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家裏出事了
整個早上，莫及都沒再見到許輝，打他電話卻總是關機的狀態，雖然這樣，可他卻還總是不斷地撥打那個不知何時已經熟透到心的號碼，一遍一遍的不厭其煩的撥打著，這丫的，說走就走。平日裏女生們都圍著他轉，什麽好東西都給他許輝，顧悅不就給了自己一份早餐而已嘛，何至於那麽生氣？難不成……許輝喜歡顧悅？
“不可能吧！”他搖了搖頭，雖說追許輝的女生多，可也沒見他跟誰在一起過。
“莫及，說說你不同意的原因。”這時，還在講台上滔滔不絕唾沫橫飛的數學老頭子突然發話。
莫及猝不及防，魂兒差點撈不回來。老頭子問的啥？他此刻是一頭霧水。忙轉頭尋求同桌陸越的幫助，該死的，那丫的正睡得全然是兩耳不聞身邊事。莫及頓時滿頭黑線。
“……呃……老師，我沒有不同意。”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沒辦法，他隻好硬著頭皮亂說一通。
“同意那你搖頭幹嘛。”
“……”
“那好吧，那你就說說同意的原因。”
“……”
一下課，莫及便匆匆往宿舍趕，可仍舊是失望的沒找著許輝的影子。
他很氣，自己明明沒做錯什麽，可為什麽卻像是做錯事情的孩子那般滿心的都是愧疚感。為什麽許輝就不能跟自己好好地說話，他無法理解，此刻也沒有任何心情去理解，滿腦子都是那個人因為這點小事逃課了不見了。
“要不是看在咱倆一塊兒長大的份上，我才懶得理你。要是給我見著了，看我怎麽收拾你。”他恨恨的想著。
可終究沒能如願的見到許輝並狠狠地收拾他。甚至連許輝常去的地方他莫及都去找過了。
不可能啊，校園那麽小，可為什麽就是找不到呢？他倆從小到大不是沒吵過，但是許輝從來不會玩這種翹課失蹤的把戲。莫及以為至少現在許輝應該是已經變得好多了，不再是想幹嘛就幹嘛的那個眼裏容不下任何人任何事的許輝了，可是莫及錯了，那個人是不是什麽人，他是許輝，縱使有變，卻依舊本性難移。發起瘋來，依舊是誰都不知道下一刻會幹嘛的許輝。
他突然覺得，自己越來越不了解那個人了。
“喂，媽。許……”這時，莫雨突然來電。
“阿及啊！阿及……嗚嗚嗚～”可不知怎的，媽媽卻突然在電話裏哭了起來，著實把他嚇著了。
“媽，怎麽了？你別哭，告訴我怎麽了？”
“許輝……許輝……嗚嗚嗚～”
“許輝怎麽了？你別哭啊，快告訴我許輝他怎麽了？”莫及的心像是被什麽狠狠地劃了好幾下。
“不是許輝，是他奶奶……走了……昨天還好好的，突然就……嗚嗚嗚～她老人家平日裏那麽照顧咱們，我本來打算讓你也回來的，可許輝不讓……”媽媽還說了什麽，莫及已經聽不清了。
打小，爸爸就拋棄他娘倆，一個人不知去了何處。父親，好比堅固異常的大柱，承受著整棟大樓的力量，讓人住得異常安心。一個沒有了父親的家庭就好比一棟大樓失去了承重的支撐，稍不注意就會倒塌。
媽媽為了他們倆的生活日夜打拚，所以，照顧莫及的事兒全都落在了那個慈祥的老人的身上，她把莫及當親孫子那般看待，許輝有的，莫及也有，許輝沒有的，莫及也有（當然，大多數是許輝讓給莫及的。）
莫及一路狂奔，像巨浪一般毫無預兆的闖進老師辦公室。
“老師，我請假。”
“為……為何評假？理由呢？”老師像是半夜裏被嚇醒一般地愣在原地，久久才反應過來。
“我奶奶去世了。”
“許輝他奶奶去世請假了，剛剛夏小天也跑來哭著嚷嚷她奶奶去世了要請假，你奶奶也去世了，怎麽今天那麽多人奶奶去世。”班主任不由變了臉色。
“許輝他奶奶就是我奶奶，你到底批不批？不批我走了。”當然，莫及的走了絕不是說乖乖回宿舍或是去教室，要走絕對是走出學校。他不耐煩了，他哪知道那麽多為什麽，他隻知道他此刻必須馬上回去，那個老人，那個慈祥的老人，那個總是對著他堆了滿臉笑意的總是溫柔的抱著他的老人，他很想很想……再見她一麵。
“批。”老師二話不說，迅速抽出張紙，“唰唰唰”地寫著。
回去的時候，已接近傍晚，當莫及雙腳踏入那個掛滿了白幡的屋子時， 隻見許輝一動不動地跪落在靈前那盞暗黃的黑陶引魂燈下。而旁邊站著的幾人卻早已泣不成聲。
莫及在許輝身旁默默地跪下，磕頭，然後緊緊地緊緊地握住許輝的手，從頭到尾卻什麽也沒說。
在旁邊靜靜地陪著許輝。
接下來的幾天就是忙著喪事的一係列該做的事，他們忙前忙後終於把一切都辦好了，可是那個老人，卻永遠的沉睡在那具厚重嚴密的冰冷的簇新棺木裏，然後永遠的沒入地底。
這個世間的一切終歸有老去的一天，神都會老，何況人呢？看得開了，也就釋然了，再難過再怎麽接受不了的事實，時間會替你去慢慢治愈。
喪事辦完之後，莫及和許輝一同回了學校。
“許輝，我……”一路上，莫及想了想，最終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道歉？他沒錯，為何要道。可是，他好想說點兒什麽，可開了口，卻沒話了。
“我知道。”許輝轉過頭，伸手揉了揉莫及的頭，微笑著說到。其實許輝早把那事給忘了。他這人，不管多大事，轉身沒幾下就忘得一幹二淨。
“你不生氣了？”莫及鬆了口氣，試探性的問道。
“嗯。本來就沒氣。”許輝翻白眼。
“真的？那你轉過來。”莫及對著許輝勾了勾手指頭。
“幹嘛？”許輝狐疑的湊了過來。
莫及看許輝湊近了，對著許輝的胸口伸手就是一拳。
打得許輝猝不及防，吃痛的哀嚎：“你丫幹嘛打我？”
莫及心裏樂嗬，衝著許輝咧嘴笑到：“幫你檢查檢查你那兒還有氣沒氣，放心，氣已經被我給全逼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