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仙途情緣》(二十)
與此同時,鍾離孤也默不作聲的移到了薑蕪身前,與洛沉魚一起將她護得嚴嚴實實。
不知為何,看著兩人的背影,薑蕪突然生出一股想哭的衝動。
她挺直脊背,主動繞過兩人,來到了前麵,絲毫不害怕的向柳敘看去。
身後有師尊和師叔在,她的心裏已經滿是底氣。
“淩霄峰真傳弟子薑蕪,勾結魔族修士,後被我女兒柳蘭嫣發現,竟選擇殺人滅口!”
“可憐我那女兒,一心為了靈族修士著想,最後卻死在同門弟子手中。”
“若是不嚴懲薑蕪,她即便是死了,也死不瞑目啊!”
柳敘聲情並茂的胡編亂造著,把事實真相完全扭曲,將一口大鍋扣在了薑蕪頭上。
聽到“與魔族勾結”幾個字,圍觀的弟子們頓時沸騰起來,小心的議論起了薑蕪。
畢竟一提起魔修,眾人都是恨得牙癢癢,如果她真的勾結魔修,事情可就大了。
這麽大的動靜,也引來了望天宗的宗主和一眾長老,其中一人還是柳家的修士,柳舒。
柳舒心知自家後輩被殺,同樣悲慟難當,早就在宗主等人麵前添油加醋了一番。
此刻帶人過來,也大有興師問罪的意思。
薑蕪緊緊繃著一張臉,嘴角緊緊抿著,目光坦蕩的看向柳敘,出聲否認道:“柳師妹是我所殺,因為她被邪修所傷失了心智,意圖殺我。”
她話音剛落,柳敘就冷笑了兩聲,朗聲質問道:
“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我可是親眼見到你和魔修勾結,我身上還有被他打傷的痕跡,你還想抵賴?”
一句句質問,逼問得薑蕪有些詞窮,因為她確實和聞人禹一起傷了柳敘。
因此,她隻能仰著脖子反駁:“我沒有說謊,你為什麽要冤枉我?”
聽了一會兒,宗主心裏也生起了懷疑,用懷疑的目光盯著薑蕪問道:“你最好找到證據證明,否則隻能按宗門規定廢掉一身修為,逐出宗門。”
說完這話,宗主還看了鍾離孤一眼。
作為宗門天賦最強的弟子,鍾離孤果然沒讓他們失望。
可是規矩就是規矩,凡是殘害無辜同門的弟子,都隻有這一個下場。
尤其是一開始柳敘就將事情弄得人盡皆知,就算他有心偏袒也晚了。
“宗主,真的是柳蘭嫣想害我!”
薑蕪有些無措,因為她無法拿出證據,當時就她們兩個在場,又去哪裏找證據?
眼見她急了,洛沉魚卻挺身而出,突然拿出了一顆留影珠。
“宗主,弟子有話要說!”
她臉色淡然,舉手投足般都洋溢著一股自信,與曾經嬌縱任性的穆雲煙相去甚遠。
宗主早就留意到了她,心裏生出幾分歡喜,穆師弟的女兒終於懂事了,就連修為也長了這麽大一階。
他的態度軟和下來,帶著一絲縱容:“你說。”
“是。”
洛沉魚微微頷首,向前邁出幾步,行至柳敘麵前,嘴角微微上揚,帶著幾分逼迫的問道:
“我這裏有柳蘭嫣想害薑蕪的證據,隻是不知道柳師叔可有薑蕪勾結魔修殘害柳蘭嫣的證據?”
“誰提出問題就誰舉證,可不能僅憑一張嘴,柳師叔你說是不是?”
她笑得邪肆張揚,眉眼間充滿挑釁,是真的沒將柳敘放在眼裏。
薑蕪和鍾離孤都不善言辭,師尊又不在宗門,這出來談判的人當然隻能是她。
反正有鍾離孤在,柳敘也奈何不了她。
“你……”
柳敘沒想到區區一個小輩竟然敢當眾挑釁他,頓時氣得七竅生煙。
“放肆!”
他怒喝一聲,身上的威壓盡數釋放往洛沉魚壓了過去。
可是下一秒,鍾離孤就將他的威壓全都擋了回去,同時還將他震傷。
他隻是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裏,就讓人不敢輕舉妄動。
薑蕪緊緊咬著下唇,看著兩個人替自己保駕護航,心中被感動填滿。
師叔平時總愛欺負她,此刻卻在為她出頭……
“鍾師弟,你這是想以勢壓人?”
柳敘捂著胸口,忌憚的質問道。
一旁的柳舒也被惹怒,陰陽怪氣的開口了:“果然不愧是淩霄峰的人,一個個都囂張無比,明明殺了人,還敢當著眾人的麵傷害同門!”
“我倒是想問問淩霄真人,這就是他教出來的徒弟嗎?”
他的一聲聲指責落入眾人的耳中,看向三人的眼神也跟著微微變化。
這麽一看,確實是淩霄峰不占理,畢竟殺了人家女兒,又打傷柳敘,怎麽都說不過去。
察覺到那些目光,薑蕪頓時急了。
這些人罵她可以,卻不能辱罵淩霄峰!
她剛想張嘴爭辯,就見洛沉魚突然笑了。
她絲毫沒有被罵的惱怒,臉上反而揚起了笑容,看上去輕鬆又愜意。
“等等,我要糾正一點。”
“柳敘師叔,還有柳舒師叔,我家師兄如今已經進階化神,你們可不能再叫師弟了,應該稱呼一聲真人,知道了嗎?”
洛沉魚笑容甜美,說出來的話卻讓他們顏麵無存,臉色變得更為難看。
可是她又沒有說錯,如今的鍾離孤,已經和他們不是同一個等級了。
兩人臉色漲紅,羞怒不已,隻能轉了話頭:“你休想轉移話題,薑蕪殺了我女兒,就必須廢掉修為,逐出師門!”
“難道你以為,有了化神修士撐腰,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柳敘也不是沒腦子,頓時把矛盾轉移到了淩霄峰想以勢壓人的方向上來。
“嘖,柳敘師叔,你這樣說我就不懂了。”
洛沉魚歪了歪頭,一副天真懵懂的模樣看向他問道:“之前不是你想以勢壓人嗎?怎麽,被我師兄反擊了,你的玻璃心就受不了了?”
她冷笑一聲,甩了甩衣袖。
“我都說了手裏有證據,柳敘師叔為何就不能也拿出證據來?”
“沒有證據,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不是實話?”
“你身上那些傷,或許是自己碰上魔修,又技不如人留下的呢?”
“單憑一個傷口就想把這口鍋扣到薑蕪頭上,你是當我們淩霄峰無人是不是?”