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夏暖暖:「……」
這是幹嘛?
學她蹲監獄?
夏暖暖臉上閃過一抹錯愕,轉而瞥見他的手,臉色一變。
「這是怎麼回事?」她驚呼出聲,想也沒想就一把將他的手捧過來。
女人下意識緊張的樣子,讓夜司墨眼底的怒氣緩了幾分。
然而還是擺出一副黑臉的表情,將手一把抽回來,怒氣沖沖的道:「關你什麼事?」
夏暖暖一怔。
然後抿唇,定定地望著他。
夜司墨將臉別到一邊,不與她對視,明顯是在和她置氣。
他的手像被什麼東西砸到,整隻手上都是鮮血,上面還插了許多碎玻璃渣子,光是看著都覺得疼,她都不知道這個男人怎麼還會有閑功夫和她置氣。
嘆了口氣,最終,她還是忍不下心疼,不得不暫時妥協,「你的手受傷了,去看看醫生吧!」
夜司墨冷笑,依舊不看她,「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管我?就算我疼死了也是自找的!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夏暖暖一滯。
胸腔里漸漸有怒火燒起來。
他可以和她置氣,可以和她爭論,可以和她吵架,但他現在拿傷害自己來當作和她賭氣的籌碼,這算什麼?看著她心疼,讓她因為心疼而對他妥協?他是三歲小孩嗎?
夏暖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怒火,沉聲道:「這裡是派出所,不是商場,你別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讓人看到不好,快去看醫生!」
夜司墨冷哼,轉眸一臉高傲的睨著她。
「我就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能怎麼樣?我看不看醫生受沒受傷跟你有關嗎?別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男人故意抬杠的語氣讓夏暖暖再也忍不住,厲色出聲,「夜司墨!你別任性!」
「再任性也比不過你!」
「我什麼時候任性了?我是說我的事不用你管,但那是因為我不想連累你!」
「我夜司墨是需要你一個女人來保護的嗎?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這件事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那又怎樣!」
話音一落,兩人都滯在那裡,紅著臉,梗著脖子,爭鋒相對的看著對方。
夏暖暖鼻尖一酸,心頭有密密麻麻的酸楚和難過湧上來,她別開臉,抬頭仰望著上方,想將眼淚憋回去,但是沒有成功,酸楚的淚水還是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夜司墨胸口發緊。
他微喘著粗氣,坐在那裡,不吭聲。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彆扭的生著氣,生到最後,也忘了自己在氣什麼,只是彼此的心裡都覺得難受得發緊。
夏暖暖低頭,抹了抹臉上的淚水,悶聲道:「你別賭氣了,傷得這麼重,如果不及時治療,會落下後遺症的。」
夜司墨別開臉,不理她。
夏暖暖無奈,只能蹲過去,半跪在地上,去查看他的傷口,捧起他的手時,男人身子一僵,彆扭的抽了一下,夏暖暖抓住他的手腕,他沒抽動,便也就不動了,任由她查看。
「你去讓值班的警官給我弄點酒精紗布鑷子和外傷葯好不好?」
她的語氣軟下來,夜司墨見她服了軟,臉色這才緩和了些,也不說話,站起來就往外走。
他走出門去,很快,就返了回來,手上拿著夏暖暖要的那些東西。
夏暖暖連忙將東西接過來,一一放在地上,然後捧著他的手,開始小心的給他清理傷口。
她並不知道夜司墨剛剛出去砸車的事情,所以也不知道這個傷口是他自己弄出來的,只知道傷口很嚴重,上面很多細小的玻璃碎片甚至扎到了神經叢,如果處理得不好,以後肯定會落下後遺症的。
她的心又忍不住疼起來,看著那些小小的傷口,眼淚就止不住往外冒,但是她還在給他清理殘渣,所以不能讓眼淚糊住眼睛,雙手不空,便偏著頭用肩膀去擦眼淚。
男人眼眸一暗,先她一步,眼疾手快的伸出另一隻手在她眼瞼上颳了一下,帶走她的淚水。
夏暖暖喉嚨發緊。
她眨了眨眼睛,將剩下的眼淚憋了回去,沉聲道:「怎麼傷到的?」
夜司墨不說話,靜靜的看著她。
他不說,她便也不再問了,仔細的替他清理傷口,好不容易清殘渣清理完,夏暖暖拿起酒精說道:「有點疼,你忍一下。」
夜司墨還是面無表情。
夏暖暖深吸一口氣,捧著他的手將酒精倒下去。
酒精沖刷在傷口上,將鮮血沖開,夏暖暖幾乎都能感覺到那種刮肉般的疼痛,但從頭至尾,夜司墨都始終一聲不吭,只定定的看著她,像定格在了那裡。
半響,夏暖暖終於將傷口包紮好。
包紮好之後,她一邊收拾剩下的東西一邊叮囑道:「記得別沾水,每天換一次葯,平時盡量別用這隻手,免得影響傷口恢復,類似海鮮這些發物什麼的一定不要吃,會讓傷口更嚴重。」
說到這裡,又突然頓住。 抑制住心頭的酸澀,自嘲一笑,「算了,反正這些我說了你也不會聽,回去之後還是找季二哥再看看吧,因為傷到了神經叢,如果沒有處理好的話會影響以後手指的活動,所以不能馬虎,具體的季二哥到時
候會和你交待的。」
她的話剛說完,身子就突然被男人一把撈起來,重重封住她的唇。
夏暖暖腦袋一懵,下意識便要反抗,然而此刻的反抗落進夜司墨的眼裡,卻更加刺激了他的怒火,如編貝般的齒關緊閉,他無法進入,便狠狠咬住她的唇,如暴虐的野獸般啃噬。
夏暖暖皺緊眉頭,想要將他推開,夜司墨更加惱怒,狠狠一口咬在她的下巴上,她終究沒忍住,痛哼一聲,夜司墨就此抓住機會,火蛇趁機滑入,像沙漠中的旅人一樣貪婪的瀝取她的芬芳。
激烈的吻持續了很久,久到夏暖暖失去所有力氣,最終無力的軟在了他的懷裡,任他予取予求。
心上卻像是被人潑了一層苦澀的葯,苦到連喉嚨都是酸的。 眼淚從眼角滑落,滴在夜司墨的臉龐上,冰冷的液體讓男人動作一僵,喚回了些許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