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你認錯人了吧?
一邊說,眼淚就一邊撲簌簌的落下來。
季雲舒這輩子一直都活的溫文爾雅,哪裡經歷過這個,看到她哭,瞬間就慌了。
出於人道主義,他一個男人,總不好看著一個小姑娘就這樣哭不聞不問。
於是只好勉強去哄著她,「好了好了,你先別哭了,你先鬆開我好不好?」
卻不料懷裡的女人搖了搖頭,「不松。你這個王八蛋,我要送你去警局,把你抓起來,我不鬆開!」
說著,竟抓著他就往車裡面塞去。
季雲舒這下也有些生氣了,這年頭還有沒有天理了?他一沒犯法,二沒做什麼壞事,無緣無故憑什麼送他去警局?
心裡有些怒氣,但轉頭一看到女孩帶著眼淚的一張臉,那股氣頓時又不由消了大半。
嘆了口氣,他也是糊塗了,一個醉鬼而已,跟一個醉鬼計較什麼?
於是便耐著性子解釋道:「小姐,你真的認錯人了,你先放開我好不好?這麼晚了,還有監控,你在這裡和一個陌生男人拉拉扯扯的,傳出雲對你也不好。」
頓了頓,又道:「或者你告訴我你家裡人的電話,我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過來接你。」
他自認為自己已經很耐心了,然而小女人卻仍舊不依,嘟著嘴搖頭,「我不,我一回家我媽又要逼著我去跟別的男人相親,我才不要回去。」
說完,像是突然清醒了幾分。
睜開眼,看了他一眼,冷哼,「別以為你長得帥,我就會信你!我告訴你,我不回家,就是不回,誰勸我都沒用!」
說完,竟不管不顧,越過他的身體,往車子里鑽去。
上了車,嘟嘟囔囔的道:「我要去找我的小宛,司機,開車。」
季雲舒懵了,半響才回過神來,無奈的道:「小姐,那是我的車。」
女孩不耐煩揮了揮手,吼道:「我當然知道是你的車。不是你的車難道還是我的車嗎?這年頭,這些計程車司機也太霸道了吧!」
見他站在車外不動,又擰了擰眉,「行了行了,趕快送我走吧,多少錢我給你!」
說完拉開自己的包包從裡面掏了一大把零錢出來,塞在他手上,「這些夠了吧,快送我走。」
季雲舒看著手上那一大把紅紅綠綠的鈔票,不由啞然失笑。
再看向他的臉,一張臉精緻白皙,並不是時下的女生們喜歡的那種瓜子臉,相反,圓圓的很可愛,像還沒長開的小孩一樣。
他微微俯身,看著她閉著眼睛靠在那裡,只能用手拍了拍她的臉頰,說道:「嗨,起來了,我不是計程車司機,也不認識你,你這樣跟著一個陌生男人走是很危險的,知不知道?」
「要麼我現在通知你的家人過來接你,要麼我先送你去警局,你在那裡待一個晚上,第二天醒了再走如何?」
女孩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將他放在自己臉上的手掌拂開,吼道:「我都說了,送我去郁園城堡那邊,你還在那裡啰里八嗦的幹什麼?是不是錢不夠?不夠你就直接說我再給你就是了!」
說著,就又要從包里去掏錢。
然而季雲舒卻微微一愣。
郁園城堡?那不是夜司墨那裡嗎?
他在看向她的臉,終於記起來,他為什麼覺得眼熟了。
這不是夏暖暖的那個同學,叫什麼名字來著,好像姓顏。
哦……對,叫顏歡,上次在餐廳里也碰見了來著。
他終於想起來,再看向她,就不由啞然失笑。
真想不到,表面看著那麼可愛伶俐的一個女孩,喝醉了竟會是這般模樣。
既然已經知道了她是夏暖暖的朋友,季雲舒便沒有那麼見外了,也不會將她置之不理,而是掏出手機給夏暖暖打了個電話過去。
現在已經是晚上12點,若是在平時,他就不打擾她了,但今天是跨年夜,S國的人民都有守歲的傳統,所以也不擔心會打擾到她。
果然,電話很快就被接通。
夏暖暖燦爛的笑聲從手機裡面傳過來,問道:「季二哥,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季雲舒揉了揉額角,說道:「呃,那個有個事。你的一位同學叫顏歡的,喝多了,剛剛碰巧被我遇到,她現在已經醉了,一直嚷嚷著說要來你那裡,你看我現在是把她送過來還是怎麼樣?」
夏暖暖一愣,有些驚訝。
「顏歡?她怎麼會跟你遇見?她今天不是應該在家裡嗎?」
季雲舒做了皺眉,終究還是選擇和她說出實情。
「她好像是被家裡逼著相親,自己不太樂意,所以就跑出來喝酒。我問他要不要送她回家,他說不要。一直嚷嚷著要來你那裡,你們現在回去了嗎?」
夏暖暖唔了一聲,眼珠微微轉了轉。
「這個恐怕不方便哎,今天我們沒有在城堡過年,我們在岑家。」
她這樣一說,季雲舒便明白了。
夏暖暖突然笑道:「嘿嘿,要不這樣吧,季二哥,反正你今天也是孤家寡人一個,你也不願意回家,要不就麻煩你幫我照顧她一晚。改天我一定好好謝謝你。」
季雲舒一愣,正想拒絕,然而夏暖暖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而是嘻嘻笑道:「好啦好啦,我這裡還有事,就先這樣掛了哈,今天晚上就麻煩你了,拜拜!」
說完,果斷掛了電話。
季雲舒站在停車場里,望著黑下去的手機屏幕,不由瞪大了眼,覺得不敢置信。
這丫頭!說什麼呢?
讓他照顧這個女孩一個晚上?
這……合適嗎?
他雖然是醫生,但也沒有博愛到照顧一個陌生女孩一晚上的地步吧!
季雲舒只覺心口憋了一口氣,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一時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點開夏暖暖的號碼,想打回去,但又想到他們現在在岑家,想必出來也是不方便的,要帶一個人過去,那更不方便。
半響,他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再看向倒在座椅上醉成一攤的女孩,嘆了口氣,突然覺得今天晚上大概會是他活這二十八年最難過的一個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