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和她說了什麼?
夏暖暖愣在那裡。
她想過很多種可能,他會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也許他會說,這是個誤會,菲菲是他以前的朋友、或是親人、或是妹妹,你不要胡思亂想,別聽旁人的閑話。
或者說,她真的是她的前女友,他曾經真的那麼深愛的一個女人,導致如今也不能完全忘卻,但那晚只是個偶然,給他一點時間,他能放下的,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她都能接受。
都不至於這麼難堪。
但他說,你沒必要知道。
她為什麼沒必要知道?
她只是想要一個解釋,一個回答而已啊!
夏暖暖的心突然有些涼,有些害怕,突然對自己原本堅定的想法有些動搖。
「我……是不是和她長得很像?」她聽見自己喉嚨里擠出的聲音。
夜司墨皺眉,「你胡說什麼?」
「你很愛她是不是?所以,才會在夢裡叫她的名字?」
她的聲音略微抖,像搖搖欲墜的風鈴。
夜司墨擰眉,似乎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欲言又止幾次,都忍了回去。
因為他的欲言又止,夏暖暖的心越發沉了下去。
兩人就那樣僵持著,明明一刻鐘之前,車廂里還是溫情的氣氛,這一刻卻幾乎僵至冰點。
半響,他才不得不出聲,聲線低冷,「這件事,我沒辦法跟你解釋,但是你如果信我,就應該知道我對你如何,也就不應該再問這麼愚蠢的問題。」
夏暖暖臉色一白。
車子里陷入一片死寂的沉默,半響,她才突然出聲,輕輕的,含著些自嘲和失望,「我明白了。」
繼而,蒼白的扯了扯唇角,眼眶和鼻子都紅著,卻倔強的憋著眼淚,不讓它們掉下來,將頭扭到一邊去。
夜司墨目光幽深。
暗黑的瞳孔里翻湧著複雜的情緒,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口。
氣氛就這樣僵持著,很快,就到達城堡。
夏暖暖當先下了車,徑直往裡走去,途中遇到秦管家,秦管家見她進來,笑著招呼道:「少夫人回來了!」
夏暖暖沒有理他,埋著頭上了樓。
秦管家有些納悶,回頭看到夜司墨也走了進來,連忙上前,「少爺。」
夜司墨倒是轉眸看了他一眼,只是那眼神也冷得像冰一樣,秦管家忍不住縮了縮脖子,覺得這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怪異。
這是……吵架了?
可之前出去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他正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就聽夜司墨開口了,「今天家裡發生什麼事了?」
家裡?
秦管家愣了愣,半響,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麼。
「哦,別的倒沒發生什麼,就是今天中午的時候,林小姐和少夫人吵了一架。」
「吵架?」夜司墨微微蹙眉。
「是的,剛開始我也沒在意,後來聽傭人說她們好像在吵一個叫什麼菲菲的女人,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菲菲?
夜司墨眼眸一緊,閃過一抹厲色。
林喻宛,該死的女人!原來是你!
秦管家沒有察覺出他神色的變化,低著頭,繼續說道:「說起這個,剛才林小姐還過來了一趟,說是知道您今晚有應酬,特地煮了醒酒湯,問您要不要喝一點?」
夜司墨的唇角勾起一抹殘忍而冷厲的弧度,「呵,醒酒湯?她想得倒周到。」
秦管家尷尬地笑笑,沒有接話。
「叫她過來!」
「是!」
——
林喻宛接到秦管家的消息時,微微愣了一下,原本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當聽到的確是夜司墨允許她過去的時候,心頭頓時湧上天大的歡喜。
看來,這個男人也沒那麼難打動嘛!
林喻宛得意地想著,回房間換了身衣服,又化了個妝,這才端著醒酒湯娉娉婷婷的過去了。
到主樓的時候,夜司墨正翹著腿坐在客廳的沙發里。
她邁步走過去,一身黑色蕾絲連衣裙,深V花邊領,胸前堆霜砌玉,貼身的剪裁勾勒出傲人的身材,腳上穿了一雙紅色高跟鞋,在這樣的夜色里,看上去格外迷人。
到他身邊,先是微笑著喚了聲「夜少」,然後,才蹲下來,將托盤放在茶几上。
俯身的時候,上半身微微往前傾,胸前的風光似招搖般在男人眼前晃過,然後才端起碗來,在他身邊坐下,用一種很甜膩的聲音說道:「夜少,這可是我親手煮的醒酒湯,您嘗嘗味道怎麼樣?」
說著,就舀了一勺遞向他嘴裡。
夜司墨面色冷然,沒有張嘴。
他就那樣靠在那裡,抱著手臂,慵懶而冷漠地盯著她,那目光清冷如冰,不含一絲情慾,就像看一個沒有生命的死物一樣。
林喻宛被這樣的目光看得微微顫了一下,莫名脊背有些發涼。
但她還是勉強著笑出來,柔聲道:「夜少,您看著我做什麼?」
夜司墨突然涼涼地挽了挽唇,冷聲道:「你不就希望我這樣看你嗎?」
林喻宛的面色僵了一下。
繼而似羞赧般笑了笑,「夜少討厭,人家可沒那麼想。」
嘴上說著沒那麼想,身子卻微不可察地靠過去,蹭著男人的手臂,整個人都似依附般靠在他身上。
夜司墨的眼底閃過一抹嫌惡。
突然,「砰」地一聲。
湯碗破碎的聲音,林喻宛被他一把掀在地上。
緊接著,就見他站起身來,高大的身材如巨人般立在她面前,抬腳,踩在了她脆弱的脖子上。
林喻宛面色一白,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就變了臉色,雙手抬住他的腳,驚惶叫道:「夜少……」
話還沒說出口,劇烈的窒息感就猛地襲來,她嘴巴微張,只覺脖子一痛,似乎要斷掉。
「咯——咯——」
喉嚨里發出如鋸木般嘶啞的聲音。
夜司墨微微勾唇,唇角揚起一抹殘忍的弧度,厲聲道:「在我的女人面前搬弄是非?林喻宛,你長了幾顆腦袋敢這麼做?」
林喻宛恐懼地看著他,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你都對她說了些什麼?嗯?」他的腳下微微用力,林喻宛痛得身子弓起,一種瀕臨死亡的絕望感瞬間占襲她的大腦。 「咯——咯——」她騰出一隻手,求饒般朝他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