夠介入行業協會的管理。以避免經濟刺激下，銅臭侵蝕匠心，以至以次充好，敗壞瀛洲名聲。
他在冊中建議，瀛洲各郡城增設精工院。內設醫藥、木工、鐵匠、石匠、礦產、飾品、雕刻、織造、造船、建設十大行會。
由行會製訂行業標準，不達標的產品嚴禁使用瀛洲相關的標識。同時定期組織論道，新技術的拍賣活動。以提高行業技藝，加強瀛洲物產的市場競爭力。
在這些行業中，瀛洲無論在規模上，還是技藝上，都遠超周圈國家，甚至引領整個時代。行會一但建成，勢必聲勢暴漲，一舉擊敗競爭對手，獨霸行業。
整篇看了下來，林統直覺得熱血沸騰。強逼自己靜下了心，提筆在底下批複道“責令天工道，盡速籌備精工院事宜。三個月內，完成瀛洲各郡行業工會建設。”
拿起第三本冊子，林統感到一陣恍惚。不知不覺間海族，已經走過了第一個五年。到了自己兌現封爵的日子。
石恒以輔政院名義上了冊子，附著長長的名單。一共一百二十九人，其中鄉子爵九十三人，包括民功十七人，政功六人。
虛封縣子爵二十二人，包括民功三人，政功一人。虛封郡子爵十四人，包括政功一人。奇怪的是一百二十九人裏，唯獨沒有七位元老的名字。
林統沉思了片刻，提筆在名單下方，寫著準許執行，增加七名鄉伯爵如下：董大眼實封宮古伯，徐長河實封平久伯，黃玉郎實封南城伯，趙進寶實封名護伯，石垣虛封安田伯，魯魁虛封智名伯，霍然虛封伊仙伯。
林統隻所以給石垣、魯魁、霍然三人虛封，並不是僅掛個名頭，不拿工資。按海族的規製，子爵可享封地的一成稅收，伯爵可享封地二成稅收，侯爵可享封地三成稅收，王爵可享封地四成稅收。虛封則等同下級爵位的實封工資。
第四本，第五本，第六本……林統直做到半夜，才批完折子。出了班房，卻看到石恒的屋子，依然亮著燈。
林統拍開房門，見到石恒還在那兒批折。見林統來了，連忙起身關切的說“大族長，虛體方愈，實在不宜忙得太晚。”
林統在他對麵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開口說道“你還是管好自己吧，晚睡早起，身體都被自己熬垮了。”
石恒苦笑了兩下，說道“現在已經好多了，你看，還有兩本，就批完了。”
“快批，批完了帶你吃個好東西。”說完，林統給自己添了杯茶，隨手拿起一本冊子，看了起來。
這是錢有才的冊子，說的是設立客運驛郵的事。錢有才的理由相當充分，第一，海族的上下文書，每天都有。需專程配送，按郡治三十人三十馬，縣治十人十馬，莊堡二人二馬計算，瀛洲占用二千一百人馬。
四海錢莊，每天回收投放新舊錢幣，存放錢款。每縣需配馬車二十輛，馭手二十人。郡城需配馬車三十輛，馭手三十人。再加上大莊二車二馭，瀛洲共計車輛一千四百餘部。
吏員出訪、堂議、巡查，各院配備車輛按郡治五輛，縣治三輛，堡治二輛，合計一千五百餘輛。
建議在郡、縣、堡、莊，分設驛站。郡驛配車六十輛，每天兩班往返各縣，一班往返郡治直轄各堡。鎮驛配車二十二輛，每天一班往返各堡及直轄各莊。堡驛配車二輛，分東西兩線，每線覆蓋五個莊驛。覆蓋瀛洲總計投入車輛二千八百九十二人。
驛站投放後，其利在於節省人馬二千二百多。還可以順帶商旅、寄信、郵物，增加部份收益。
林統看完，衝著石恒說道“錢有才這家夥，真是有才呀。”
石恒一聽，笑了起來，對林統說道“他呀，呈冊不多，二月一次。每次都是新鮮玩意，搞得人暈頭轉向。”
林統伸手把冊子遞給石恒，對他說道“他是真的上心做了，這個驛郵的主意不錯。讓他搞的大些，鎮城以上的驛站，把客棧一起開了。”
石恒接過冊子，仔細看了一遍。對林統說道“相關機構要同時改進，把所有車輛，直接劃歸個人，多餘車輛一律清退。需要用車給予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