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六章 宮臻的試探
一個個千嬌百媚的年輕人兒為他洗漱,讓孫逸頗不是從。
但他還是選擇了忍耐,沒有表現出來,任由她們施為,享受著她們的服務。
這些人兒擺明了是宮臻安排過來誘惑他的,存著什麼心思,孫逸哪會不明白?
以宮臻的深沉心思,很大可能是想收服他,然後再讓他交出神魂烙印。
這種委婉的方式,比那種強迫要挾要厲害得多。
如果換個缺乏心眼的人,必然會中了圈套,認為宮臻是個十分隨和的人,會慢慢地放鬆警惕。
但很可惜,孫逸並不是一個毛頭小子,兩世為人的他見識不少,如宮臻這樣的人,甚至心機更深的人也是見過不少的。
面對著宮臻的試探,他一概不懼,坦然受領。
只是,在那些人兒準備攻下他最後一道防線時,他總會無意的避開,始終堅守。
洗漱之後,孫逸便是借口疲憊,準備休息,將那些人兒趕了出去。
靜坐床榻,孫逸選擇了修鍊。
一直到傍晚降臨,宮井夜前來敲響了偏殿房門。
在宮井夜的引領下,孫逸去了一座庭院。
庭院之中擺放著一張八仙桌,上面盛滿了各種美味佳肴。
宮臻已經坐在主位,靜靜等候。
「孫少俠,快快入座!」
宮臻起身相迎,一副熱情爽朗的樣子。
孫逸微微拱手,在宮臻對面坐下。
旁邊早已恭候多時的侍女開始斟酒,服務十分周到。
宮臻舉杯,邀請孫逸共飲。
孫逸也不客氣,從容應對。
酒過三巡,宮臻才放下酒杯,開口笑道:「孫少俠年紀輕輕,便有如此成就與威名。不知,孫少俠師從何處?」
正戲來了!
孫逸心底一笑,宮臻這是開始試探他的底細了。
看破宮臻心思,孫逸淡然答道:「家師閑雲野鶴,遠遁世外,如今聲名不顯,早已不值一提。」
宮臻想要追問,但總被搪塞,孫逸敬酒,不願詳談。
這讓宮臻的目光閃爍,心底感覺到無奈。
總有一種使盡全力的拳頭,打進了軟綿綿的棉花之中一樣。
這讓他頗為難受!
但既然想裝好人,而讓孫逸放鬆警惕,宮臻也就只好忍著,沒有憤怒爆發。
「不提便不提……」
他只好一笑而過,轉移話題,道:「孫少俠今年貴庚?不知,可有婚配?」
「暫無!」孫逸搖頭一笑。
宮臻頓時笑道:「在下膝下有一女,正值妙齡。得知少俠事迹,十分敬仰。少俠若是不嫌棄,在下將之喚來,瞻仰少俠一番風采如何?」
又是美人計!
孫逸嘴角微抿,對宮臻的心思一清二楚。
這種拙劣的計謀,也好意思施展?
看來,真當他是個毛頭小兒,好坑蒙拐騙呢?
「不必了!在下雖未婚配,卻已經心有所屬,無心她人,便不耽擱貴千金了。」孫逸拒絕了宮臻的『好意』。
這麼果斷的拒絕,讓宮臻的眉頭微微蹙起。
孫逸的性情果敢堅定,一再的出乎他的意料。
這小子……
宮臻深深的看了孫逸一眼,心底愈發重視起來。
但他依舊沒有撕破臉皮,淡然一笑,揭過此事。
對飲一杯,宮臻再次問道:「少俠入世,便寄居素女觀,可否有想過,長遠計劃?」
長遠計劃,便是指未來打算。
孫逸看了宮臻一眼,道:「宮護法有何指教?」
宮臻頓時笑道:「指教不敢當!只是,些許拙見,少俠若是樂意,便交流一下也無妨。」
「宮護法但講無妨!」孫逸舉杯示意。
宮臻飲下一杯酒,然後笑道:「素女觀,在下也曾聽聞,十年前,曾盛極一時。然而,很可惜,曇花一現,便匆匆瓦解,就此落魄。」
「如今雖在少俠手中重振,漸漸地發揚光大,有重現當年風采的趨勢。但終歸是時日短暫,底蘊淺薄,不足以屹立天下,凌絕八方。」
「少俠天縱之資,潛力無雙,未來成就必然驚世。如今屈身素女觀,未免有些屈才。以少俠之姿,當有更好的環境,以成長自身……」
話到此處,便戛然而止。
但宮臻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
素女觀太小,不值得孫逸久居,會浪費了他的資質。
以孫逸的本事,應該去更大的地方,更好的環境,才能夠發揮出自己的才能。
實際的意思,便是變相的招攬。
或者,是試探孫逸有沒有換個地方的心思。
如果孫逸明確表示,願意換個地方的話,宮臻必然會開口,直接招攬。
孫逸自然是聽出來了的,對宮臻的心思也是一清二楚。
不過,他假裝沒聽懂,搖頭道:「素女觀觀主救過我的命,對我有無盡恩情。所以,宮護法的美意,我只好謝過。」
微微舉杯,一飲而盡。
不管宮臻的心性如何,他都沒有加入任何勢力的打算。
之所以進入素女觀,也不是加入,只是為了報恩,了斷因果。
一旦素女觀安穩下來,他便會離開。
他的路,不在玄神大陸。
宮臻再三試探,都被孫逸一一拒絕,終於是了解到了孫逸的心思,便不再多提。
一番酒宴,便在寒暄中結束了後續。
時漸深夜,酒宴結束,宮臻示意宮井夜護送孫逸回住所。
孫逸也不拖沓,伴隨著一身酒氣,回了住處。
宮臻一臉微醉的表情,送走孫逸,便回了大殿。
但剛剛進殿,臉上的表情便是迅速冷漠下來,微醉的樣子消失無蹤。
「爹,怎麼樣?」
宮衛在大殿等候已久,看到宮臻時,急忙迎過來詢問。
宮臻臉色深沉的搖搖頭,道:「此子不好應付,各種利誘都已經試過,但他都是無動於衷。」
宮衛頓時惱道:「我就知道,這小子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的!」
宮臻沒有做聲,走向寬榻坐下。
宮衛迎過去倒了杯茶,道:「爹,下手吧!拿下他,直接廢掉他,然後折磨他,逼他交還神魂烙印。」
宮臻沒有說話,思索了下,才道:「不急,明日為父再去試探,看他願不願意化解干戈。若是不願,再下手也不遲!」
「爹,還等?他區區一個小兒,爹有什麼好顧忌的?」宮衛頓時急眼。
宮臻看了他一眼,搖搖頭,道:「下去吧,為父自有主意!」 宮衛無奈,只能憤憤然甩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