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千古留名
學院初設,便有人開殺戒。
消息不脛而走,傳揚開去,學府震動,八方駭然。
「好大的膽子!此人是誰?竟敢如此猖獗!」
「學院初設就敢殺人,這種膽子,以後還得了?」
「好生張揚,此人真是好大的膽魄!」
「殺的誰?」
「什麼?鄒氏嫡系子弟?我的媽呀!」
「天塌了,天塌了啊!」
一時間,眾天驕驚絕,群英嘩動,紛紛駭然,難以寧靜。
軍武學院初設,迅速掀起風波,各方雲動,震動交加。
同時,各方高層,各地首領紛紛驚怒,躁動欲狂。
「給我拿下,如此膽大妄為之輩,焉能容他!」
「目無法紀,眼無尊卑,此子當殺!」
「狂徒!實乃狂徒爾!」
高層暴怒,揚言擒殺孫逸,要將孫逸正法。
消息傳開,學府驚懼,眾天驕心顫,各路人傑戰戰兢兢。
毫無疑問,這膽敢當眾開殺戒的傢伙,會被殺雞儆猴,震懾群英。
一時間,各院紛紛議論,高談闊論,對突然冒出來開殺戒的傢伙,驚奇不已。
「嘖嘖嘖,了不得,了不得,如此人物,愧不能一見。」
北院內,一座涼亭下,有青年俊傑舉杯,遺憾搖頭。
「莽徒而已,有何唏噓之處?」
旁邊同伴淡笑,卻是不屑一顧。
青年聞言,卻是搖頭,「某倒是不認為,如此處境,如此時勢,仍敢下殺手,反倒應是勇者無畏!」
「哈哈,付兄未免太高看他了吧?」
同伴朗聲大笑:「此人明知學院規矩,嚴禁私鬥殺伐,他仍下殺手,此為不智也。」
「非也!非也!」
姓付的青年則是搖頭一笑:「此人明知鄒氏勢強,聲威在外,卻仍痛下殺手,無懼鄒氏聲威,此乃大勇。」
「哈哈,付兄,看來你是欲與某一爭對錯啊?」
同伴舉杯,一飲而盡,失聲一笑。
付姓青年抿嘴一笑,默然無語。
同時,在北院各地,也有天驕對談。
陳宇和羅希走在一處,並肩而行,在走廊內徘徊。
耳聞消息,羅希抿嘴一笑,溫和的臉上浮現幾分玩味,看著同行的陳宇,低聲道:「汝等人族,可真沉不住氣呢。」
陳宇聞言,眉頭微皺,扭頭看了羅希一眼,面無表情的哼道:「少說話,別惹是非!」
「哈哈,汝無須憂慮,吾自當謹慎。」
羅希淡然一笑,「只是,吾甚好奇,汝等人族為何要如此內訌,相互廝殺爭鬥?吾常聞,人心複雜,皆貪婪自私。不知,旁聞可對否?」
陳宇緘默,大步朝前離去,不曾回應。
羅希站在原地,目睹陳宇背影,炯炯有神的雙眼,有異色閃爍而逝。
北院,一片院落內,柳如龍和柳茹嫣站在高處,俯瞰義城八方。
「哥哥,他真的會來嗎?」
柳茹嫣輕撩鬢髮,憂心忡忡,迷惘不已。
「學院開設,必是風雲地。以他的性子,必來無疑!」
柳如龍兩手後背,雲淡風輕的樣子,頗有幾分世外高人的氣質。
遠眺蒼穹,俯瞰天下,襯托得他的氣勢,超然物外。
「可是為何仍不知他的消息和影蹤呢?」
柳茹嫣一臉焦躁,有些沉不住氣。
真是女大不中留……
柳如龍看了柳茹嫣一眼,無奈輕嘆:「我說嫣丫頭,什麼時候,你的性子,竟也變得如此躁動?」
柳茹嫣白了柳如龍一眼,風情萬種,妖媚惹人。
……
鄒子英和杜無常抵達義城,在鄒氏族人接應下,迅速報名,入了學院。
前腳剛剛涉足學院,便是耳聞鄒子奇被人斬殺,眾目睽睽下碾死。
霍然,鄒子英暴怒。
「誰人如此大膽,竟敢當眾碾殺吾族天驕?」
鄒子英長眉緊鎖,煞氣深沉,手中血影槍,血光閃爍,槍芒凜冽。
「是……是孫逸!」
接引鄒子英的鄒氏子弟低聲解釋。
「該死的狗東西,欺人太甚!」
鄒子英哚的一槍,將身前一塊石雕刺了個對穿,殺意升騰,獰聲切齒:「他在哪兒?我定殺他!」
殺意外放,凶戾滔天,引領的鄒氏子弟被凌壓得心思惶惶,滿頭大汗,氣喘吁吁,戰戰兢兢,難以寧靜。
杜無常在旁都是有些忌憚,不敢靠近。
「說!」
鄒子英瞪著鄒氏子弟喝問。
「被……被執法隊拿走了!」
鄒氏子弟的解釋,並未讓鄒子英平靜。
哼了聲,鄒子英轉身而去,滿腔殺意,提槍直奔學院開闢的執法堂。
執法堂坐落眾神廟中間,是一座金殿。
金殿恢弘,氣派雄偉,攝人心魄。
而在金殿內,學院高層列坐,匯聚一堂。
金殿上方,端坐著的赫然是平原城總領事大人趙忠仁。
軍武學院開設,一眾高層,皆是平原城眾將領擔任。
趙忠仁擔任軍武學院院長,左帥樊明宏,和右帥寇準擔任副院長。
文職的各大參謀,擔任掌院,即東南西北四院的掌座人物,負責統轄各院事務。
麾下各路都統、議員擔任學院長老,組成長老團。
治下監軍、從事,擔任學院執事,負責督促處理學院各類事務。
校尉與專員等,則擔任學院幹事,受執事管轄,負責處理各類事務,專干實事。
因此,執法堂內,眾將領齊坐,左帥樊明宏赫然在列。
眾高層紛紛扭頭,凝視著大殿中央,被反綁雙臂,扣押而立的孫逸。
孫逸殺人,且在眾目睽睽之下,其行徑不說惡劣,但造成的影響,卻是十分遠大。
學院初設,一切尚新,便有人開殺戒,無視學院規矩,這還得了?
