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他該死!
老夫人聞言,也沒有勉強,畢竟她也知道這件事和周如月沒有關係,拉她過來不過是做做面子,給夏暖暖面子就是給夜司墨面子,給足了夜司墨的面子,才能讓這個家族繼續維持表面的和平。
「宛宛啊,這件事你受委屈了,你放心,警察那邊已經在調查了,但凡害你的人,我們一個也不會放過!」
夏暖暖點了點頭。
旁邊,周如月盯著她的目光卻越發狠厲起來,終究忍不住出聲問道:「林喻宛,你們說我哥哥是被他的同夥殺的,那麼我問你,他的同夥長什麼樣子當時站在哪裡為什麼要殺他?你說!」
夏暖暖皺了皺眉。
「我沒見到他的同夥,說是狙擊槍殺的他,所以我也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至於為什麼?估計是看事情失敗了,所以不想暴露所以殺人滅口吧!」
「你胡說!」
周如月的聲音激動起來,旁邊,夜睛天一直拉她,但她完全不理會,只指著夏暖暖的鼻子厲聲說道:「明明就是你們殺了他!法醫的屍檢報告都出來了,說他生前被人踩斷了手指,還踢斷了兩根脅骨!」
「你們真是好狠的心啊!對,他是綁架了你,他是有錯,但你不是最終也沒事嗎?為什麼打了他不算還要殺了他?你知不知道他是我們周家唯一的男丁,你殺了他,就是在讓我們周家絕後啊!」
周如月凄厲的聲音響側在整個大廳里,夏暖暖皺緊眉頭,沉聲道:「我說了,我們沒有殺他!殺他的人是他的同夥!」
「你騙人!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那些伎倆?你們殺了人之後,就把罪責推到一個莫虛有的人物上,警察不過是看人辦事,自然會幫你們說話!林喻宛!你殺了我哥哥,我要找你拚命!」
說完,就朝她衝過來,拚命地想要撕她的衣服,夏暖暖嚇了一跳,眼疾手快的往後退了一步,再兼夜睛天及時將母親拉住,這才堪堪避開。
「放肆!」
老夫人氣極,直接一巴掌打到她的臉上,「周如月,你是失心瘋了嗎?」
周如月被這一巴掌打得愣怔起來。
她獃獃地看著老夫人,有些不敢置信,畢竟,因為她生了司白,所以老夫人以前最寵信的就是她。
「媽,我沒錯,真的是他們殺了人!真的是他們殺了我哥……」她說著,哭了起來。
老夫人憤恨地喝道:「閉嘴!遑論人不是他們殺的,就算是,那也是周紹輝該死!」
周如月又是一愣。
往年有多少老夫人不方便辦的事,都是交給她,由她交給她哥哥去辦,因為她們家出身貧寒,父親早亡,母親年輕時曾是歌舞廳的紅牌舞女,後來當了媽媽桑,所以她從小就被人看不起。
後來嫁進夜家,起初也是一樣被人瞧不起,她就千方百計的討好老夫人,她哥哥沒讀多少書,一直不務正業,但是辦事很有一手,所以雖然明著是在財團里工作,實際上卻是老夫人的眼線。
這些年,他替她暗中辦了多少見不得光的齷齪事,而今哥哥死了,到頭來竟得來這樣一句話?!
周如月突然痴痴地笑起來,笑著笑眼,眼角就滾出了淚花。
她以為,她在這個家拼了二十多年,怎麼也有些地位,哥哥雖然有錯在先,但人已經沒了,死後總能討個公道。
卻不料啊……都說人走茶涼,這人昨天才剛走呢,茶就這麼涼了嗎?
周如月感覺心底發寒,就在這時,夜司墨從樓上下來。
「他的確該死!」
他的聲音淡淡的,看著周如月,冷聲道:「還記得嗎?也是在這個地方,我曾經給過你們一次機會,倘若當時你們向我坦白,或許事情還不會鬧到今天這個地步。」
「但你們沒有,將這件事推在司白身上,還威脅我!兄弟鬩牆?呵!」
夜司墨冷笑了聲,嘴角掛著冰冷的弧度,「你以為,我真的會在乎外面的人怎麼說嗎?」
周如月被他冰冷的眼神盯得打了個冷顫,嘴唇微微發抖。
「你、你……」
她很想說出一句狠話來發泄心底的恐懼和怒氣,但是她說不出來。
老夫人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睛天,把你媽帶下去!別讓我再看到她,我看著就生氣!」
夜睛天只能小聲的說了句是,然後便上前去扶周如月的手。
握到周如月的手時,才發現母親的手冰冷,整個身子都微微抖著,然而,她卻拂開了她,轉身一個人凄惶地往外走去。
夜睛天踟躕了一下,想去追。
老夫人厭惡地皺起眉頭,「讓她走!不知好歹的東西!」
夜睛天的腳步只能頓住,回到老夫人身邊,低著頭,咬緊下唇。
老夫人又安慰了她一會兒,直到秦管家進來說,外面有兩個警官,說是來給夏暖暖做筆錄的,夏暖暖想起昨天夜司墨答應了李局長給他們做筆錄,所以點頭讓秦管家放人進來。
老夫人見狀,便起身離開,臨走時,拉著她的手又是好一頓安撫,夏暖暖知道她的安撫不是在安撫自己,而是在安撫夜司墨,所以沒說什麼,只淡淡笑著應對,老夫人這才走了。
兩個警官很年輕,進來后,很專業地對她進行筆錄,夏暖暖便將周紹輝如何綁架她的全部過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而此時,周如月卻沒有回家,而是一個人遊盪在馬路上,往周家的方向在走。
她也不是不想坐車,只因為來的時候是和老夫人坐一輛車來的,現在老夫人明顯不待見她,她也不想留下來受氣,但是這一片郊區幾乎沒有計程車,所以除了走路,沒有別的辦法。
走了沒多久,後面就傳來汽車的鳴笛聲,她下意識往路邊讓了讓,卻看到夜家的車子往前開去。
那車裡,赫然就坐著老夫人和夜睛天等人,連同她的丈夫夜霄也在上面。 他們明顯是看到了她的,但沒有一個人停下來,汽車呼嘯而過,從打開的車窗里,她看到了老夫人和自己的丈夫冰冷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