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當面對質
莫浩然看著她,看著那張刻在自己腦海里十年的臉,一時有些恍惚。
好像面前的「夏暖暖」有什麼地方變了,但又說不出來。
見他不說話,「夏暖暖」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浩然哥哥?」
莫浩然回過神來。
「哦,什麼事?」
「夏暖暖」甜甜一笑,「你在想什麼呢?」
莫浩然蒼白的笑了笑,明顯一副心情有事的樣子,「沒什麼,你說有事要和我說,什麼事?」
「我先不說,等吃了飯再告訴你。」
莫浩然沒心情去猜她又有什麼小女兒家的開心事要和自己分享,抬頭看向夏守仁,問道:「夏叔叔,這次的假藥事件鬧得很大,真的不需要我們莫氏幫忙嗎?」
夏守仁搖頭,「做生意嘛,難免會在生意場上遇到一些對手,搶了人家的單子,被人家使計報復也不是什麼稀罕事,事情不是我們內部做的,就遲早會調查出來,你也不要太懷疑現在政府公安的力量。」
莫浩然聞言,沒有再說什麼。
想了想,終究又提醒了一句,「依我看您這段時間還是少出門為好,那些陷害您的可能不會動手,但因為這次假藥事件,已經死了幾個人,難免引起民憤,到時候出了事就不好了。」
夏守仁點頭,「這個我知道,你放心,我會注意的。」
說著目光又暗下來。
「這些黑心的無良商家,想對付我我無所謂,居然搞出假藥這一風波,為了錢草菅人命,簡直是喪盡天良!」
莫浩然對他的話不置可否,「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人因為慾望而失去底線。」
兩人正說著話,突然,外面一個傭人跑進來,說道:「先生,外面有位許小姐求見。」
莫浩然的手微微緊了一下。
夏守仁眉頭微皺,有些疑惑,「許小姐?哪位許小姐?」
「說是叫許情深,哦,對了,她還帶了一位小姐過來,說是……」傭人略微猶豫了一下,看向「夏暖暖」,小聲道:「說是找我們小姐的。」
「夏暖暖」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起來。
夏暖暖再次回到夏家,只覺恍如隔世。
客廳里坐著曾經自己最熟悉的人,就連房子里的擺件,掛飾,沙發,茶具,都曾是她最熟悉的。
然而,那裡卻多了一個人。
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許情深的目光瞥向莫浩然,看到莫浩然微微發白了的臉色。
而坐在正中的夏守仁,看著夏暖暖,也是一副震驚至極的樣子。
「你、你是……」
夏暖暖的眼眶不可抑制地紅起來,喊道:「爸,我是暖暖,你不認識我了嗎?」
夏守仁一震!
還未開口,旁邊就冒出一道驚訝的聲音,「什麼?你是暖暖?你沒開玩笑吧?」
夏暖暖轉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的「夏暖暖」。
後者一臉驚訝的表情,看著她就像見了鬼一樣。
演得可真像!
她心底冷笑,卻沒有辦法將這種冷笑表達出來。
夏守仁出聲,「你剛才說什麼?」
「我才是夏暖暖,而她!是個假的!」夏暖暖指著沙發上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女,沉聲道:「我十八歲生日Party當晚,有人在我的酒里下了葯,讓我在休息室里暈了過去,然後李代桃僵,偷天換日,變成了我的樣子,頂替我的身份,變成
了夏家大小姐!」
她的話音剛落,就遭到「夏暖暖」的反駁,「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你、你到底是誰?跑到我家裡來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夏暖暖冷笑,繼續說道:「你看到我是不是很驚訝?你一定以為我已經死了吧?卻沒想到我被人救了。你說你是夏暖暖,那麼你知道這些年我成長的大小事情嗎?你知道你手臂上的那塊疤痕是怎麼來的嗎?
」
許情深朝著「夏暖暖」手臂上看去,果然看到一小塊淺淺的疤痕。
「我當然知道,這是我十二歲那年從鞦韆上摔下來的,當時還發了好久的高燒,是爸爸背我去的醫院。」
夏暖暖心一沉。
果然,她什麼都知道。
真正要偽裝一個人,怎麼可能連她的生活經歷都不知道?
只是她仍舊不死心,選了一件更細的小事繼續說道:「那我問你,去年冬天12月14日,你在幹什麼?」
「夏暖暖」似乎覺得她莫名其妙,反問道:「我為什麼要回答你?」
夏暖暖冷笑,「你不知道是么?」
「不是不知道,而是覺得你真的很奇怪。」她狀似認真地觀察了她一下,「我承認,你的確和我長得比較像,但是也不至於跑上門來冒充我吧?何況我還在呢?」
她像是聽了一個彌天笑話,搖了搖頭,「去年冬天12月14號,我和爸爸還有浩然哥哥去滑雪了,這有什麼問題嗎?」
夏暖暖臉色微微白了白。
這些日子,她被夜司墨囚禁在那裡,實在沒有任何準備。
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和這個女人當面對質。
然而,面對一個對你大小事務掌握得極為細緻,經過精心策劃又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這樣的對質顯得格外蒼白。
她只能看向父親,眼眶裡氤氳出霧氣。「爸,我是你一手帶大的,您應該最了解我。我喜歡吃甜,喜歡梵高的油畫,喜歡星星,喜歡雛菊,每次惹您生氣的時候,會做最拿手的菊花糕來哄您。您最愛吃我做的菊花糕了,因為我每次做的時候都會
在上面滴一點蜂蜜。」
「您總說,我做的菊花糕和媽媽做的味道一樣,十八歲生日的前一天,您送了一顆星星鑽石給我,您當時說,等我出嫁的時候,就把這個鑲在皇冠上,要讓我像最美麗的公主一樣出嫁。」
夏守仁震驚的看著她,臉色已經變了。
「你、你怎麼知道!」
「你到底是誰?從什麼渠道打聽到的這些!」旁邊的「夏暖暖」尖叫起來,一臉驚恐的拉住夏守仁的袖子。「爸,你別信她,這個女人太可怕了,你看她莫名其妙闖進我們家裡來,還說出這些不可思議的話,明顯居心不良。爸,您說她是不是那些要害您的人故意派人擾亂視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