若是不處置懲戒,後來人必然效仿。
學院規矩便將淪為擺設,成為笑料,豈有威懾在?
所以,眾高層齊聚,且開展了學院第一次集會,共同商討處置孫逸。
這種大事,必然會被記入史冊。
往後千年萬年,無論孫逸今日是何結局,必然千古留名,永垂青史,會被後來人念起。
學院初設,第一殺人,第一次引發學院高層集會,第一次被執法堂處置,第一次……
許許多多的第一次,首開先河,其聲名,萬古難墜。
「膽大狂徒,你可知罪?」
一番審視,一位長老拍桌怒斥,瞪著孫逸。
孫逸目不轉睛,面無表情,一派淡然。
耳聞長老訓斥,卻是不卑不亢的道:「鄒子奇欺善凌弱,眾目睽睽之下羞辱他人,他之罪,又該如何處置?」
「放肆,學院規矩,豈容你一介小兒闊論?」
那位訓斥孫逸的長老頓時拍桌咆哮,對孫逸很惱怒。
孫逸絲毫不懼,昂首挺胸,漠然迎視著那位長老,道:「若是鄒子奇欺善凌弱,當眾羞辱他人而無罪的話,那某便不服!」
「你……」
那位長老頓時氣得臉面鐵青,恨不能掌斃孫逸。
樊明宏見狀,抬手制止,打斷了對方,道:「此事,需得問明緣由,前後通透再商討。若是聽信片面之詞,就妄自定罪,豈不堂皇?惹人笑話?」
「樊明宏,你還要包庇?此子殺我後人,其心兇惡,其性卑劣,簡直枉為人族恥辱。」
一位掌院怒斥,暴躁起身,指著樊明宏喝吼。
此人乃是鄒氏一位宗師人物,領參謀職務,今拜軍武學院東院掌座。
「放屁,老夫何曾包庇?」
樊明宏聞言,不甘示弱,拍桌怒起,瞪著鄒氏宗師人物喝道:「說孫逸卑劣兇惡,老匹夫,你也不問問你們鄒氏之人,什麼時候光明磊落過?」
「放肆,樊明宏,你竟敢污衊我們鄒氏?」鄒氏老人厲聲斥喝。
「污衊與否,世人自會明辨。」樊明宏無驚無懼,淡然冷哼。
「你……」
鄒氏老人意圖駁斥,孫逸卻是昂然插話:「稟明諸位大人,某受左帥恩准,前來學院報到。本應入北院天級班,卻被鄒氏之人阻截。」
「並且,在北院門前,當眾動手,欲要鎮殺我。若非同行的專員大人施以援手,某恐怕早已成為黃泉野鬼。」
「若論卑劣,鄒氏族人,遠勝某百倍不止。鄒氏老匹夫之言辭,某更不服。」
孫逸的話,引發一片嘩然,滿堂震動。
「狗東西,此地,哪有你說話的份,閉嘴!」
鄒氏老人暴怒,威壓外放,怒斥孫逸。
孫逸巍峨不動,無懼其威。
「怎麼?被拆穿了醜陋面目,想要以勢壓人嗎?」
樊明宏站了出來,瞪眼駁斥,袒護孫逸。
「樊明宏,你真是鐵了心跟吾族作對?」鄒氏老人皺眉怒斥。
「作對?言過其實。只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
樊明宏不卑不亢,漠然迎視著鄒氏老人的怒目,淡淡道:「老夫一心為人族,赤膽忠誠,殫心竭慮,不似鄒氏狂悖猖獗。」
「樊明宏,你……」
鄒氏老人慾要動手,氣急敗壞。
「夠了!」
上位處,趙忠仁一拍桌面,斷喝而起。
滿堂沉寂,劍弩拔張的氣氛霍然消解。
眾高層紛紛退回原位,不敢忤逆。
趙忠仁無論身份,實力,都遠勝他們一籌,滿場之人,無人敢抗衡。
即便鄒氏聲威在外,底蘊深厚,也不敢輕易觸犯趙忠仁。
眾高層鴉雀無聲,滿堂沉寂,落針可聞。
趙忠仁站起身來,掃視了一眼眾高層,眼神平靜,波瀾不驚。
但那種神色,卻給人極大的威壓,讓得眾高層,囊括左右元帥這樣的宗師人物都是心思惶惶,忐忑難安。 凌壓下眾高層,趙忠仁這才收斂氣勢,轉頭看向殿中孫逸,示意道:「你且將事情經過,與本座一一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