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菲菲只是個孩子
夏暖暖微微一怔。
她怎麼也沒想到,夜司墨會拿這個當條件。
這不由讓她更加好奇,那個菲菲到底是誰,為什麼他會對她閉口不言,而且……那個女人和自己長得那麼相似,他竟也什麼都不解釋。
她的心微微有些失落。
在這件事情上,他還真是……一點都不退讓啊。
夏暖暖失望的表情落進夜司墨的眼裡,目光加深。
半響,才又冷聲開口道:「記住,我不想再聽到你口裡說出諸如分手這種字眼。」
夏暖暖的指尖微微顫了一下。
然後,抬頭,平靜地看著他。
喉嚨有些發滯,但最終,還是艱難地說道:「夜司墨,那晚我和你說的話,是認真的。」
「啪!」
筷子摔在桌子上的聲音。
夜司墨的臉色瞬間冷沉下來,一雙黑眸深邃幽暗,夾雜著几絲慍怒。
他怒聲道:「你是不是非要我給你一個答案才肯罷休?」
夏暖暖沒有回答,別開臉錯開他的目光,只裝作賭氣的樣子。
卻不料,下一秒,手腕便被他猛地抓住,然後整個人就被他拖著往樓上走去。
夏暖暖不知道他要帶自己上樓幹嘛,男人的腿很長,邁的步子極大,她被拖著,只能一路小跑,才能讓自己不會跌倒。
到了樓上,夜司墨拉著她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書房。
「砰」一聲,他一腳踢開書房門,然後拉著她來到寬大的書案前,從抽屜里翻出一張發黃的舊相片,擺在她面前。
夏暖暖怔了怔。
只見那張相片上赫然是一個小女孩,眉眼間與她有五六分相似,抱著一束野雛菊,笑得十分燦爛。
這照片看上去,應該放了很多年了,但因為被主人一直保存得很好,所以畫質倒也清晰。
可是……他帶自己來看這個幹嘛?
夏暖暖不解的抬頭望向夜司墨,就見到他一臉冰冷的表情,薄唇緊繃著,像是有些生氣的樣子。
夏暖暖忍不住往後縮了縮。
他這麼生氣做什麼?她又沒得罪他?
就在這時,夜司墨突然開口:「知道這上面的人是誰嗎?」
夏暖暖一臉疑惑地搖了搖頭。
「就是你一直口口聲聲要我解釋的菲菲,她不過是一個四五歲的孩子,小時候曾經救過我一命,所以我才會記得她,甚至在夢裡都會夢見當時的場景。」
「我不告訴你,是因為這其中的過程和淵源很複雜,不想讓你多心,但你卻根本不相信我,非要逼問出個緣由來!好,現在我就將事實告訴你,你滿意了嗎?放心了嗎?」
夏暖暖呆了呆。
夜司墨的語氣很不好,眼睛里盛著許多複雜的,她看不懂的情緒。
但是這並不妨礙她為這個結果感到震驚。
原來……菲菲只是個孩子?
不對,這照片看上去至少十來年了,她現在肯定長大了。
她救過夜司墨的命,那她現在人呢?
夏暖暖的心裡莫名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問道:「那,她現在在哪裡?」
夜司墨的心緊了緊。
半響,才說道:「死了,五歲那年,我背著她經過一個冰河的時候,她不小心掉進一個冰窟窿里,凍死了。」
夏暖暖狠狠一震。
死了?
這……
她忍不住再次看向照片上的小女孩,只見那女孩笑眼彎彎,和自己的確很像。
這麼美好的一個女孩,可是,竟然……死了?
這是夏暖暖怎麼也沒有想到的結果。
所以,他是因為這個女孩救了他,又在他面前「不小心」意外喪命,所以他才會一直記著她嗎?
難怪,那次在夢裡的時候,他會一直說他會保護她的,讓她不要走。
原來,竟是因為愧疚嗎?
夏暖暖內心的震驚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夜司墨看著她獃獃的樣子,心弦繃緊。
他不能向她解釋太多,至多,也只能到這裡了。 菲菲的確已經死了,隨著那些塵封的往事一起死去,現在留在他身邊的,是夏暖暖,至於告密那些事,既然顧闌珊已經死了,那就這樣讓它們都過去吧,無論當年真相如何,因為她的存在,他都可以不去
計較。
只希望,她不要再因此而和他離心,不要再因此難過,想要和他分手。
夜司墨輕啟薄唇,沉聲問道:「事實就是如此,你現在知道了?」
夏暖暖呆了半響,才反應過來,連忙點頭,「我知道了。」
「那你還要吃醋,還要和我賭氣嗎?」
夏暖暖語塞,心口微滯。
傻瓜,我哪裡是在和你賭氣呢?
我是萬不得已啊!
夜司墨見她不回答,皺了皺眉,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低吼道:「說話!」
夏暖暖這才搖了搖頭,「不吃醋,也不賭氣了。」
夜司墨的神色微緩。
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你可以吃醋,我給你吃醋的權利,但是要適可而止,不要再動不動就跟我鬧分手。」
夏暖暖的眼眶有些發酸。
夜司墨低頭,在她唇上吻了一下,然後是臉頰,鼻子,眉,眼。
吻到眼角的一點濕意的時候,動作微微頓了一下,終究,輕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鬆開她,拍了拍她的後腦,沉聲道:「吃飯去吧!」
夏暖暖抿緊唇角被他拉著下樓繼續吃飯。
再回到餐桌上,她的心情格外沉重。
面前這個男人是愛她的。
她能感覺到,而且感覺很強烈。
他是一個多麼驕傲的人,肯屈尊降貴來和她解釋已屬不易,肯解釋到這個份兒上,她已經沒有了再拿這件事做文章的資格。
可是她該怎麼辦呢?
爸爸還等著她去救,但這樣的夜司墨,要她如何辜負?
一頓晚餐,在心不在焉的思緒下過去。
晚上,夏暖暖一個人躺在卧室里的大床上,望著天花板,心情既沉重又難受。
那種悶悶的感覺,讓她覺得心裡堵得發慌,只想找什麼東西發泄一翻。
她從床上翻身坐起,朝外面走去。
來到一樓,從酒櫃里拿了瓶紅酒和兩個杯子上樓。 夜司墨這會兒正在書房裡開會,他其實很忙,雖然夏暖暖看不懂他忙的那些事,但她知道,這個男人在外面所有的風光無限,都是他自己一寸一寸努力爭取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