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聽穆淮謙形容自己為性情中人, 季子珊頓時就呵呵呵呵笑了。


  下一刻, 性情中人一把扯下穆淮謙的衣領, 在他的脖子上嗷嗚一聲啃了一大口, 然後挑著一對兒秀眉道:「罷了, 既然你不敢禽獸我, 那就由我來禽獸你吧。」反正她是性情中人嘛。


  穆淮謙再一次陷入目瞪口呆, 良久,他方抱著季子珊哭笑不得道:「唉,你呀……」


  時光飛逝, 很快就到了分別的時候。


  穆淮謙目光依戀的落在季子珊身上,片刻后才道:「我走了,你多保重。」還有, 乖乖等我回來娶你。


  因為五王爺就在旁邊, 後頭這句話,穆淮謙沒有明著說出來, 只在心裡默默念叨了一遍。


  元寶小王爺這次難得沒有鄙視穆淮謙的婆婆媽媽, 口吻鄭重道:「公主自有本王這個兄長照顧, 你要多保重才是。」穆淮謙微微一笑, 然後拱手告辭離去,轉身走出幾步后, 他忽然伸手探入衣領, 撓了幾下自己的脖子, 元寶小王爺對此並沒有很在意,只當穆淮謙忽然脖子癢所以順手撓一下, 而看到穆淮謙動作的季子珊,卻

  忍不住老臉一紅——她剛剛禽獸了穆淮謙的脖子好幾回,嗯,報上次嘴被親腫的仇來著。元寶小王爺目送穆淮謙離去后,一扭頭,就見自己小妹妹玉頰粉紅,隱然嬌羞之態,元寶小王爺頓時起了狐疑之心,將小妹妹單獨拉回屋子裡后,方忍不住問道:「扇扇,你臉紅什麼,莫非穆淮謙他剛剛…


  …非禮你了?」嗯,在元寶小王爺看來,沒有正式成親大婚前,一切的肌膚碰觸都屬於非禮之儀。


  「非禮?什麼是非禮啊?」季子珊努力睜大眼睛,力求擺出自己真的很天真的模樣。元寶小王爺被反問的神色一滯,然而,小妹妹臉上的紅暈未褪,且頗有幾分心虛的樣子,這就叫元寶小王爺氣不打一處來,好你個穆淮謙,他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哪怕放你和小妹妹單獨在一起,也該是


  個手腳本分規矩之人,沒想到,居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非禮他的公主小妹,元寶小王爺黑著臉抓過小妹妹的手,語氣嚴肅道:「就像這樣,他若是拉你的手,這就算是非禮。」


  「這樣啊,穆淮謙那個獃子,他不敢拉我的手,是我自己拉的他,他不讓我拉,我偏拉。」季子珊眨著眼睛語氣無辜道。


  聽了小妹妹的話,元寶小王爺差點把一對兒眼珠子瞪爆出來。


  ……什麼?敢情不是穆淮謙非禮了小妹妹,而是小妹妹把穆淮謙給非禮了?這個認知叫元寶小王爺暈了一暈,元寶小王爺深深吐出一口氣,勉力平復自己的心境后,方厲聲斥責道:「扇扇,你是公主,又還沒和穆淮謙

  成親呢,怎麼就能如此不自重……」見小妹妹撅起嘴巴露出委屈的模樣,元寶小王爺又軟和了語氣,「發乎情,止乎禮,懂不懂?」


  季子珊不甚在意道:「皇兄已經給我們賜婚了,拉一下手有什麼了不起的。」


  「沒有正式大婚前,就是不行!」元寶小王爺斬釘截鐵的表示道,這是原則問題。


  季子珊見元寶小王爺的思想如此老頑固,索性破罐子破摔道:「反正我已經非禮過穆淮謙了,你想怎樣?打我一頓,罵我一頓,還是去找母后和皇兄打我的小報告?!」


  元寶小王爺被一串連珠炮質問的咬牙切齒:「我還能怎麼樣,就是提醒你,以後注意一些,不許再隨便非禮穆淮謙。」


  「就非禮他!非禮他可好玩了!」季子珊一點也不聽話的我行我素道。


  元寶小王爺簡直被小妹妹氣的鼻子歪:「扇扇,你……」「我怎麼啦!」季子珊睜著無辜清澈的大眼睛,認真和元寶小王爺掰扯起來,「反正我們以後肯定會成親的,提前拉一下手有什麼不行的,而且,又不是我被非禮了,是我非禮了他,我又沒吃虧,元寶哥哥你

  生什麼氣嘛,你應該高興才對。」


  元寶小王爺被小妹妹的歪理刺激的額筋亂蹦:「我還應該高興?」


  「對呀,是我佔了穆淮謙的便宜,你為什麼不替我高興啊。」季子珊一臉笑眯眯道。


  元寶小王爺嘴角一抽——老天爺,快降一道雷劈死他吧。不管是為了保家衛國,還是為掙錦繡前程,穆淮謙要離京遠征之事,季子珊的確不好阻攔他,但心裡終歸有點不痛快,她心裡不高興,哪能叫別人好過,是以,在元寶小王爺送她回宮后,她把手裡的金算


