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九顆米珠
柴大海見著氣氛有些尷尬，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輕咳兩聲后，用盡全身的力道，將手中的大蚌殼，硬生生的掰開。
蚌殼裡面的東西，都顯露了出來。
「沒有…珍珠呀。」游小彥小小聲的說著，又抬頭望了望姐姐，瞧著她臉上沒有先前般的沉色，便微微挪動著步子挨了過去。
小船不大，兩人站的本就很近，微微挪動了一會兒，就貼了上去。
仰著頭，露出殘缺不全的幾個牙齒，給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游姊無奈，勾著手指彈了一下他的額頭，便作罷。
「沒事，這蚌殼大肉不少，再加上小的那個，夠飽吃一頓了。」柴大海瞧著兩姐弟又和好如初的模樣，緊趕著就說道，完全忘記了先前看到蚌殼的時候想的，蚌殼肉硬又柴，完全的不好吃。
游小彥狠狠的點了點頭，說道：「那柴大叔能幫我把小的也打開嗎？」
小孩巴掌大小的蚌殼，就是打開了肉也沒多少。
游姊捻起看了看，剛才在海里的時候，還是先看到這個小的蚌殼。
那個時候還沒打算撿上來，只是環視著海中一圈，並沒有發現其他有興趣的生物，正好著在一側看到了大的蚌殼，便乾脆兩個一起撿了起來。
柴大海應了一聲，游姊便將蚌殼遞了過去。
如果說大的蚌殼裡面或許有珍珠，這小小的一個，有珍珠的幾率微乎其微。
可是偏偏，柴大海將蚌殼掰開一條縫的時候，就感覺有什麼亮光一閃而過，如果不注意的話，說不定就會忽略掉。
他手中的動作微微一頓，開口說道：「好傢夥，還真被你們碰到了。」
「當真有珍珠？」柴源立馬就是反應過來，探頭過去，就想去瞧瞧看。
游小彥趁著甚至矮小，也是彎身下腰去看，卻沒有發現，他的這個動作，完全就像是鑽進了柴大海的懷中，另他本不苟言笑的臉上微微帶著些熱意。
雖然不是自家的孩子，可是聽著媳婦在他耳邊是經常的提起過兩個姐弟，久而久之沒有感到一絲的不耐煩不說，就是沒有見面的時候，對著兩姐弟都感覺是當做了自己的孩子。
當初聽聞小彥差點被賣出去的事，他沒有對任何的人說過，滿腔的怒火恨不得差點直接衝到水臨村去。
而現在，小小的身子，帶著暖意，當真是喜得不行。
游小彥等了半響，卻仍舊沒有見到柴大叔將蚌殼打開，便不解的抬起了頭，眨巴眨巴著雙眼帶著疑惑。
「咳，我這就開。」柴大海連忙回神，用盡的一掰開，裡面如同米粒大小的白色珍珠，雜亂的鑲在蚌殼肉中。
「好小，這便是珍珠么？」游小彥這個時候，比起剛才大蚌殼中沒有見到珍珠還有來失望，小小的一顆顆不說，還是和吃的米飯一般，根本就不是圓的，這讓他很是懷疑，這就是珍珠？
「是珍珠的其中一種，米珠。」柴大海將蚌殼肉中的米珠一顆一顆的扒拉出來，數了一下一共九顆，形狀大小差不多一致，他開口說道：「雖然沒有圓珠來的值錢，賣到金鋪也能夠換來一些銀子，如果游姊想要，柴叔出些銀錢用這些米珠給你做個首飾吧。」
圓潤的珍珠，他們農家人肯定是買不起。
可眼饞珍珠的婦人丫頭們，會選擇價格低廉的米珠。
雖然不夠圓潤體型又小，可怎麼說也是珍珠不是。
在鄉下，就是能夠得到一件米珠做的首飾，也是讓人喜歡的不行。
游姊並不知道米珠的市價，她問道：「柴叔，如果賣的話，能幾顆米珠能夠賣多少錢？」
「咱們村子里沒人買過，可是柚子嫁出去的姐姐婆家人就有人買過，一對米珠耳環四百文，耳環大概就五十文，光那對米珠就三百五十文。」柴源張口就來，說的頭頭是道，他接著說道：「不過，這是買的價格，如果賣出去的話，大概就一百五十文左右。」
話音剛落，柴大海一手便是重重的拍在了二兒子的肩膀上，他道：「你這小子，就愛打聽這些。」
「這不是閑來無事么，再說了我這個打聽，可是給你們省了不少的銀子呢。」柴源撓了撓腦袋，他對於物什的價錢極為的感興趣，什麼東西的價格都愛打聽。
「那倒也是。」柴大海瞧著游姊不明的模樣，他便替二兒解釋說道：「平常里家中吃的用的東西，都是柴源去買，哪家的便宜哪家的貴，他摸得是一清二楚，倒真是省了不少的錢。」
游姊聽著倒是有了興趣，這也算是一個天賦的不是，有著這樣的興趣愛好，可是做生意的好苗子呢，她便道：「第一次打到的米珠賣了倒是可惜，不如這樣吧，一共九顆，給娘兩顆，剩下的七顆咱們一人一顆平分了好。」
「這可不行，是你撈上來的自然得歸你，一顆一百五十文，九顆加在一起可就一兩多了。」柴大海馬上就是拒絕，游姊來的時候提了那麼多的物什，就值不少的錢，再加上這些米珠可就真的是破費了，自然不能夠接受。
「是啊，游姊妹妹可千萬別這樣，要不就聽爹說的那樣，讓他出些銀錢給你做個首飾吧。」柴源也是勸到，他的想法和爹一致，游姊妹妹大包小包的上門，本就是他們佔了便宜，再收下米珠就真的說不過去。
柴叔兩人拒絕，游姊自然不會死命的強求，想了想便道：「那行，便分成兩份做出兩個首飾吧，我與娘一人一個，這個柴叔可別拒絕，我可是孝敬我娘呢。」
這點柴大海倒是沒有拒絕，揚聲答應了下來，將米珠裝進衣兜，說著做好了便讓人給她帶過去。
收拾好一切，柴大海便收起了撒下去的漁網，一邊拉著網他一邊說道：「好傢夥，可真夠沉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好的緣故，這一網還真的撈上來不少的魚，大部分的正是他先前所說的鯧魚，滿滿的一網子，就是平日里下幾網子都說不准沒這一網來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