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眼淚再也抑製不住
莫及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晚了，想起還沒給許輝弄晚飯，趕緊起身離開被子的懷抱。
身體還傳來些細微不適，不過走起路來還是沒什麽大問題。
莫及伸伸懶腰，突然聽到門被敲了幾下。
莫及納悶道：會是誰？許輝是不會敲門的，呂炅？
莫及來不及思考，趕緊麻利地向門口走去。
門開的那一瞬間，莫及覺得，他的幸福，似乎已經到了盡頭。“阿……姨……”
鄧卉看著門裏麵正一臉驚訝地看著自己的莫及，這一路的委屈，心酸，以及失望全部噴湧而出。
她說：“我來找許輝的，你叫他出來！”
“他幹活還沒回來……”
“那就去叫啊！”
“是。”莫及點了點頭，發現自己還沒招呼鄧卉進去屋裏坐，忙到：“阿姨，進裏邊坐著等我會吧！”
“不了，我就在這兒等著，他要不回來，我就這麽站著。”鄧卉把視線從莫及身上移開，轉過頭，語氣裏有些怒意。
“我會盡快叫他回來的。”莫及也顧不下太多，其實他也害怕鄧卉真的進去，裏麵太亂，昨晚他倆瘋了一晚上，還沒細細清理呢！
莫及來了也有些日子了，許輝所在地礦區他很清楚，趕緊飛奔過去，恰好看到呂炅在礦區口，問了許輝的情況，才知道許輝還在裏邊沒有出來，莫及啥也沒說就要進去，被呂炅攔住了。
“阿及哥，你這個樣子怎麽進去？還是我去吧，，你就在這兒等著。”
“那成，麻煩你了。”莫及想想也是，是自己太急了。
“說什麽話呢！都自家人。”呂炅搖搖手，便要進去。
莫及又說：“你跟他說務必要快點，就說事情很急。”
“好咧。”
果然沒多久許輝就出礦了，拍拍滿身汙塵，看著莫及，“你怎麽跑這兒來了，趕緊走。”
“你趕緊跟我回去吧，鄧姨找你來了。”莫及向許輝走過去，拉著許輝就要往住處走。
許輝心跳瞬間漏了半拍，“你說什麽？我媽？”
“沒錯，鄧姨找來了。”莫及邊走邊答。
“不行！”許輝趕緊製止莫及繼續往前走。“阿及，我們還是跑吧！”
“你傻了吧？”莫及挑眉，看著許輝說道。
“我沒傻，我覺得我媽一來就沒好事。咱倆還是趁早偷偷溜吧！”許輝說著還真的拉著莫及往相反方向走。
莫及力氣不過，直接一腳踹過去，動作太大，身下瞬間傳來一陣痛。
“許輝你大爺！”
許輝回頭皺著眉，擔憂道：“怎麽了？”
“麻溜兒跟我走，咱之前不是說好了嗎，早晚還是得見，既然鄧姨都來了，我們還是那個態度，那份心，重新求她成全，這樣躲著更沒用。”
“那成，你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躲，我去找她就成。”
“躲你大爺，趕緊走！”莫及又想一腳踹過去，想想還是忍下了。
“阿及……”
“我想和你一起，啥都別說了，沒有用。”
許輝把莫及的手往自己身邊拉更近了點。終於沒再說話。
兩人並排走著，手拉著手，直到快到門口，莫及怎麽說也不願意再牽著，許輝才放下。
一前一後，走著。
看到許輝的那一瞬間鄧卉的整顆心都變得僵硬無比，麻木得快要發不出聲音。
眼淚止不住地流，多久了，多久沒見到許輝了，這一見，竟成了這副模樣。
許輝帶著藤盔， 皮膚似乎更黑了，整個人瘦了大半，不再像之前那般滿臉具有生氣，哪裏還像她的孩子，分明就是個地地道道的工人。
鄧卉趕緊撲上去，抓起許輝的手不斷翻看檢查，手上一條條龜裂明顯可見，裂口處貼滿創口貼。
心疼道：“兒子，苦了你了，跟媽回家吧啊？”
許輝試探性地問道：“那您是答應我和莫及在一塊兒了是麽？”
許輝這話一出，鄧卉立馬變了臉色，“你都成這副模樣了你還想著這個？”
“我這副模樣就是奔著這個的，我不想它想啥？”
“啪”的一聲，鄧卉僵硬著一隻手，在空中定定地立著，再也動不了。這是她，第三次出手打許輝了，明明那麽心疼，可卻不由自主，明明不想這樣，，卻控製不住自己。
她開始哭，越哭越厲害，指著許輝的手，“你就這出息了是嗎？這些年我都白養你了！”
許輝低著頭不說話，莫及握緊拳頭，想要上前，卻被許輝往後伸出手，製止了。
“兒子，跟媽回去吧啊？你不想念書媽不勉強，你要找什麽樣的女孩媽不攔著，隻要過回正常人的生活你愛怎樣就怎樣，好不好？”鄧卉開始對著許輝的身體搖晃。
“媽，我很正常。”許輝伸出手，製止住鄧卉地瘋狂，一字一句說道，“我也不要什麽女孩，愛就是愛了，管他男女呢！”
“混帳！你要把我逼瘋你才滿意是嗎？信不信我現在就去死給你看！”鄧卉說著就開始掉頭跑。
“媽……”許輝趕緊追了上去。
莫及也跟上去，許輝回頭攔住：“我媽我自己跟她說清楚，你乖乖在家等著！我保證很快回來。”
莫及想想也是，自己就算跟去了能有什麽用呢？不僅沒能解決，還讓鄧卉更加討厭罷了。
垂首，眼淚再也抑製不住。
為什麽想好好愛下去，就那麽難呢？幸福，難道注定隻為男女設定的嗎？
“媽。”許輝追上鄧卉。
“你別管我。”
許輝欲上前攔住鄧卉，可鄧卉完全不給許輝攔住的機會。許輝隻好默默後邊跟著。也不知道要這樣一直跟下去多久。
走到公路邊，一輛車從前麵行駛過來，鄧卉舉起手攔下了那輛車。
車停下，鄧卉欲上去，許輝攔到：“媽，這麽晚了，您要去哪兒？”
“上車！”鄧卉打開車門，靜靜看著許輝，隻命令他進去。
“我不。”
“我的話你都不聽了是嗎？這麽個請求你都不肯答應了是嗎？是不是還要我跪下來求你你才答應。”鄧卉說著又要哭。
許輝抿緊了唇，回頭看了一眼，“好，我上去就是了。”
說完徑直順著鄧卉打開的車門，坐了進去。
鄧卉關上車門，從另一邊也坐了進去，跟司機打招呼道：“師傅，麻煩送我們到火車站。”
“媽！”許輝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一樣的大喊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