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小夫妻之間的事
夏暖暖一時不知該如何和她解釋,只能低聲說道:「情深姐,接下來的話可能會讓你很驚訝,但請你一定要相信我,而且千萬不要做出什麼驚訝的表情或動作,可以嗎?」
許情深的眉微微斂了起來。
諾諾在旁邊扯著她的褲腿,眨巴著一雙大眼睛叫了聲,「姑姑。」
許情深彎腰,將孩子抱起來,對夏暖暖說道:「發生什麼事了?我這兩天在新聞上看到夏家好像不太好。」
夏暖暖搖頭,「和這件事無關。」
她頓了頓,指著自己眼尾的紅痣,「看到這顆痣了嗎?你記不記得,五年前的時候,我臉上是沒有這顆痣的。」
許情深點了點頭。
「那我現在將這顆痣以及整件事情告訴你,請你一定要幫我保守秘密,幫幫我。」
夏暖暖緊接著將自己的經歷告訴了許情深。
她說得很快,長話短說,中間很多不必要的細節都省略掉了,怕說得太久引人懷疑,饒是如此,當她說完后,許情深也驚訝得張大了嘴巴。
夏暖暖叫了一聲,「情深姐!」
她想起剛才她說的話,立馬收住了驚訝的表情,換上了一副閑聊的輕鬆表情。
「這麼說,現在夏家的那個夏暖暖是假的?」
「對!」
許情深盯著她,沉默了。
「你是不是不相信?」夏暖暖問。
許情深搖頭,「沒有,就是覺得很不可思議,我們雖然打得交道不多,但憑直覺來說,我覺得你沒有撒謊。」
夏暖暖幾乎要感激得落下眼淚來。
這麼久了,她第一個願意相信她的人。
雖然前路依舊渺茫,卻似於蒼茫雪原里找到了第一根可以拄著前行的拐杖,無論風雪多大,至少是一種依託。
「那你願意幫我嗎?」
許情深猶豫了一下。
夏暖暖盯著她,「你放心,我不會將你牽連進來,只要你幫我傳個消息就可以了。」許情深沉吟道:「倒不是怕被你牽連,只是我總覺得這件事沒有你想得那樣簡單,首先,當天晚上在游輪上是誰對你下的葯,這一點就沒有弄清楚,你現在貿然回到夏家,說不定不僅不能得到認可,還會激
怒夜司墨。」
夏暖暖搖頭,「不,我知道是誰,一定是那個假的夏暖暖給我下的葯,當晚如果我消失不見之後沒有人頂替我,那麼不可能不引起懷疑,最好的解釋就是當時她就在游輪上。」
「那是誰放她上去的呢?」
許情深問著,秀氣的眉微微皺了起來,「上游輪需要身份證明吧?依你們夏家這種家勢,一定會有安檢,她是怎麼過這一關的呢?」
夏暖暖心裡咯噔一下,沉了下來。
「我覺得,你現在還是先不要輕舉妄動,在沒有找到敵人的軟肋或把柄之前,你所有的舉動無疑都是飛蛾撲火,不僅證明不了自己的身份,說不定還因此將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下,明白嗎?」
夏暖暖凄涼的笑笑,「危險?還有什麼是比呆在這裡更危險的嗎?」
夜司墨,對於她來說,就是最大的危險。
許情深皺了皺眉,目光瞟到大樹下往這邊走來的保鏢,低聲道:「他們過來了。」
夏暖暖連忙斂去臉上的情緒,說道:「你記一下我的號碼,我們電話再聯繫。」
許情深點頭,夏暖暖飛速說了一串數字,許情深記下了。
「少夫人,季醫生剛剛打來電話,說您該回房換藥了。」小玉走到她身後說。
夏暖暖點點頭,對許情深微微一笑,「情深姐,那我就先回去了。」
許情深點頭,「那你小心點。」
夏暖暖微不可察的對她笑了笑,然後坐在輪椅上,往大樓的方向駛去。
回到病房,季雲舒過來替她換藥,看她比起之前臉色好了許多,問道:「怎麼樣?下去轉轉是不是心情好了許多?」
夏暖暖點頭,「是好了些。」
「也難為你了,一個18歲的小姑娘正是活潑的年紀,卻不得不呆在這樣冷冰冰的病房裡。」
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司墨今天給你打電話沒有?」
夏暖暖搖頭。
「嘖,估計是想搞突襲,你注意點兒啊,有什麼不該聯繫的人啊簡訊啊通話記錄什麼的趕緊刪了,免得明天他回來了亂吃飛醋。」
本是一句玩笑打趣的話,卻讓夏暖暖心弦一緊。
夜司墨要回來?
她下意識的就問出聲,「他不是說要去那邊呆半個月嗎?」
「對啊,不過老夫人那邊突然發生了點情況,所以他就中途趕回來了。」
夏暖暖只覺自己整個呼吸都不順暢了。
「那他處理完事情還過去嗎?」
季雲舒替她換藥的手一頓。
搖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自己去問他啊,你們小夫妻的事,問我一個外人幹嘛?」
夏暖暖:「……」
是哪個外人剛剛在她面前說夜司墨要回來的?
季雲舒換好葯就出去了,小玉在準備晚飯,夏暖暖看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陷入沉思。
第二天,夜司墨果然回來了。
原因是因為夜司白的事。
夜司墨將夜司白髮配國外,老夫人氣得大病了一場,昨天一早突發腦血栓,被送進了醫院,夜司墨聽到消息,立馬趕了回來。
恰巧,老夫人住的醫院和她就在同一家。
其實也不算巧,直到老夫人住進來,夏暖暖才知道,這家醫院隸屬夜氏財團,也就是說,是他們自家的產業。
夜司墨進屋時,身上穿著一件很薄的黑色風衣,一雙黑頭高邦皮鞋,同色牛仔褲,臉上不掩倦色,看上去比以前西裝領帶的樣子感覺多了一份狂浪不羈。
他一進門,就看到了乖乖坐在床上的夏暖暖,眉眼間的疲色悄然散了幾分。
「在做什麼?」他走過去看著她手上的書。
仍舊是那本《系統解剖學》,男人極淺的勾了勾唇角,「還沒看完?」
夏暖暖點了點頭,問他,「幾點下的飛機?昨天季醫生說你要回國,我還以為是騙我的呢。」夜司墨一邊將外面的風衣脫下一邊答道:「昨晚的夜班機,早上七點多到的,一大早就直接去了老夫人那裡,所以現在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