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四章 長生秘訣

  火神拓跋炎都是感覺到疑慮，窺不破孫逸的心思，看不透孫逸的想法。


  但是，稍作沉默之後，火神還是選擇了回答。


  「天神女來歷神秘，不為人知，即便是吾等同為法身，都是知之甚少，了解得不多。」


  火神的聲音一沉不變，「千年前一戰，異族盡佔上風，天下存亡之際，天神女橫空出世，力挽狂瀾，才讓神州風雲得以平復。」


  這是天下盡知的史實，倒是不出孫逸所料。


  但是，孫逸想要了解的並不是這些事情。


  他想知道的是龍語嫣後來的去處，是真的殞落了，還是金蟬脫殼？


  因此，孫逸毫不猶豫的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結果，火神的回答，讓孫逸有些難以接受。


  「千年前一戰，天神女風采卓絕，功蓋天下。但是，卻也油盡燈枯，耗盡神力，最終於酒神山仙逝。」火神的答覆，與當初賀德威所述一般無二。


  看來，當初賀德威確實沒有誆騙孫逸，龍語嫣殞落，酒神召集眾神送別是真的。


  那麼，酒神山葬下的，便真的是龍語嫣確鑿無疑。


  可是，當初有人覺醒關於龍語嫣的武道神相，又從何說起？

  若是龍語嫣已殞，武道神相又從何而來？


  世間傳聞，唯有成就仙聖，才能被天地意志烙印下一縷印記，從而誕生成武道神相。


  覺醒武道神相的修鍊者，便能夠具備部分神威。


  有人覺醒的武道神相是龍語嫣，那麼，便意味著龍語嫣應該是仙聖人物。


  仙聖人物豈是那麼容易殞命的？

  除非，千年前的異族靈皇，同樣也是仙聖人物。


  也只有這樣的答案，才能夠徹底解開迷惑。


  成就仙聖，則肉身永固，千年不腐。


  異族靈皇被封印鎮壓千年，頭顱不破。


  龍語嫣殞落千年，肉身依舊完好如初。


  諸如種種，似乎都驗證了事實真相：龍語嫣已殞。


  孫逸頗不甘心，將自身疑惑詢問了出來。


  然而，火神的又一番話，卻推翻了孫逸的猜測，再次打破了孫逸的遐思。


  「天神女與異族靈皇都功蓋天下，但，卻並非仙聖。」


  火神悵然輕嘆，引得孫逸心神劇震。


  不是仙聖？


  天神女如果不是仙聖，那麼，也就不會被天地意志烙印下印記，世人也就不可能覺醒武道神相。


  如此，也就與後面的傳言相悖。


  要麼是龍語嫣金蟬脫殼，後來成就了仙聖。


  要麼，就是覺醒龍語嫣神相的傳聞是假的，是謠言。


  兩種可能，到底，孰真孰假？


  孫逸都是糊塗了，一陣茫然。


  賀德隆對此也很迷惑，儘管身為酒神嫡系，了解的史實比孫逸更多。


  但卻也不明真相，沒有切身經歷過千年前的事情。


  當孫逸提出疑惑時，火神也給予了正面回復。


  「當年，焱庭確實有人覺醒了天神女的武道神相。而這，也是吾等迷惑之處。」


  火神承認了傳言為真，鄭重表明以前確實有人覺醒了龍語嫣神相。


  但火神也鄭重肯定，天神女被成仙聖。


  因此，這樣的矛盾衝突，火神等法身高人曾也迷惑，茫然不解。


  這樣的矛盾，幾乎沒有誰勘破，無法道破關鍵。


  「也許，真與那件事有關吧。」


  在最終時候，火神幽幽一嘆，引得孫逸的注意。


  「什麼事情？」孫逸霍然吃驚，急忙追問。


  隱隱間，他覺得似乎要勘破了龍語嫣殞落之謎。


  不只是孫逸，賀德隆，以及火神門庭眾多高層也都是提起了精神，全神貫注的靜靜聆聽起來。


  接下來的事情，似乎關乎一段隱秘，要揭露出一段不為人知的史實。


  眾人全都屏息凝神，緊張兮兮，靜候著火神的解釋。


  但是，等候片刻，卻沒等到火神的解惑，反倒等來火神的一句反問：「你可知，天神女為何地位尊崇，猶在吾等之上？」


  「嗯？」


  孫逸一愣，所有人也都是迷惑交加。


  難道不是因為天神女力挽狂瀾，鎮壓異族靈皇，斬殺異族群王，拯救人族天下於水火嗎？


  眾人茫然，狐疑不解。


  火神最終，道出了原委。


  「世人皆知，天神女力挽狂瀾，壓靈皇，斬群王，救人族天下。諸般傳聞，確實不假。但是，這卻並不是天神女威高吾等的關鍵。」


  火神一陣唏噓，搖頭一笑：「吾等之所以敬祂三分，天下法身共尊，只因為，祂曾為吾等講法。」


  「講法？」


  霍然間，賀德隆等人大吃一驚。


  同為法身，天神女竟然有資格為眾神講法？


  這豈不是意味著，天神女的實力，遠在眾神之上？

  就算不是仙聖，恐怕，也離仙聖不遠矣。


  「什麼法？」


