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巫神立教2
林統大婚
巫神教立教大典一結束，林統就接到，侍從的報信。董大眼已經入城，和他一同回來的還有陸震山。
或許是前世的記憶作祟，林統的心裏緊張的要命。急忙向清風辭行，奔鎮海城趕去。入了城，林統家都沒回，便直奔陸成的官邸，麵見陸震山。
哪知陸震山正在堂屋和陸成爭吵，林統不明究竟一頭撞了進去。在這爺倆之間左規右勸，搞的渾身是汗。
陸震山開口說道“林統，你和小女的親事已經定妥，也不算外人。你來說說，七年前，這逆子和白蓮邪教的聖女相戀，被人家迷的神魂顛倒。差點起兵造反，我才射死妖女童玲。我錯在哪裏？”
林統正在琢磨，怎麽回答這指著和尚罵禿驢的問題。陸成像是被人踩了尾巴，急不擇言的說“哼，實話告訴你吧？玲玲隻是準備造反。現今你的兒子和女婿，已經造反了。如今我們自立海族，擁軍三萬。你是不是也要殺掉我們。”
陸震山這這消息震憾了，在他心裏，林統不過是夥，截道的海匪。哪想他們已經判族自立，哆嗦著右手指著林統問道“林統，這逆子說的可是實話？”
林統看事情無法隱瞞，幹脆爽快的承認“我是建立了一個族群，名為海族。伯父可願聽聽詳情？”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從現在起我沒有你陸成這個兒子，我的蓉兒也不能嫁給異族。蓉兒跟爹回家！”陸震山話說的硬氣，人卻蔫了下來。
陸成得理不饒人，接著刺激老父“哼，你還不知道，妹妹早成了他的人。帶他回家？”
陸震山拔刀就向陸成砍去，嘴裏還不閑著“你這畜生，敢害我女兒，我今天定讓你血濺五步。”
哪知道，陸蓉死死的抱著父親，開口說道“父親息怒，我和統哥兩情相悅。那晚統哥酒醉，大哥找到我時，我們已經成事。”
他隻想著替陸成脫罪，卻忽略了老父的感受。在這個貞潔比性命重萬倍的時代，自許德高望重的陸震山，哪裏受得了這種打擊。
隻見他滿臉發紫，一巴掌抽在陸蓉的臉上，嘴上大叫“我陸震山管較無方，無顏見人。”右手反轉刀刃衝著，自己的脖了就抺。
還好林統反映及時，一把抓住了刀背。陸震山卻怒火攻心，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陸成見到癱軟在地的老父，和滿人鮮血的林統。撕心裂肺撕嚎著老父，不由的淚流滿麵。
陸蓉連滾帶爬，來到老父的麵前，緊緊的把老父抱在懷裏。豆大的眼淚打濕了前襟。
唯一清醒的林統趕緊拉響應鈴，命侍從去請李時珍的徒弟寵憲，寵神醫。不多時寵憲趕到，給陸震山檢查了一番。
告訴三人，隻是氣急攻心，並無大礙。隨後，又問了病發的情況，三人雖然支吾，卻也猜出大概。因為陸震山醒後，受不得刺激，建議由他帶回本草堂進行醫治。
三天後，陸震山醒來，見到寵憲，驚道“先生怎麽在此，是不是賊眾將你掠來。”
寵憲搖頭苦笑，溫和的說“陸盟主，多慮了，你眼中的賊窩，在我心裏卻是桃源。”說完，又告訴陸震山，自己要去講課，便急匆匆的走了。
陸震山躺在床上，聽著屋外書聲琅琅，不由的睡了過去。晚上醒來時，坐在床前的李均瞅見，忙給他盛了一碗魚肉粥來。
一碗肉粥下肚，陸震山的精神更好了一些。和李均聊起了寵憲，才知道寵憲年前過來，海族特意為他在鎮海城建了醫館。
