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你也有今天!
秦管家帶著她走過去,恭敬地道:「少爺,林小姐來了。」
夜司墨沒有說話,微微仰頭,喝光了杯子里的酒,弧度完美的下巴以及修長的脖頸和充滿男性氣息的喉結,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杯子叮一聲放在茶几上。
他這邊微微轉頭,瞟了她一眼。
那一眼,深沉凜冽,夾霜帶雪,似茫茫雪原中突然出現的一匹孤狼,帶著一股濃烈的冷意和迫人之氣。
林喻宛的臉色微微白了一下。
然而下一秒,那眼眸里的冷意便盡數褪去,變成一如既往的淡漠。
他揮了揮手,秦管家退了下去。
隨著他神色的轉變,撲面而來的那股迫人之氣似乎也隨之漸漸消散了,林喻宛微微發白的臉色也跟著好轉了些許,垂眸用餘光往四周打量了一下,沒看到夏暖暖的影子。
她想起這幾天城堡里關於少爺和少夫人在鬧離婚的傳聞,嘴角微微勾起,眼底閃過一抹得意。
夏暖暖啊夏暖暖,你也有今天!
她得意的笑著,上前,柔聲道:「夜少,這麼晚了,您還沒睡呢?」
他抬眸睨著她,眼底有淡淡光華一閃而過。
「你不也沒睡嗎?」
他的語氣淡淡的,甚是清冷,然而這句話卻讓林喻宛瞬間一喜。
她隱約覺得,此時的夜司墨好像並不像平常那樣排斥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跟夏暖暖吵了架的緣故。
都說要放下一個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拿另外一個女人來替代,這不正是一個好的機會嗎?
林喻宛笑著走到夜司墨的身邊,不敢坐下,只敢規規矩矩的站著,柔聲道:「是的,最近聽城堡里的傭人們風言風語的說多了,我有些擔心你,一直到現在也睡不著,所以過來看看。」
這話,算是說得十分不見外了,隱含著一絲期許,她相信,只要是個男人,都能從她的話語中明白她的意思。
夜司墨微微挑了挑眉,「哦,他們說什麼?」
林喻宛欲言又止,似有些為難,勉強笑道:「沒什麼,你不要聽他們胡說,我相信夏小姐不是那種人。」
夜司墨的眼眸慵懶的眯了起來,「她不是哪種人?」
林喻宛像是更加為難了,支支吾吾了半響,才說道:「大家都說她見異思遷,最近背著你和一位姓沐的男士走得很近,但我覺得這肯定是誤會。」
說到這裡,她突然順勢坐下來,像是因為焦急而生出的一個無意的舉動。
然後,抓著他的袖子,認真解釋道:「夜少,就算外人不了解她,您難道還不了解嗎?夏小姐性格開朗,會有異性朋友也很正常,別人眼紅她的身份,才會胡亂造謠。」
夜司墨微垂眼瞼,掃過抓住自己衣袖的那隻手,繼而嘴角挑起一抹玩味。
「哦?你覺得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單獨吃飯,喝酒,跳舞,他們會是普通朋友關係?」
林喻宛臉色一變,像是有些驚訝,「他們還單獨喝酒跳舞了?」
話剛說完,似乎又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連忙斂去驚訝的神色。
含含糊糊地道:「夜少,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夏小姐性格開朗,和朋友喝喝酒跳跳舞,應該也只是覺得好玩,沒有別的心思。」
這種欲蓋彌彰的解釋讓夜司墨的神色微冷了幾分,連帶著看她的目光都冷淡下來。
「你今天過來,就是來為她求情的?」
林喻宛的面色白了白,咬了咬牙,終究,點頭。
夜司墨一把拂開她抓在自己衣袖上的手,怒聲道:「她都做出這種事了,你居然還敢來為她求情?是不是在你們眼裡,我夜司墨當真這麼好糊弄?」
林喻宛臉色一變,連忙解釋,「夜少,不是這樣的,您那麼聰明,那麼強大,怎麼會好糊弄呢?我、我……」
她像是被他嚇到,急得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不知該如何是好。
夜司墨的神色緩了緩,冷聲道:「你們之前不是把對方視若仇敵嗎?今天怎麼反過來替她求情來了?」
提到這個,林喻宛的神色再度變了變。
最後,輕聲解釋道:「夜少,之前的事是我錯了,如果不是因為我,夏小姐不會承受這麼大的一場不白之冤,但是請您相信,這一切都不是我的主意,我也是被瞞在鼓裡的人之一。」
夜司墨神色不變,面無表情的等著她繼續說。
林喻宛繼續說道:「當時我家裡被逼債,我爸將我賣掉,我以為對方是個腦滿腸肥的老頭子,就跑了。是立春找到了我,說是和我做一筆交易,讓我出來指證夏暖暖小姐,說她是夏立春,患有妄想症。」
「如果我不這樣做,她就要將我的下落告訴那些追債的人,我就活不了了,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聽了她的話。而且後來我看到夏小姐在您身邊,享受著原本應該屬於我的一切,我心裡其實有點……」
她咬唇,似因為後悔有些難以齒啟,但很快又將那股悔意壓下去。
「夜少,無論如何,這件事是我的錯,所以聽到那些風言風語,我怕您誤會她,這才趕著過來和您解釋,夏小姐那麼單純善良,怎麼可能背叛您做出那麼不知廉恥的事情呢?」
她說完之後,滿臉希冀地望著他,似乎真的希望他能聽自己的勸,和夏暖暖合好。
夜司墨的嘴角淡淡勾起一抹嘲諷。
「為了她,你還真是用心良苦,怎麼我以前沒有發現你有這顆赤子之心呢?」
林喻宛聞言臉紅了紅,微微低頭,「夜少,您別這麼說,我現在做這些,都是為自己贖罪而已。」
頓了頓,又道:「上次,我已經將夏立春如何將自己與夏小姐的身份對調的事全部和你說了,我也希望這件事能夠到此為止,夏小姐能拿回屬於她的東西,而立春……」
她深吸一口氣,似感嘆,又似慈悲。 「她的妄想症太嚴重了,以後如果有可能,還希望夜少能放她一馬,讓我帶著她回到海市去吧,她不是故意要策劃這一切的,她是真的病入膏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