  唯獨孫逸並不吃驚，詢問起具體詳情。


  天神女龍語嫣與他同一個時代，崛起於一千八百年前。


  論資歷，論經驗，論天分等，都遠在眾神之上。


  因此，為眾神講法，不足為奇。


  真正讓人驚奇的，應該是講的什麼法，居然讓天下眾神歸心，共尊於祂。


  如果只是尋常的談經論道，探討證道仙聖的經驗的話，料想並不值得眾神如此敬崇。


  對此，賀德隆等人也是意識到問題，驚奇起來。


  特別是賀德隆，驚疑難定。


  酒神尊崇天神女，乃是因為祖輩淵源，具備某些關係。


  而其他法身人物，似乎並無任何淵源。


  為何，也會如酒神老祖宗一樣，共尊天神女？

  這些疑點，也是賀德隆等法身嫡系訝異的。


  以前，他們都認為是天神女力挽狂瀾，拯救了人族天下。


  但現在聽從火神之言，似乎並不是那麼簡單，其中牽扯，意義深遠。


  在滿堂驚奇之時，火神唏噓一嘆：「汝可知，法身壽命，有多長？」


  「法身壽命？」


  孫逸一愣，隨即回道：「普遍而言的話，法身高人的壽命，大約在千年左右。實力強絕者，多百年之上。」


  這是保守估計，也是平均的法身壽命。


  一般而言，正常的壽終正寢，法身高人可活一千三四百年。


  能夠活過一千五六百年的，那幾乎都是稱得上老妖怪的人物。


  其中，妖族法身的壽命最長，一些以長壽聞名的，可以活過近兩千歲。


  比如，玄武聖獸。


  該族，便是以長壽見長的族群，也是世間長壽的象徵。


  火神為何突然詢問這個？

  莫非，龍語嫣講述的『法』，與壽命有關？

  在孫逸揣測紛紛時，火神的回答，道破了隱秘。


  「千年前，血戰異族結束，天神女曾為吾等講法。其中，所述的，則是關於長生的秘訣。」


  「長生？」


  霍然間，所有人都是驚震交加。


  孫逸都是驚呼失聲，震撼起來。


  這絕對是震動天下的消息、


  長生秘訣，即便是孫逸前世時候，都是經久不衰的話題，是無數法身高人熱衷探討的問題。


  但是，起止為今，都無人勘破天機，看破天命輪迴。


  壽終正寢，仍是法身高人逃不脫的天命。


  因此，世間流言，唯有成就仙聖，方可與天地齊壽。


  但是，古往今來，成就仙聖者，一個也沒有。


  神州有史以來，都沒有半點記載。


  仙聖，似乎永遠都是活在傳說之中。


  在孫逸他們震驚交加時，火神的聲音徐徐響起：「據天神女所述，法身長壽，並非不可能。其實，在很久很久以前，世間秩序完善，法身高人的壽命，並不止千年光陰。」


  「只是，後來因為某種禍亂，世間秩序崩潰，法則受損，靈力不足，導致這片天地，步入了末法時代。」


  「因此，萬物生靈的壽命，都受到了相應影響，被逐步削弱。至今為止，法身高人活過千年，都是一種奢望。」


  火神的唏噓，引得孫逸再次大驚。


  世間遭受禍亂？


  秩序崩潰，法則受損？

  導致這片天地步入末法時代？


  這些……怎麼聽著那麼耳熟？


  與當初那條神秘黑狗的話，不謀而合，何其相似？

  甚至，連孫逸識海之中盤踞的金猴，似乎都是折殞在那場禍亂之中。


  「嘶！」


  察覺到這些疑點，孫逸不禁暗吸涼氣，隱約意識到，他似乎在不知不覺間，揭露出了某段驚世密辛。


  在孫逸暗驚之時，火神的后話陸續響起。


  「天神女所述長生之法，便能彌補部分不足，讓法身高人受到的影響減弱，從而苟延殘喘，贏得更多的時間。」


  彌補不足？


  孫逸疑惑：「怎麼彌補？」


  火神講述道：「用願力彌補。」


  「願力？」孫逸疑惑，第一次聽聞這種力量。


  火神解釋道：「所謂願力，其實是一種虛妄之力。但，在天地之間，卻也真實存在。這種力量，是由萬物生靈祈願，從而誕生出來的一種信仰之力。」


  「在民間傳說之中，願力，便稱之為信仰之力，香火之力。」


  「而誕生這種力量，則是接受世人香火，受世人供奉，祭祀歌頌，從而享受世人獻祭的信仰，沐浴世人的祈願。」


  「這便是吾等協商，建立義城，開闢眾神廟的原因。」


  最終，火神一語道破關鍵。


  當年建造眾神廟，原來就是聽信了龍語嫣所言，是為了搜集願力，享受世人香火供奉。


  當然，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鎮壓異族靈皇。


  願力，不僅僅是長生的秘訣。  這種力量，更也至純至正，具備諸邪辟易的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