這間學堂兼醫館的本草堂，此時已有弟子一百二十人，都是海族平民子弟。來這學醫，海族一日三餐管飽，每月還有一兩貼補家用，一季兩身衣服。
陸震山聽了嘟囔一句“舍小錢，換大義。”卻被李均聽的清楚，開口反駁道“這可不是小錢，海族有三城六鎮。設製基本相同，一年單這一項，就要上萬兩的開支。”
李均看陸震山不想在這問題上糾纏，收起碗勺，歎了口氣走了出去。剛好遇見來複診的寵憲，閑話了兩句，走了出去。
見寵憲進來，陸震山坐了起來。寵憲給陸震山檢查了一遍，收起工具，剛想出門。陸震山忍不住好奇又開口問他，有沒有回大明的打算，可以和自己一起走。
寵憲見他是個病人，不想刺激到他，隻是溫和的回應。他是師傅安排過來的，自己也很喜歡海族的學術環境。這兩天家人就會過來，和自己一起加入了海族，在鎮海城定居。
在寵憲這硬了個軟釘子，陸震山的心裏更納悶。一夜輾轉，也沒想出個所以然。第二天一早，李均端了一碗小米蛋花湯，還拿了個，豬肉粉條餡的包子。
陸震山吃的大喊過癮，問包子裏黑亮的東西是什麽。李均隻是簡短了答兩個字‘粉條’就想出屋。
陸震山忍不住逼問，李均無奈隻得和他說“你還是自己出去看看，你現在生著病，我實在不想刺激你。”
陸震山見李均走了出去，穿戴起來，走出大門在街上逛了起來。整個商業區非常繁華，來來往往的商人，隻是沒見到有人提著貨物。
滿心好奇的陸震山，逮住一個夥計，就問：“小二哥，這些人為何給了錢，卻不拿東西。”
小二聽了，哈哈大笑，好一陣子才緩過來回答“客官，您是頭一次來咱們鎮海。現在這個時辰，成交的都是海商，他們買的東西，自己可拿不了，要在東門商港的倉庫憑條領取。”
陸震山更好奇了“你們本地人，不買東西嗎？”
小二倒是沒再笑他，隻是告訴他現在的時辰，本地人都在忙碌。至少要過了黃昏才會過來，到時候商業區更熱鬧。燈火通明，要到了亥時以後，才會消停。
陸震山辭別小二，沒走幾步，就遇到出來收稅的書辦，涼粉攤的老板趕忙盛了兩碗。那兩個書辦趴在桌前吃了起來，其中一個麵黃的書辦，把手抽進了錢箱。
眼見老板全沒在意的陸震山，一把按住錢箱的蓋子。夾的那書辦嗷嗷直叫，老板連忙喊道“好漢快鬆手，我這小兒子可禁不住你的折騰。”
陸震山弄了烏龍，不由老臉一紅，連聲道歉。那書辦也不在意，回頭對老板說“爹，今天的攤費，我收走了。”說完把五個銅錢丟入前麵的木箱。兩人抬著向前走去。
陸震山好奇的問那老板“老哥，做個買賣也要收錢？”
不想老漢兩眼一睜，來了脾氣“大兄弟，這話可就不對了。這又建城、又修路，哪裏不要錢？聽說東邊還打著仗，族長給了咱們好日子。咱有手有腳，可不興拖這後腿。”
陸震山又問“老哥，那建城、修路、打仗本就是官府的事情與咱百姓有什麽關係？”
老漢一聽，火氣更大，沒好氣的回道“你是讓大明的狗官，帶瞎了吧？不打仗，倭寇三天兩頭的來，你能過的安生？修路、建城引來海客，咱這東西賣的更多，咋就和咱沒關係？”
陸震山也不回答，邊走邊嘟囔一句“是頭強驢，難怪兒子當差，也要收錢。”
沒走出兩步，那老漢追了上來一把抓住了陸震山，大聲喊道“六子，你給我站住，帶這位去前麵看看，你怎麽收你爹的錢。”
那個叫六子的書辦趕緊放下錢箱，跑來帶走了陸震山。到了轉角，老漢看不到的地方。
老漢的兒子連忙鬆手，躬身一禮。“這位先生受委屈了，我爹他就那脾氣，實在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