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再次失蹤

  “醒醒.……阿及……阿及……”似乎有人在說話呢，可是誰呢？說了什麽？莫及努力地聽著，可就是聽不清。感覺身體人搖晃了一下，他用力的睜大雙眼，可還是什麽也看不到，他就努力努力的瞪大，眼皮都在發痛，他感覺似乎有液體從眼角流了出來，冰涼了一路，他突然就睜開了雙眼。


  四周隻有一個人，病房裏一片白，白得沒有任何血色。


  莫及恍惚了一會兒，驀地瞪大雙眼，緊緊抓住莫雨的手，焦急的問：“我怎麽在這兒？”醒來的第一就話，沙啞至及。


  “醫生打電話叫我來的，事情的經過我已經了解過了。幸好，你沒事了。”莫雨輕輕撫摸著莫及雙頰，疼惜道。


  “許輝呢？”莫及往四周又看了一遍，問。


  可是下一刻，莫及突然醒悟，“阿輝還在醫院裏頭呢，我得去接他。”


  說著就要起身，可突然發現全身都沒有一處能夠動得了的。


  “阿及，不急啊！我聽醫生說是一個和你年紀相仿的小夥子給的電話號碼，他說那小夥子一直守在你的病房外，後來聽說你沒事了才走的，我想著應該就是小輝了。”


  “走了？他去哪兒呢？”


  “這個.……我也不知道。”莫雨低頭，回答道。


  “阿及，你好好養著，小輝指不定是去忙其他事了呢。他已經等到你安全了才走，應該是去忙了。別急啊，別急。”


  不對啊，莫及又問：“媽你什麽時候到的？”


  “昨天趕的車今天到。”


  “那就是說阿輝昨天就走了是嗎？那他為什麽現在還沒回來？電話，電話呢？”莫及慌亂的到處找手機。


  莫雨趕緊遞了過去。


  無人接通，一遍一遍，都是無人接通，緊接著是無法接通，再然後就是該用戶已注銷。


  沒有任何緣由，沒有任何交代，許輝就像從人間蒸發了一般。


  莫及翻遍了整座城，可是再也，找不到那個人。那個有著一雙溫暖而粗厚的大手，那個喜歡有事沒事撫摸著自己頭發的人。


  說好的，永遠不分開呢？


  莫及這些天總是會莫名的發著呆，雙目無神，有時候會對著某處發一整天的呆，寂然，無聲，臉上溢滿悲哀與澀痛。


  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情，他還來不及細看，來不及思考，來不及準備。它們就像晴天裏的一聲聲霹靂聲，降臨得沒有任何預告。


  在你猝不及防的時候“哢嚓”一聲，仿佛整個世界都快被它震塌了。


  多少個夜裏，莫及總會夢見許輝搬著行李走出學校大門的情景，背影顯得那樣的孤寂落寞，步子走得那樣的決然，似乎，會這樣，一去不回。


  他開始害怕，怕極了，於是大聲地喊，叫他留下，叫他別走，可是許輝仿佛聽不到一般，一直走著，走著，越走越快，沒有回頭看過他一眼。


  他開始跑，邊跑邊喊，跑著跑著，他突然就醒了。


  四周是可怕的黑，夜很靜，靜得仿佛隻能聽到他的心跳聲，急促，劇烈，似乎就要從身體裏迸發出來。枕頭下，濕了一大片。


  莫及呆呆地坐在床上， 雙腿蜷曲，眉宇間盡是傷心，淚水打眼眶裏打轉了好久終於奪眶而出，順著側臉直流到嘴角鑽進口中，卻是苦的。


  沒有許輝的日子，莫及覺得就連呼吸都是崩潰的。


  你又騙我，你每一次總在承諾不會離開我的時候突然離開，那種感覺，就像給了我一顆糖，還沒來得及開吃卻已經變質。


  阿輝，如果一開始就會選擇離開，又何必給予我希望呢？那種給了希望又讓我失望的感覺，我寧願從一開始就不要得到。


  我不想把失望繼續放大最後變成絕望，那種感覺就像從高樓上墜落摔下來，卻落了個個半身不遂的結局， 這種感覺比死還要痛，你明明知道，為何不一開始就選擇讓我當場死亡呢？


  你怎麽舍得，就這樣放棄我呢？


  莫及又去了學校，學校裏什麽也沒有變，大家每天依然被各種繁雜的作業強奸著，虐待著。


  但似乎又變了，那個悄無聲息空了的座位又有了新的主人。而他原本的主人，就像在黑板上被抹去的粉筆字，有人記住了，而有人遺忘了。


  時間久了，甚至連輪廓都漸漸淡忘。


  不會有人隨時隨地幫他保管著各種被他因馬虎而丟棄的東西，不會有人動不動就拍拍他的頭，捏捏他的臉；不會有人三更半夜起來替他擼好被子；不會有人整天纏著他纏得要命，怎麽趕都趕不走；不會有人無故總惹他生氣.……

  嗬，那個讓他習慣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此刻卻已不在身邊。


  許輝離開了，有的人鬆了一口氣，覺得終於不再有人搶走他在女孩子們麵前閃耀著的光芒；而有的人卻整日以淚洗麵，懷念著有關他的一切,好的，壞的，對的，錯的。


  莫及自然而然的被歸為第二類。


  而這一次，不用別人點破，他也深刻的知道，自己是如何想念。


  許輝，這一次，我再也不會等。你若不來，那我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