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現在，立刻，馬上。
考試的前幾天，大家都進入緊張的複習當中，老師為了不影響同學們正常的複習，一天下來都沒怎麽出過辦公室的門，同學有問題直接到辦公室向老師請教。
當然也有不少同學，凳子上似乎有釘子，紮得坐不住，一節課下來都打著上廁所的名號，進進出出。
這節課剛好是最後一節，莫及坐了一早上，最後終於尿急憋不住了，隻好放下筆，起身往門外走。
說巧不巧，剛好在教室門口轉角處跟大猩撞了個正著。
真是夠倒黴的，莫及乖乖坐他一早上，大猩又不來，這一坐不住，大猩就開始行動了。什麽倒黴的事兒都讓莫及給碰上了。
“莫及！不好好複習，你幹嘛去？”大猩目露凶色，一副被我抓到了吧？
“老師，我上個廁所……”
“你尿急尿不盡啊？”
“.……”
多麽熟悉的一句話，曾經莫及也這麽對許輝說過。可一換了對象怎麽就讓莫及有一種惱火的衝動呢？你才尿急尿不盡呢，你全家都尿急尿不盡。
莫及突然很想知道，當初自己這樣對許輝說的時候，許輝到底是個什麽反應了。
“老師，我真尿急，沒騙你。”
“真的？”
“嗯。”
“真也給我憋著。”
“.……”
你能耐你給我憋一個試試啊！
“先回座位，我有事交代。”大猩揪起莫及肩膀上的衣服，將他揪回了教室。
莫及撓撓頭，不甘不願的回到座位上。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那點兒小心思，打著上廁所的名號，其實不過是因為屁股癢癢了不想呆在教室看書而已。”大猩說著還往莫及座位上瞟了一眼，意思很明顯。
“.……”
莫及裝作沒看到，盯著複習題卻在心裏罵了他個千百遍。
“廁所又不是你什麽人，老往人家那處跑幹嘛？”大猩繼續說。
“.……”
“你們都給我悠著點啊，這棟樓可是夠舊的了，再這樣進進出出上上下下小心它受不了踏掉大家可都要命不保了……”
“.……”
大猩在講台上嘰嘰喳喳講了許多，最後又看了莫及一眼才抬腿離開。
可憐的莫及，憋得那個苦呀！
要是到，人一旦急了，啥事都能做的出來，何況是尿呢？……
經過幾天大戰之後，終於把所有科目都考完了。
莫及站在教室走廊上，看著陸陸續續離開的同學，有的高興，有的難過，但更多的應該是因為解放而興奮的吧！
還有幾對情侶，從莫及眼前漸漸走遠，許多女生都換上了漂亮的裙子，打扮得體，或是赴約，或是聚餐。
又一年過去，轉眼，自己也成了高三狗，那種期待時間快點過去的同時，又希望時間慢一點再慢一點的矛盾心理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位高三生都會有，但是莫及是有的。
“許輝，今晚去哪兒混？”不經意間，莫及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他自己卻不曾察覺到，久久沒見有人回答，轉過頭發現身邊沒有一個人，這才想起許輝早已不在身邊。
仿佛昨日，同樣也像今天一樣放假了，許輝就站在莫及旁邊。
同樣的問話，“許輝，今晚去哪兒混？”
許輝將視線從遠處收回，轉到莫及臉上，笑笑，“你想去哪，我們就去哪。”
“我啊，自然是想去大吃一頓，然後去網吧通宵。”莫及笑著說道，他的笑容很傻，很傻。
“就這樣？”許輝詫異。
“嗯，就這樣。放假這大好日子，除了有約的，你見哪個單身狗不往網吧跑的？我覺得今晚在大戰一晚，就能”
許輝眼神變了變，但很快又恢複原狀，“可你每次都是沒幾下就在網吧裏睡著了。我要邊幫你玩遊戲還得在旁邊守著你，真不夠意思，而且還很浪費大好光陰。”
“額，我就說怎麽每次通宵之後我那號就升很多級，還以為自己夢裏變身大神，嘿嘿，原來是你啊。”
“.……”
“可是除了去網吧，也沒什麽地方可去來了。總不能真要一整晚都呆在宿舍吧！”莫及苦惱。
“我們也去約會吧？像情侶一樣！”許輝邪笑道。
“滾！”莫及想都沒想，立馬拒絕，轉身就走。
“誒我說真的！”許輝追上去，不死心追問。
“滾！”
“要不要這樣啊，我是真心想和你約會！”
“滾！”
“真心的……”
“滾！”
“今晚要吃什麽？”
“滾！”
“.……”
“.……”
莫及想著想著不禁大笑起來，把正路過的顧悅嚇得差點丟了手中的書。
“喂，又一個人躲在這裏傻笑了？”顧悅歪著頭一臉的鄙視，搖頭歎道：“我看啊，這是病，得治！”
“.……”
“今晚去哪兒混？”顧悅用書拍拍莫及後背。
莫及搖搖頭，喪氣道：“我也不知道。”
“他……還是不願意回來嗎？”
“嗯。”
“這樣耗下去真的可以嗎？”
“可是我們也沒有辦法。”
“.……沒準兒回來就變好了呢？”
“要是那麽簡單就好了。”
“要是你們成不了，就考慮我吧。”顧悅試探性的問道，似乎漫不經心，可心裏頭卻還是有幾分在意，沒等莫及回答，顧悅背過身去，邊走邊說：“嘿，我就開個玩笑，你倆一定要給我好好的。走了，下個學期見。”
顧悅回過頭，伸出一隻手，撫了撫胸口，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真是的，明明已經放手了，為什麽還是會這麽緊張，其實還是在乎的吧，她覺得自己真是沒事找事，瞎忙活。
但願莫及能幸福吧，她現在唯一能做的隻有祝福了。
“要好好的呀，傻瓜。”顧悅輕輕說道。
風輕輕吹拂而來，剛被雨滴洗滌沒多久的樹葉“唦唦”地響著，散發出一股清涼的氣味，有幾片葉子經不住風的熱情墜落下來，在顧悅身邊舞動著，閃著綠油的光，直落到地上，卻依然緊抓輕風衣角，在地上滑了好一段距離。
莫及收回視線，無奈地笑笑，轉過身，抬腿往另一個方向離去。
他突然迫不及待地想要飛奔到許輝身邊了。
現在，立刻，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