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9章 咱倆不適合
何芝芝看看四周,這裡不是公交車停靠的路段,要乘公交車的話,還得走很遠的路。
而每輛經過的計程車,基本都是載客的,現在是上下班高峰期,空載的計程車很難攔。
目前看來,她如果想早點回家,只有坐蘇烈的車了。
為首的交警也對何芝芝說:「這路段很難搭到車的,你還是坐他的車走吧。」
蘇烈就是故意選的這個路段,讓何芝芝除了坐他的車,再沒有其他的選擇。
何芝芝輕嘆一口氣。
蘇烈等著她上車來。結果何芝芝卻拿起手機,給她奶奶打了電話,讓她奶奶肚子餓了就先吃飯,不用等她,她還要加班,可能晚點回去。
講完電話,她轉過身對蘇烈點了點頭,「老闆,你先走吧,不用理我。我還不走,我要等劉醫生這事處理完再走。」
蘇烈一聽,眸光漸漸黯淡下來。她寧可在這兒等著劉易鋒,也不願上他的車。
「老闆,怎麼辦?」老陳見何芝芝不願上車,於是問蘇烈,「要不要繼續等她?」
「不用了。」蘇烈神色黯淡,擺了擺手,「走吧。」
何芝芝果真一直等著劉易鋒,直到他處理好交通事故。
劉易鋒好不容易攔了輛計程車,先送何芝芝到了余家村。
因為何芝芝的出租屋,在一條窄長的巷子里,計程車司機不願開車進去,所以劉易鋒只能在巷口跟何芝芝揮手道別。
何芝芝轉身走向巷子時,看了下手機顯示的時候,已經夜裡十一點了。
她走向自家巷口,伸手在包里掏摸著鎖匙,忽然身邊一片陰影籠罩過來,身旁響起了呼吸聲。
何芝芝嚇了一跳,余家村魚龍混雜,搶劫事件時有發生,她以為遇到了搶劫的,下意識地肩膀一縮。
結果定睛一看,她再次嚇了一跳。
站在她身邊的人,是蘇烈,根本不是什麼劫匪。
「你、你怎麼在這裡?」何芝芝警惕地問。
他一個江城首富家的少爺,站在這個環境髒亂差的城中村,一下子顯得這個城中村更加的髒亂差了。
何芝芝想不出蘇烈這麼晚出現在她出租屋樓下的理由。
蘇烈微笑,「怎麼,看見我很驚悚?」
「是很驚悚,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想上去跟你奶奶解釋一下。」蘇烈說。
何芝芝立即把已經插進鎖匙孔的鎖匙拔出來,她可不想讓蘇烈上去她的出租屋。
蘇烈一身貴氣,往她的出租屋一站,會顯得她的出租屋更加的簡陋粗鄙。
「你想跟我奶奶解釋什麼?」何芝芝好奇問。
「我想跟你奶奶她老人家澄清一下,你早就下班了,之所以這麼晚回來,是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並非加班。省得老人家以為我們醫院是沒人性的資本家,要員工加班到這麼晚。」蘇烈說。
他雙手抄在褲兜里,明明內心腹黑,笑容卻輕淺純凈,對何芝芝來說,簡直是帶著致命的誘惑。
何芝芝目光晃了一下。
但她很快就穩住了自己,「你不用親自上去解釋了,我自會跟她解釋的。這麼晚了,你也該回去休息了。」
何芝芝等著他走,他不走,她就不拿鑰匙開門。
蘇烈靠近她,他身上熟悉而好聞的香水味,直往她鼻尖鑽。
何芝芝緊張得手指捏緊又鬆開,鬆開又捏緊。
她對蘇烈的抵抗力基本為零,她怕自己會把持不住他的蠱惑,對他繳械投降。
「你跟劉易鋒是什麼關係?」蘇烈直截了當問。
今天中午,何少芬發給他關於何芝芝跟劉易鋒在神州大酒店吃飯的那些照片,裡頭的照片,他其實是耿耿於懷的,比如那張劉易鋒柔情脈脈地給她擦嘴角的照片,對他來說,很是辣眼睛。
「他是我男朋友。」何芝芝回答,眼睛看著自己的鞋面,頭頂對著蘇烈。
「你是在美心島度假村跟我牽手走過情侶長廊的人,你的男朋友,不應該是我嗎?」蘇烈問,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看。 何芝芝有些愕然抬頭,「在美心島的時候,所有的一切對我來說,都虛幻的短暫的,彷彿花瓣里的露珠,太陽一出來就會消失不見。尤其是那天你媽媽出現在美心島,大鬧了一聲,讓我更加明確地知道
,美心島發生的事,只是仲夏夜的一場美夢罷了。我夢醒了,所以我提前離開了那裡。怎麼你還沒有走出來嗎?」
「是的,我還沒有走出來。」蘇烈目光熾熱地看著她,「或者你一直覺得那是一場夢,可我從一開始就是認真的。」
何芝芝內心狂跳起來,充滿鼓脹的歡喜,她同樣目光灼灼地望著蘇烈,她對蘇烈真的沒有抵抗力,此時此刻,她真的很想不顧一切撲進他懷裡。
真的很想很想。
蘇烈的俊臉向她俯下來,越湊越近。
當他的唇距離何芝芝的唇只有1毫米時,何芝芝的腦海里,驀地浮現出何少芬那惡毒刻薄的嘴臉,嚇得她一激靈,瞬間什麼旖旎的想法都灰飛煙滅了。
她伸手要把蘇烈推開。
蘇烈卻猛地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嘴唇落在她的唇上,暖潤而溫柔。
何芝芝像受驚的小鹿,瞠大著驚愕的眼睛。 蘇烈吻她的這一瞬間,原本是她幻想已久無比嚮往的一瞬間,她本來應該陶醉其中,不知今夕是何年的,可事實上她沒有陶醉,而是好像看到何少芬拿著一把刀在追砍她的場面,嚇得她用力推開了蘇
烈。
開玩笑,愛情雖然令人嚮往,但是跟她的小命相比,當然是她的小命更重要。
「老闆,對不起!」何芝芝向蘇烈躬了個身,「對不起,求放過,咱倆不適合的!」
蘇烈有何少芬那樣的親媽,她若是不知死活地非要跟蘇烈在一起,她不是林初夏,早晚會死在何少芬手上的。
何芝芝趕緊用鎖匙開了門,自己進去后,迅速把門給關上,然後她後背抵在那冷冰的鐵門之上,只覺得一顆心要跳出胸膛一般。
蘇烈總是有這樣的本事,輕易而舉就能擾亂她平靜的心房,使她久久難再平靜下來。
雖然隔著門,她卻能感受到蘇烈的氣息就在門外徘徊。 過了許久,她才聽到蘇烈的腳步聲走遠,不由長吁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