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觀察48小時
席墨城眼眸猩紅,盯著她,半響,才感覺心裡激蕩的那一股疼痛平緩了一些。
沉聲道:「你先跟醫生去做B超,後面的事,我自然會給你個交代。」
暗月也上前勸道:「少夫人,現在孩子最重要,你也不想等少爺醒來之後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吧!」
流風道:「就是就是,你放心,少爺一向都很堅強,他一定會平安醒過來的,我就在這裡幫你看著,哪裡都不去,有什麼消息我立馬來通知你!」
那個醫生見他們這副樣子,嚷嚷道:「你們那麼緊張幹什麼?做個B超,十幾分鐘而已,很快就下來了。」
夏暖暖一怔,這才看向她,最終,點了點頭,「好,我跟你去。」
她跟著那個醫生往外走,經過席墨城身邊,又停下腳步,深深望了他一眼。
那一眼,冰冷刺骨,只覺像是一根針,扎入人的心臟。
席墨城只覺心間一滯,沒有說話,轉頭對醫生說道:「麻煩你照顧好她,一定不能讓孩子有事。」
那醫生點了點頭,「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走吧!」
說完,就領著夏暖暖往樓上走去。
B超室,夏暖暖躺在冰冷的床上,任由那個冷冷的儀器在自己的肚子上輕輕滑動著。
旁邊的儀器上顯示著胎心,醫生說道:「胎兒有點不穩,有一些先兆流產的跡象,但是還好,只要這段時間要注意一下情緒,不要太過激動,應該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夏暖暖怔怔的聽著,臉上完全沒有任何錶情。
就在醫生替她檢查的差不多的時候,她才突然出聲問道:「醫生,你剛剛說,他多大了?」
醫生道:「四周半。」
夏暖暖想了想,「四周半,也就是一個多月,所以他還要有八個多月才能出生是嗎?」
醫生聽了她的話,突然就笑了,「對呀,怎麼?這麼等不及就想要看到孩子?」
頓了頓,又道:「不過不要著急,這事兒得慢慢來,你急也沒用。」
夏暖暖眼角的淚水就那麼無聲的滑落下來,勉強扯了扯唇角,「好,我知道了。」
做完B超之後,醫生將結果單子遞給她,說道:「我給你開一些保胎葯,記得按時吃,還有,以後記得要定時孕檢,這事可不能馬虎,最好讓孩子的父親陪你一起來!」
說完,又突然想到什麼,「哦,對了,正在動手術的那個男人就是孩子的父親吧,聽說很危險是不是?不過你也不要太過擔心,吉人自有天相。」
見她神色低沉,她嘆了口氣,又勸道:「就算是真的救不活,好歹你現在還有孩子呢,就算為了孩子,自己也要堅強一點,知道嗎?」
夏暖暖低著頭,勉強勾了勾唇角,點頭,「我知道,謝謝醫生。」
說完,這才離開。
她拿著那個孕檢單回到三樓的手術室門前,夜司墨依舊還沒有出來。
流風看到她過來,立馬迎上前,扶著她在椅子上坐下,問道:「少夫人,孩子怎麼樣?」
夏暖暖深吸了一口氣,勉強一笑,「沒事,挺好的。」
流風立馬就笑了,「那就好,那就好。」
頓了頓,又道:「你不要擔心,少爺他肯定會沒事的,我保證。」
夏暖暖明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可是仍舊忍不住心頭一暖。
夜司墨在的時候,她可以很堅強,可是現在看著手術室上面那個亮起的紅燈,她卻怎麼也堅強不起來,心裡一團亂麻,不知道該如何才好。
她真的好害怕,好害怕,她無法想象,如果夜司墨真的醒不過來了,她應該怎麼辦?
她要怎麼活下去,面對以後沒有他的人生?
流風看著她默默無言的樣子,心裡也很難過,他是從小就跟在夜司墨身邊的,感情深厚,心裡的擔心不比夏暖暖少。
但他也知道,自己是個男人,這個時候必須堅強。
過了許久,夏暖暖才突然出聲,「流風,我沒事,你走吧。」
流風一愣,立馬正色道:「我不走,我怎麼能走呢,我要留在這裡保護你!」
夏暖暖搖了搖頭,「我不需要人保護,你走吧,去幫席大哥。」
聽她這樣說,流風一怔,顯然有些驚訝。
夏暖暖繼續說道:「我想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做,這些日子,她和我那麼要好,是不是都是在騙我?這一切是不是都是一個局?」
流風狠狠一震,低聲道:「許情深怎麼樣,這個我不敢說,不過,席少爺和我們少爺是表兄弟,他是絕對不會害他的。」
夏暖暖點了點頭。
其實她又何嘗不知道席墨城是絕對不可能害夜司墨的,可是她剛剛真的太憤怒,太傷心了。
所以不分青紅皂白的就遷怒了他,也不過是因為心裡太難過,想要找到一個發泄口而已。
她垂首坐在那裡,半響,才說道:「你去幫他吧,找到那個人,找到她之後,一定要讓我見一面,我要當面問清楚。」
流風看了眼暗月,兩人點了點頭,達成默契。
他這才說道:「好,那我把暗月留在這裡,保護您的安全。」
夏暖暖點頭,流風這才離開了。
等他離開后,一直坐在不遠處默默無聲的老人這才站起來,走到她身邊。
夏暖暖抬頭看了他一眼,只見眼前的老人頭髮花白,神色哀傷。
她並不認識這個人,但這個時候,能站在這裡的,想必都是自己人。
所以也沒有說什麼,只見老人嘆了口氣,說道:「夏小姐。」
夏暖暖一怔,問道:「您是?」
老人顫顫巍巍的擺了擺手,「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定要好好保護好你的孩子,阿墨這孩子命苦,今天晚上即便他醒不過來,你也必須要堅強的活下去。」
「我看得出來,你們的感情很好,我很欣慰。這一次,或許是我害了他,如果他醒了,你代我跟他說聲對不起,如果他沒醒……」 說到這裡,他的神色突然變得十分悲傷,像是自嘲般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