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你有心嗎
什麼規則？她存在世間，便是要打破這束縛人規則，女子低賤，憑什麼？既然世人皆道女子不如男？那她就站在巔峰，讓九州男子親眼看看，女子，是如何將他們踩在腳下。
「你會做到的。」
夜錦南回答堅定，並未開口阻止她，蘇憐夏從始至終，都不是池中物，哪怕她不是蓮花印女子，她照樣能夠站在巔峰。
他相信蘇憐夏，從始至終都相信。
「你不阻止我？」
她皺眉輕問，睜開眸子打量夜錦南，夜錦南向來討厭她殺人，每次殺人，他定當阻止，但是現在，卻贊同她，支持她。
夜錦南這人吶，真是奇怪的緊。
奇怪到，讓她似乎也變得有些不對勁，從始至終，她都看不透夜錦南，夜錦南，到底有幾張面孔？
夜錦南背著手淡漠道：「你覺得我是善類嗎？」
他未回答蘇憐夏的話，反倒是詢問起蘇憐夏來，語氣很輕，讓人無法忽視。
「你心繫天下，為的是整個九州，胸懷很大，護的是天下生靈，夜錦南，你是善類。」
還是個尋常人不敢招惹的善類，這便是她對夜錦南的評價。
夜錦南眸子晦暗，搖頭道：「你錯了，我非善類，若有人招惹我，我下手，絕對不會比你輕，我若是善類，怎麼護整個九州？」
身為仙君，他要心繫天下，但是相同的，身為仙君，他必須心狠。
他下手比誰都殘暴嗜血，甚至於，絕不會給人留後路，有一點，他和蘇憐夏很像，那就是，他們都是一類人，不過身份不同，承擔責任不同罷了。
九州之大，無人敢招惹他，所以，他也並未將自己另一面顯現出來，還給了世人錯覺，那便是他心善，可惜，他心，比誰都狠。
這是第一次夜錦南和她敞開心扉談話，蘇憐夏有那麼一瞬間沉默，神色恍惚些許：「是了，你不是善類。」
她呢喃著，面色陷入回憶。
「猶記得那名道家長老，就因為一句話冒犯了你，你便要了她性命，這般心狠，怎會是善類。」
或許是夜錦南在她面前表現太過於無欲無求，她才會被夜錦南外表所惑，她是有多蠢，竟會覺得他心善。
夜錦南正色道：「蘇憐夏，你記住，不該你招惹的，便別去招惹，引火燒身，悔的，是你。」
他這話說的很認真，前所未有的認真，帶著很多層意思，蘇憐夏猛然抬頭，撞進那雙警告眸子里。
夜錦南，在警告她。
「夜錦南，你有心嗎？」
她張了張嘴，聲音很小，神色迷茫，心裡，有股感覺，有個答案，呼之欲出，卻怎麼也不明白到底是什麼？
到底，是什麼呢？
手，摸上自己心口，那裡心跳很快，可惜，卻讓她迷茫。
夜錦南平靜的道：「有。」
這句話，讓蘇憐夏握緊手心，隨即她斜趟在石床上，眸子清冷：「夜錦南，我不信你真的無欲無求。」
「是人，就有七情六慾，哪怕你身為仙君，也絕不可能任何事情都不為所動。」
她不信，世界上真有這麼冷心冷情之人，她更不信，夜錦南心裡，除了九州，再也沒有其他。
因為不信，所以，她想試試。
這次夜錦南沒有在回答她，似乎覺得沒有回答必要，或許，又覺得，回答也無用。
「蘇憐夏，這半年，你跟著我吧，你想要變強大，我可助你。」
夜錦南淡淡開口，眸子落在蘇憐夏身上，蘇憐夏眯著眸子，搖頭：「不，我說過，我還有事情要做。」
「我要去天門派。」
強大固然重要，可是，她等不起，很多事情，必須先做完，不然，她無法靜下心修靈，最重要的是，她想要弄清楚，剛才那個感覺，到底是什麼。
陌離風人在天門派，既然他不來，她便找上門，答應和原主交易，她必須儘快了結掉，將陌離風從高位拉下來，狠狠踐踏。
最好辦法，取之性命。
夜錦南皺眉：「你在修靈界已經招惹道家和上玄派，現在還想招惹天門派嗎？」
「你以為，現在的你，還是從前的你嗎？現在的你，一切，都要從頭開始。」
紗幔無風自動，在兩人中間飄舞著，蘇憐夏從石床上站起來。
她矮了夜錦南一個腦袋，但是氣勢上卻絲毫不亞於夜錦南，兩人對視著，眸子相碰，誰也不讓誰。
「當日若非你多管閑事將我封印，我又怎會捨棄本身跑到這具軀殼內來？」
接手這具軀殼，她原身會自動毀壞，若沒有夜錦南，她便不需要從頭開始，更不需要遭受此等屈辱，尤其是，連自己想要保護的人都保護不了。
從前她不懂什麼是情，也從未想過要保護一個人，可接手這具身體后，她開始接觸到情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也知道，原來，人界和修靈界，都有很多情存在。
月衣無疑是很軟弱的，軟弱到，她一隻手就能殺了去，所以，她想要保護月衣，月衣很好，對她也很好，可是她還未來得及徹底保護，便被人凌辱了去，她怎能甘心？
夜錦南淡淡的道：「你乃長笛，幻化為人形幾百年，你可曾仔細算算，這幾百年來，你殺了多少人？」
「他們本無辜，也是一條生靈。」
「我若是不封印你，恐怕九州死的人，將會更多。」
到那個時候，整個修靈界都會和她為敵，為長笛時，蘇憐夏實力確實很強，可放眼九州，強者何其多？當時已然有強者聯手，準備號召眾人討伐蘇憐夏。
他趕在之前，將人封印，氣息消失，蹤跡消失，那些強者找不到蘇憐夏，最後才只好作罷。
這些事情，蘇憐夏自然不知道，他也從未打算告訴蘇憐夏。
蘇憐夏嗤笑：「你們修靈界的人，就喜歡同人說這些亂七八糟的道理。」
「他們惹我不高興，我怎麼不能殺？他們欺我辱我，難道就要我受著嗎？」「夜錦南，你只知道我幻化為人形后殺了多少人，那你可曾知道，我在幻化人形時前，被多少人欺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