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大病一場
看著還擱置在桌子上的各種食物,莫及依舊沒有任何胃口,躺在床上,閉著眼,屋裏靜得可怕,隻聽窗外大雨淅淅瀝瀝,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樣,不能安靜下來。
最後莫及幹脆起身,裹著毯子,坐在床上,依靠著牆麵,靜靜地聽著雨聲,希望能從中聽到許輝回來的腳步聲。
可他聽到的依舊隻有那窸窣的雨聲,天好冷,他裹緊了毯子,可依舊那麽冷。
許輝大概是不會回來了吧!可他還是想再等等,再等等,或許一會就回來了呢!
就懷著這樣一種期待,莫及一直等一直等,直到淩晨四點多,莫及整個身體因為冷而瑟縮一下,猛地睜開雙眼,看看窗外,漆黑一片,可雨依舊在下著。
雙手冰冷無比,莫及用力地搓了搓,朝掌心吹了幾口氣,反正也睡不著了,莫及幹脆起身,腳步不自覺地往門口走,莫及走到門邊,打開了房門,隱隱約約覺得有個黑影在眼前,一動不動。
“許輝?”莫及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沒有任何回應。
“你是阿輝嗎?”莫及又再次問了一句,還是沒有任何回應,可莫及已經知道答案了。
欲蹲下身子,許輝卻猛地站起來,直接將莫及一把拉近懷裏。
突然被一股寒意包圍,莫及猛地反應過來,“怎麽都濕成這樣了,為什麽回來了也不敲個門?”莫及想要掙脫許輝的懷抱,可是許輝卻不肯鬆開,嘴裏道:“別動,別動,讓我抱會兒,就一會兒。”
許輝都這麽說了,莫及也不敢在說什麽,安安分分地任由許輝抱著。
許輝全身都被雨水淋濕,莫及似乎還能感覺到許輝身上滴落下來的雨滴一滴一滴地往自己身上落。
莫及伸出手摸了摸許輝衣物,就像摸著濕透的海綿一般,慢慢地將他吞噬,感受著許輝身上傳來的陣陣寒意,莫及怕許輝冷,雙手緊緊的包圍著許輝,希望能夠暖讓許輝和一點。
可是,依舊越來越冷。
莫及說:“你若是再這樣下去,我可能會被凍死。”
許輝這才放開莫及。
莫及進門,開燈,趕緊去給許輝找衣物。
“你先換上,感冒可就麻煩大了。”莫及朝許輝丟過去衣服。
許輝單手接過,“你也把你那身換了。”
“嗯。”
換好衣服,躺在床上,許輝又開始黏上來。
莫及問:“鄧姨呢?”
“回去了。”
“回去?回哪兒?”
“家。”
“不是,這都多晚了,你怎麽讓她回去了?她這才來多久,飯都沒吃啊!”莫及責備道。
“我勸她不住。”許輝蹭啊蹭。
“我們的事?”
“嗯,就那樣吧!”
莫及不再說話,靜靜地抱著許輝,他身上還帶著一絲絲涼意,莫及將被子又把許輝裹緊了一些,“你身上怎麽這麽冰?”
“我淋著雨走回來的。”
“傻嗎?就不知道先找個地方休息下來等明天天亮再回來,或者打個車。”莫及伸手捶打了許輝幾下子,語氣裏滿是責備,但更多的是心疼。
“沒車打,也不想讓你等。”許輝一副無所謂的語氣,“再說了,也沒什麽大的關係,也就淋一次雨,一路上還能想點事情,走著走著就到家了,也沒走多久。”
莫及用額頭碰了一下許輝胸口,罵道:“真傻。”
“傻你也愛不是。”像是問詢問,又像是陳述。
“嗯。”莫及點了點頭。
莫及前半個晚上睡得很不安心,現在許輝在身邊,突然困意席卷,漸漸的,也進入了夢鄉。
許輝打了個冷顫,不知為何,全身冷的緊,哪怕已經躺在被子裏,卻還是不斷的發冷。
他想,大概是在外麵淋雨太久了,所以冷意還未消退吧!
於是也閉上眼,聽著莫及的心跳聲,努力讓自己快點進入睡眠狀態。
第二天天已大亮,莫及被一股熱氣熏醒的。
尋著熱氣伸過手,莫及猛地睜開眼,瞪大眼睛看著許輝,他臉燒的通紅,卻又帶著幾分蒼白,額頭上細細的汗珠不斷滲出,莫及伸出手,試探性地碰了一下許輝額頭,猛地收了回來,許輝整個額頭滾燙滾燙的。
莫及趕緊搖了搖許輝,“阿輝?醒醒,阿輝!”
許輝眯著眼,從喉嚨處發出一個咳嗽似的聲音,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說話,莫及趕緊附上耳朵仔細聽,許輝說:“阿及乖,再睡一會兒。”
“睡屁啊,你生病了你知不知道?”莫及大吼。
許輝搖搖頭,“睡一會就好了。”
“那你好好睡著,我去給你找點藥。”莫及給許輝蓋好被子,自己則下床去穿鞋。
許輝伸手抓住了莫及衣角,“別那麽麻煩,不就是點兒小病嘛,沒事兒的。”
“還沒事兒,你這燒的全身發燙,給我好好睡著,別廢話那麽多。”莫及一隻手又不自覺地往許輝額頭上摸去,臉色沉了沉。
趕緊從床尾撈了一件外套披上,,最後再看許輝一眼,便出門去了。
兩人從小到大,許輝很少生病,一般都是小病,更小的時候莫及總往醫院跑,許輝也總往醫院跑,不過前者是去看病,後者是去看人或者給前者買藥。
每次隻要有許輝在,莫及就覺得無比安心,一向怕針的他,也會因為許輝緊緊握著自己的雙手而放鬆神經。
現在,他也該為許輝買一次藥了,雖然很不願意,因為不給許輝買藥,證明他很好很健康。如果可以,莫及希望這輩子都沒有幫許輝買藥的機會。
外麵還下著小雨,莫及似乎腳底生風,跑得極快。
許輝慢慢睜開眼,發覺口幹澀得難受,覺得頭很沉,他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竟然沒有足夠的力支撐著自己的身體起身。他極力掙紮著從床上坐起,麵容因為無力而顯得有些蒼白,他的額頭上有細細的汗珠滲出。
許輝努力地走到桌子上,給自己倒了杯水,突然覺得眼前一陣發黑,差點沒抓穩手中的那杯水。
許輝閉著眼頓了有一會兒,待雙眼又恢複了原樣,才將水杯往嘴邊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