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狼狽的方式
第二天，莫及神秘兮兮的主動約許輝一起吃午飯，許輝以為莫及終於意識到自己的重要性了，滿臉樂得不行，還好沒開出花兒來。
兩人高高興興往食堂走，打好了飯，坐下，準備開吃。
卻在這時，殺出了個顧悅。
“嘿，顧悅，這裏！”莫及舉著筷子朝著遠處的顧悅招了招手。
許輝：“……”
“等久了吧？”顧悅走進，依舊在莫及旁邊坐了下來。
“沒，我們也剛打好飯。”
“你家不是在學校附近嗎？趕緊回家好好吃你媽煮的飯，這兒的飯菜都是喂豬的。”許輝盯著顧悅的表情，耐心地勸道。
“就他是豬，你別理他。”莫及超級嫌棄地看了一眼許輝。哥們兒，我隻能幫你到這一步了。別再繼續丟臉了。
“嘿嘿，你倆真逗。”顧悅完全不在乎，笑得倒是挺開心。
連續幾天，莫及老是有事沒事就約許輝和顧悅他倆人，一起去食堂吃飯，撮合兩人的意思越來越明顯。許輝算是看出來了，當然，顧悅也不傻。
稱許輝收拾碗筷拿去放好的時間，顧悅突然開口，“阿及，雖然我不知道你是為什麽原因才想要要撮合我和許輝，如果是為了逃避我喜歡你這件事，那你大可以放心，我不是纏人的貨，隻是我是真的很喜歡你。所以希望你不要逃避我，也不要以這種方式扼殺我對你的喜歡。”
說完就走人了，也不給莫及回答的機會。莫及尷尬的坐在原位，一時百感交集，心緒難平，啊，不該是這樣的。
許輝看莫及久久回不過神來，心裏有些吃癟。“看來你喜歡她啊。”語氣冷冷的，看不出喜怒，倒有些生疏。
莫及被許輝的突如其來的話語拍醒，不禁打了個冷顫。“不是的，沒有的事，許輝你別誤會。”
許輝突然就笑了，“誤會？難道是我瞎了不成？你的表情明明就替你說了實話。”
莫及承認自己之前是有點動心，顧悅的確是個好女孩，可他莫及不會跟兄弟搶女人。
“是，我承認我是有點喜歡她，不過你放心，你喜歡的女人我不會搶。”莫及起身就要走。
許輝攔住，“你說什麽？我喜歡她？我他媽的什麽時候說我喜歡她了？”
“你心裏不是住了個人麽？不是她是誰？你別想騙我了，我早就知道了。”
“知道個屁，什麽都不懂，你就會瞎猜。”
“對，我就會瞎猜。你讓開！”莫及不知道說什麽好。
許輝急了，“怎麽？你要為了這事和我爭吵？喜歡她你就去追啊！”
“懶得理你。”
許輝內心一股無名怒火衝上來，燒得他五髒六腑都快要爆炸了。莫及竟然為了顧悅和自己爭吵，而且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他承認他很嫉妒，他本來就是一個占有欲強大的人，他不敢想象莫及和顧悅在一起之後的場景，他覺得那種感覺就像自己養了很久疼了很久的小貓突然就跑到別人的懷裏，然後再也不會整日地爬向自己懷裏求疼愛，他伸手想要抱回那隻小貓，可小貓卻朝他伸出貓爪，抓得他生疼。
是的，他受傷了，隻因為莫及為了顧悅和他吵架。
從小到大，他們不是沒打過沒罵過，隻是，這一次，莫及是為了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女生。
隻是許輝忘了，如果莫及真的不是為一個女生而是為一個男生和他吵架，那麽事兒才大了呢！現在還僅僅隻是女生。
當莫及說許輝心裏住的那個人是顧悅的時候，許輝有一種衝動，他多想拉著莫及，叫他到自己的心裏麵去看看，看看那個人到底是誰。可是他沒有勇氣，一個男人心裏住著另一個男人，這很難用兄弟情深去形容，怎麽聽似乎都藏不住這句話裏包含的暖昧。
曾經無數個時刻，看著麵前觸手可及的人，許輝多想自私地占有久一點兒再就一點兒。可再怎麽觸手可及的人，終有一天會遠去。終有一天，他的身上會貼著某個人的標簽，然而許輝知道，那個人，並不是自己。那個人，不曾沾染過塵世汙穢，許輝舍不得帶著自己一身的臭氣去汙染他的潔白。
既然莫及需要，那麽許輝願意給他，什麽都行。
……
周末，許輝和莫及兩人說好了去老地方先吃個東西，然後再去網吧擼啊擼。
走到門口的時候顧悅正好在門口等著。
“你們好好玩兒，我先走了。”許輝拍拍莫及肩膀，然後頭也沒回，揮揮手，走遠了。
“阿及。”顧悅顯得有些興奮，抓著莫及的手，“走吧，你要吃什麽？”
莫及一時之間還沒消化過來這是怎麽一回事。說好的擼啊擼呢？
愣愣地被顧悅拉著進了一家店，服務員上來叫點單的時候莫及還在發愣，顧悅小聲地叫了好幾聲才回過神來，就隨便點了點，也不看是不是自己喜歡吃的。
“阿及。”服務員走後，顧悅有些不好意思地叫了莫及的名字，笑容裏帶著幾分些羞澀，“許輝說的都是真的嗎？”
“什麽？”莫及滿臉疑惑。
“就是許輝說的那些呀！”顧悅臉更紅了。
“許輝說的那些？”莫及疑惑更重，“哪些啊？”
顧悅這才發現有些不對勁。“許輝不是說你有話和我說，但不好意思約我才讓他幫忙的麽？”
“……”原來是這樣，丫的，還說別人就愛瞎猜，明明就他比別人還要愛瞎猜。
“抱歉，這中間好像有些誤會，我有些急事要先走了，有話我們回頭說好嗎？”莫及招來服務員，買完單之後就匆匆朝門外走去。
顧悅想要挽留，但是看到莫及的表情後，就再也開不了口。盯著空無一物的餐桌長長地歎了口氣。她有什麽理由留他呢？
…
拋棄莫及，許輝飛快地逃離莫及和顧悅的視線，他覺得自己再不快點走，很有一種可能會返回來將莫及擄走的衝動。所以他選擇了一個最狼狽的方式，那就是：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