  盤甩的嘩嘩作響,沖季子清陛下建議道:「皇兄,打仗還不知要花多少銀子,元寶哥哥成親也要花銀子,你今年就別選秀了——」


  正喝茶的季子清陛下差點被茶水嗆著——今年雖是選秀之年,他也沒說一定要選秀女入宮啊。


  那廂,季子珊還在掰著指頭算賬:「選秀要先花一筆銀子,秀女入宮之後,一應的吃穿用度,月月也要花銀子,秀女的位份若是提升了,每月要花的銀子還要變多……」季子珊嘀嘀咕咕了一通,言外之意即為,雖然你現在沒有正經老婆,但你還有好幾個小老婆呢,為了你的國庫和私人金庫,咱們就不花別的冤枉錢了,畢竟養小老婆可不是一鎚子買賣,那是要一養到底的

  ,多養幾個放在宮裡,就得源源不斷的一直往她們身上用銀子。


  季子清陛下放下手裡的茶盞,清咳一聲道:「小皇妹持家有道,皇兄深感欣慰,嗯,准了。」


  如此這般,今年的選秀就又虛幻成泡影了。上一回不選秀是因皇后病重,這一回不選秀又是為著國有戰事,早等著靠選秀之機鯉躍龍門的門戶不免抑鬱不快,季子珊可不管有多少人因此而失落,在穆淮謙隨軍離京后,她就幫著惠安太后料理起元寶


  小哥哥的大婚之事。


  已滿十八歲的俊美少年郎,終於要成親娶媳婦了。


  對此,惠安太后頗為欣慰,季子清陛下感慨萬分,季子珊也不免一陣唏噓——當年安靜俊秀的病弱小男孩,總喜歡圍著她轉的漂亮小哥哥,終於長大了。


  二月下旬,春光明媚,五王爺季子恆娶妻姚氏。


  大婚當日,群臣相賀,熱鬧非凡,待客的喜筵之上,因元寶小王爺不擅飲酒,他便灌了一肚子的白開水。觥籌交錯的喜筵散后,元寶小王爺腦袋清楚的回了新婚卧房,嬰兒手臂粗的龍鳳紅燭燃得明亮,新媳婦姚得錦正端端正正的坐在床邊,元寶小王爺看一眼強裝鎮定平靜的新媳婦,溫聲開口道:「我先去沐浴

  ,去去身上的酒氣。」他雖沒怎麼喝酒,但身上沾染的酒氣卻也不淺。


  元寶小王爺說罷,就轉頭去了隔壁,而留在屋裡的一眾嬤嬤和侍女則趕忙服侍姚得錦卸妝更衣。


  待元寶小王爺沐浴回來時,新房裡便只剩了姚得錦一個人。


  穩步走上前去,元寶小王爺牽過姚得錦的手,拉她走到喜床旁邊一起坐下,遍眼都是喜慶的大紅色,元寶小王爺低聲開口道:「你不要緊張,我又不嚇人……」


  雙手被五王爺握在手裡,姚得錦微微垂著眼帘,難掩羞澀的輕輕『嗯』了一聲。大婚之前,姚得錦被宮裡的嬤嬤提點過洞房之事,元寶小王爺自然也不例外,他親娘還命人塞給他一本洞房秘笈來著,他已經仔細研究過了,今晚就是正式實踐的時候,將已拜過堂的媳婦摟到懷裡,元寶


  小王爺慢慢湊到姚得錦的臉前……


  次日清晨,季子珊坐在慈寧宮裡困得直打呵欠。


  季子清陛下瞧見了,忍不住開口問道:「扇扇,昨晚沒睡好?」


  聞言,季子珊丟給皇帝老哥一對兒白眼珠子,卻在心裡暗暗腹誹道,你這不是廢話嘛,她的小駙馬還在西疆刀光劍影呢,她是有多心大,才能夜夜好夢啊。


  見公主小妹不理自個兒,討了個沒趣的季子清陛下只能繼續喝茶。


  過不多時,昨天大婚的元寶小王爺就攜新媳婦進宮來了,兩人都穿著錦繡團花的紅色喜服,一個容貌俊逸,表情溫和,另一個身姿窈窕,舉止端莊,觀二人的神態氣氛,嗯,昨晚大概渡過的蠻和諧。


  幾句寒暄過後,便開始一系列的拜禮。惠安太后和善,自不會給新媳婦使什麼下馬威,季子清陛下雖然一身威嚴,但新上任的弟媳婦又沒惹他,是以,他的態度也算溫和,拜禮之後,又一道用過早膳,元寶小王爺還要和姚得錦前往太廟祭告祖


  宗,那樣的場合季子珊無需前往,便跑回雲藻宮補回籠覺去了。


  此後數日,正值婚假的元寶小王爺閉門謝客,一直呆在府里和新媳婦搞各種交流。忽一日,無聊至極的季子珊正在湖邊釣魚,婚假還沒過完的元寶小王爺卻突然來了宮裡,瞅到『有了媳婦就忘了老娘和妹妹』的新郎官,季子珊嘴角一勾,打趣道:「喲,元寶哥哥,真是稀客呀,這是什麼風

  把你吹宮裡來了?」元寶小王爺的面色頗有幾分古怪,他揮手讓服侍的內監和宮女退的遠些,這才壓低著嗓音開口問小妹子:「扇扇,你和小哥哥說實話,那一回,你的嘴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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